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群上台之后,已经在推演台上方设置了结界,所以他和韩东之间谈话的内容,除了境界比他更高,不受结界困扰的云放鹤之外,其他人都听不见。
上位者的心态都是如此,不想让属下和旁观者知悉自己太多秘密。然而,眼见着云放鹤要阻止这场争斗,卓不群果断撤去结界,朗声说道:“老院长,并不是学生不听您的话。韩宗此人,处处透着诡异。他明明是法相境六层的修为,却伪装成结丹巅峰,潜伏在学院之中,定然有重大图谋。而且,他一个法相境的强者,隐藏修为,欺辱一名元婴境的低阶修士,此种行为,未免有失公义。我作为帝国修仙学院的院长,如果不出手给他点教训,全院师生该如何看我?学院的规矩,谁还愿意去遵守?”
云放鹤眉头微皱,心想他可是人皇陛下,整个中洲都是他的。区区修仙学院,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如果不是我腆着老脸去求他帮忙,人家都不带搭理咱们的。
真是不知所谓。
卓不群撤去结界之后,他的话传遍了全场每个角落,如一枚重磅炸弹落入湖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什么?韩仙师是法相六层境?”年级组长蔡玉珍无比震惊。
这孩子才多大啊,居然有这么高的修为?恐怕放眼整个修仙联盟,也没有这么妖孽的存在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江逐流和蔡建荣异口同声。
韩东自曝是元婴四层的时候,他们的心态就已经失衡了。
尤其是江逐流,此前还想上推演台,正面击败这厮,让叶芙蕖和朱珠看看,谁才是一年级组的南波万。
然而,看到仙师榜首席贾玉堂被韩东一巴掌拍得粉碎,当时就是一阵后怕。
这暴击已经够残忍的了,没想到卓院长又给了他一个比此前残忍十倍的暴击!
韩东……是法相六层境的顶级强者!
也就是说,他结丹巅峰的修为,距离韩东还差——元婴,化神,以及六层法相境,足足两个半大境界!
就他这样的,在韩东眼里,和常人眼中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一泡尿就能呲死一大群。
这是他死也无法接受的。
“法相境……六层?”段无瑕整个人呆滞住了。
二十四岁的法相境强者,亘古未有!
哪怕众神云集的上古时期,也没听说有比这更妖孽的存在。
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直觉告诉她,卓院长不会瞎说,也没有必要瞎说。
遇到这样的奇男子,还要什么人皇陛下?段无瑕当即就做了一个决定,终止父亲交代的美人计,真心真意和韩仙师交往。
叶芙蕖和朱珠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的是极致的震撼!
韩仙师他……居然有这么高的修为?
我的天!他才多大呀?
整个修仙者公会,能修到这个层级的,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即便放在修仙联盟,法相六层境,也够资格做内堂长老了。
毕竟,整个昆墟界,达到合道境的真仙,也没有多少。法相境中期已经算是金字塔顶端的强者了,至少也处于第二梯队。
他才二十四岁,就能和那些几百岁的老怪物平起平坐了,未来的成就,想一想真的很吓人!
“嗷!”特二班的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激动地又叫又跳。
本来他们就对韩老师崇拜地一塌糊涂,听到他居然是法相境中期的强者,一帮小家伙集体陷入疯狂状态!
于是,特一班的孩子们,看庄帅的眼神就更凶恶了。
庄帅苦着脸,感觉自己比冤大头还冤。
不是我不优秀,是韩兄太变态啊!
二十五岁之前就修到法相中期,让其他人根本没法活。
这家伙不当人啊。
“噗……”贾玉堂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本来伤势就重,这下更是雪上加霜。盖因表兄口中说出的这个消息,直接击碎了他的所有骄傲。瞬间破了大防。
元婴二层和元婴四层,差距还不算太大。贾玉堂一直想着自己伤好之后,一定要玩命修炼,务必超过韩宗这厮,然后在另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干掉这个可恶的东西。以报今日大仇!
然而……
听到韩宗这厮其实是法相境六层,支撑贾玉堂的这口气,如刺破的猪尿泡般,眨眼间消肿撒气。
差距太大,终生追赶无望。也难怪贾玉堂绝望到晕厥。
晕倒之前心痛地想:我与无瑕仙师,这辈子恐怕就无缘了……
云放鹤还待阻止,却被韩东拦住了,只见他微微一笑,朗声道:“我之所以隐藏修为,是不想让诸位自卑。至于有没有别的图谋,云会长最清楚不过。言尽于此,其他的不多解释。卓院长既然想为自己的表弟报仇,我肯定会满足他这个愿望。否则卓院长念头不通达,以后还怎么共事?”
云放鹤正犹豫间,旁边的任增寿忽然传音道:“云会长,不必担心。人皇陛下英明神武,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既然这么说了,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好吧。”云放鹤点了点头。
想一想也是,人皇陛下是何等英雄人物,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怎么可能会在区区修仙学院翻船?
他也是关心则乱。
卓不群森然道:“韩仙师,可会御剑?”
韩东微笑道:“一般一般,就会一点点。”
“无妨,如果你御剑术不精,可以使用最得意的法宝。卓某不占你的便宜。”
“不用不用,既然卓院长擅长御剑,那咱们就比剑。武技啊仙术啊御剑啊什么的,我都会一点点,并没有特别精通的。”韩东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什么都会一点点,并没有特别精通的,潜台词是,他很全能,压根就没有弱项。
只可惜卓不群没听出来。
“卓某有言在先,自己擅长御剑,也建议你一定要选自己擅长的法宝迎战,你非要比剑,那就是你自己的选择。待会如果输得难看,勿谓言之不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