在宽广的广场上,人潮如海浪般汹涌澎湃,愤怒的百姓们聚集于此,在广场的中央,树立起了一个高大的平台,平台是堆满了柴火。人行道上,在士兵的分隔下,百姓们让出了一条道路,一辆囚车缓缓驶来,上面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女,她便是今天将被行刑的阿雅,前教廷圣女,现在的阶下囚,邪恶的女巫。
百姓们怒目而视,他们的目光中燃烧着对女巫的憎恨与恐惧。空气中弥漫着木柴的烟熏味和即将被点燃的火焰的硫磺气息,这股味道与人群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法场四周,守卫森严,一群铁甲士兵手持长矛坚盾,目光如炬,警惕地巡视着每一个角落。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钢铁巨人般不可撼动。高高的绞刑架上,阿雅被绑在木桩上,周围一圈柴火被点燃,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孤独而无助,她那双眼原本明亮睛此时却如同失去了灵魂。
在那决定生死的行刑时刻即将来临之际,教廷却并未急着将熊熊燃烧的柴火全部点燃。他们要按照既定的程序,先对阿雅所犯下的所谓“罪行”进行一场看似公正实则充满偏见与不公的审判。
然而,台下那些不明真相、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百姓们可没有这般耐心等待。他们群情激愤,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孤立无援的少女——阿雅,仿佛要用目光将她彻底撕碎。
不知是谁率先带头,一块石子如同流星一般从人群中飞出,直直地朝着阿雅飞去。紧接着,更多的石子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向她袭来。可怜的阿雅根本无处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情的攻击朝自己落下。
突然,一颗坚硬的石子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阿雅那张苍白如雪的脸庞。刹那间,剧痛传来,温热的鲜血顺着她光洁的额头缓缓流淌而下,犹如一道红色的溪流。这鲜红的血迹与她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庞形成了鲜明对比,使得她看上去愈发凄美动人,宛如一朵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娇弱花朵。
在这片愤怒与紧张的海洋中,刘星河和他的手下们潜伏在人群中,当刘星河看到阿雅受伤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情的铁手紧紧地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然而,理智却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死死地拦住了他想要立刻冲上前去救援的冲动。因为他深知,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如果贸然行动,不但无法成功救出阿雅,自己以及手下的兄弟们反而极有可能会身陷囹圄。
百姓们的愤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他们大声咒骂着女巫,将她视为带来灾难的根源。但在这愤怒的表面下,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每个人都知道,女巫的火刑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惩罚,它更是权力与恐惧的象征,是对那些敢于挑战权威者的警告。刘星河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他知道,他们必须等待最佳的时机,一旦机会来临,他们将如猛虎下山,冲破这森严的守卫,将阿雅从死亡的边缘拉回,为此,刘星河压低了自己的兜帽,朝人群深处挤去。
“诸位,安静!”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不祥的气息,一位邪恶的光头将军,身着沉重的铠甲,站在高高的火刑台上,他的眼神冷酷无情,如同冬日里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各位。”巴甫洛夫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看得让人作呕:“三天前的夜晚,教廷发生了一起非常恶劣的杀人案件,我们伟大的红衣大主教道格先生,被发现死在了房间内。”
“道格先生是教廷最伟大的几个主教之一,就在不久前,道格先生还在为大陆的和平奔波,他想促成各国放下仇恨,他救下了无数人的生命,可如今,他自己却被人残忍地杀害了,而凶手......”巴甫洛夫一脸悲愤地转过身,指向了一旁被铁链捆绑在柱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阿雅:“凶手就是这个个人,教廷圣女,不,应该是邪恶的女巫,阿娜斯塔西雅·德·莱斯”
“我,我不是女巫。”阿雅脸色惨白,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我没有杀义父,我怎么会伤害义父......”
“哼,还敢狡辩!”巴甫洛夫冷笑一声道:“当侍卫们冲入房间的时候,房间里面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而你手中还拿着杀死大主教的凶器。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这......我......”阿雅痛苦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那个房间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手中为什么会拿着那把匕首,她无法解释这一切。
“邪恶的巫女,你被控以谋杀罪名。证据确凿,你的罪行无可辩驳!”
旁听的市民们低声议论,他们对巴甫洛夫的正义感和坚定立场感到钦佩。只见巴甫洛夫的眼神锐利,声音洪亮,每一个字都像是对罪恶的谴责,但实际上,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犯人,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一道低沉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在一座高楼之上,一块幕布被缓缓掀开,上面坐满了雍容华贵的贵族,其中,最前方的一位男子面若刀削,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我......我......不知道。”阿雅摇了摇头,她脑海中对于那一晚的记忆一片空白。
“尊敬的玛略大帝,在您面前,任何罪恶都无从遁藏。”
教廷的代表,炼金术师诺马一脸谄媚地恭维着,而这个举止从容不迫,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王者的风范和自信的男人正是巴克斯帝国现任皇帝——玛略大帝。
巴克斯帝国自认为大陆正统,并且以钢铁烈阳教团为国教,两者的关系错综复杂,虽然近几年似乎有些离心离德,但表面上,两者还是牢不可破的联盟。此次,教廷的红衣大主教被杀,身为巴克斯帝国的皇帝,玛略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只见玛略头顶金色皇冠,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既显得庄重又不失王者的尊贵。长袍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精致的金边,彰显着他的高贵身份。袍子下面是一件金色的铠甲,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文,灵气沿着符文不断流转,玛略的腰间佩戴着一把装饰华丽的长剑,剑柄上镶嵌着宝石,即使在不拔剑的情况下,也能感受到那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如此说来,你是认罪了吗?”
玛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次发言都像是命令,让人不敢违抗。
“话不能这么说,你没听到那位小姑娘说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道显得格外突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玛略眉头一皱,一回头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同样带着皇冠,披着洁白如雪的白色披风,身穿如同火焰的红色战甲的男人正一脸挑衅地看着自己,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一般。
“哦,难不成莱昂国王认为,我会冤枉一个小女孩?”玛略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就算你不相信我的将军,总得相信那些人证吧,他们可都是教廷的侍卫。”
“我并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莱昂端起茶杯,优雅地茗了一口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我们需要更确切的证据,不是吗?”
“没错,不然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几个国王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小女孩子。”
“就是,你们还有没有更多的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定罪,那我们来这里不是白来了吗?”
这时,又有两人出声反驳,其中一人头上围着纱布,留着两撇大胡子,样貌中带着一些东方血统,体态稍显瘦弱,身穿鱼鳞锁子甲,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另一人则身材魁梧,目若野牛,留着一脸络腮胡,长相着实粗狂,他头戴维京海盗铁盔,身披无袖链甲,双臂绑着护腕,腰间挎着两把板斧,与四周的贵族格格不入。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达夏王国和菲尔兹王国的首领,卡丹可汗与维迪斯国王,这两个国家,一个是外族入侵,一个是海盗上岸,根本不关心什么教廷,只想天下大乱,自己好从中获利,他们巴不得其他几个国家打起来,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拱火的好机会。
而在两人身后,一个身披黑色重甲,一脸阴翳的男子正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此人身形魁梧壮硕,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正是凛冬王国国王德雷戈,之前与臭名昭着的拜蛇教暗中勾结合谋绑架圣女,此时沉默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玛略瞥了一眼这些人,心中冷哼了一声,与其他人一样,他心中也有自己的谋划,其实,对于玛略来说,圣女是不是凶手无关紧要,但是,现在的教廷已经渐渐有脱离帝国掌控的趋势,本来巴克斯帝国就得国不正,要是教廷突然反水捅帝国一刀那就更加麻烦了,教廷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如今,教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简直是天赐良机,所以,玛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件事的影响扩大,至于圣女,无论她是不是凶手,都要委屈她当这个牺牲品了。
总而言之,此时此刻身处这方场地之中的众人,无一不是心怀叵测、各怀鬼胎之人。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打着如意算盘,企图趁着眼前这场审判大做文章,将原本就已经扑朔迷离的局势之水彻底搅浑。如此一来,他们便能在这片混沌之中趁乱摸鱼,谋取到更为可观和巨大的利益。也正因如此,场地上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愈发诡异难测,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暗流正在涌动,波云诡谲之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难以揣度接下来究竟会发生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各位陛下请放心,我们是绝不会诬陷任何一个好人的”。就在这时,巴甫洛夫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道:“这个女人是邪恶的女巫,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是真的吗?”
广场上,依然有不少民众表示怀疑,毕竟阿雅也曾救助过不少人。
“当然,我们教廷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巴浦洛夫似乎胸有成竹,他转身指着阿雅,然后朝着高楼上的那些国王与贵族说道:“各位陛下以及同行的大人,还有各位信徒们,其实我们都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并不是圣女,而是拜蛇教安插在教廷的女巫,目的就是杀掉大主教,引起战争。”
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一时间引得众人交头接耳。
“你可有证据?”玛略大帝问道。
“当然。”巴甫洛夫拍了拍手低喝道:“带上来!”
这时,只见一群士兵从台下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了上来,这个人骨瘦如柴,仿佛被吸走了全身的精气,加上遭受过酷刑,现在根本看不出人样,不过,在这个男人的胸口纹了一个纹身,那是数条交织缠绕在一起的毒蛇。
“拜蛇教!是拜蛇教的图腾!这个男人是拜蛇教的信徒!”
“什么!居然是拜蛇教的信徒!”
拜蛇教在诺多大陆早已恶名昭彰,他们肆意屠戮百姓,让人又恨又怕,当众人看到这个拜蛇教信徒时,一个个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喂,没死吧。”巴甫洛夫一把掐住那个男人的下巴,原本不知生死的男人疼得睁开了眼,巴甫洛夫强扭着男人看向阿雅道:“如果没死的话,就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
“这个女人是我们制造的恶魔女巫,是故意让她加入教廷的,目的是为了夺取圣女的力量,并且杀掉教廷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