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羚的家在雍京城下辖的一个县城,名叫清水县。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也只有山清水秀的的地方,才养得出钟羚这种水灵的姑娘。
雍京城到清水县,有专门的‘陆行班车’,就是在巨大的陆行兽背上驼一个车厢,然后乘客都坐在车厢里的那种。
陆行兽体型巨大,但性格极为温顺,所以被人族驯服,成为代步的工具。它们脚程极快且很行路很稳,便有商人驯化之后专门经营这门生意。
乘了一个时辰的陆行班车,钟羚回到了的家乡。
近乡情更怯。
为了她的前程,此前父亲也经常把她送到外面求人指点。每一次,离家至少数月。
但这一次回家,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是因为钟羚知道,她的未来一片光明!即便以现在而言,她炼气巅峰的修为,也秒杀县城那几个修仙家族所有的同龄孩子!
在清水县,钟家是大门大户,而且出了几个功成名就的修仙天才。但钟羚家并不是钟家嫡系,只是远房的一个分支,再加上人丁单薄,祖上又没出过什么人物,基本上没人拿他们当回事。
所以,提起清水县钟家,都知道是当地修仙界的世家,但这和钟羚家没什么关系。
他们依然是寒门,而且经常被人欺负。
这也是钟羚的父亲钟来顺一定要让女儿踏上仙途的原因。
不蒸馒头争口气。
事实上,如果不是遇到韩东,寒门钟来顺的挣扎,注定还是要以悲剧结束。因为修仙真的是一件非常耗时耗力耗金钱的事情。即便钟羚天赋极佳,钟来顺也没有能力供应她修仙途中所需的资源。
想一想,钟羚依然还是钟羚,在遇到韩东之前,她挣扎了15年,也就仅仅达到炼气二层而已,且根基还极为薄弱。遇到韩东之后,不到一个月时间,一举冲到炼气巅峰,且上限无穷!
很简单,因为韩东掌握着修仙者所需的最上乘的资源。且因为老金那个冤大头的存在,可以尽情消耗。
于是钟羚一飞冲天。
钟羚来到家门口时,发现有一大群人围着,里面吵吵闹闹的,甚是喧嚣。
她急忙分开众人,眼前景象,让她目眦欲裂。
父亲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摁住暴打,另外几个人,则从母亲手里抢夺妹妹。
为首一个轻摇折扇的青年,笑眯眯地说道:“钟来顺,你上月底从我手里借的银币,今天就到期了,算上利息,整整两千枚。既然你没钱还,就只能拿人来抵了。我看你小女儿还有几分姿色,送进勾栏院好好培养的话,将来也许能把我的损失补回来。”
“我家羚儿在帝国修仙学院修仙,等她学有所成,一定会还你们的!要打打我,别动我闺女!”钟来顺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凸。
“哈哈哈……修仙……钟来顺,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寒门修仙,有几个成功的?你就是在白日做梦!”那青年讥笑不已。
一条青影闪电般掠过,只听得‘砰砰砰砰’几声脆响,那几个按住钟来顺暴打的恶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美丽的抛物线后,像破麻袋般摔在地上。
下一秒,和钟家母女拉扯的那几个恶汉,也被丢了出去。
兔起鹘落,电光石火。
原本气势汹汹的恶汉,全都躺在地上直哼哼。
青年轻摇折扇的手,瞬间定格。
一个高挑窈窕的倩影,护在那对母女身前,面罩寒霜。
是钟羚。
“你是谁?为何要为难我的家人?”
“家人?你就是钟来顺的长女,在帝国修仙学院修仙的那个?”
“没错。”
“我是赖学富,如果你不认识我,那么我爹赖有财你应该听说过吧?”青年人傲然一笑。
钟羚心下一沉。
赖有财人称‘赖剥皮’,在清水县开地下钱庄,经营赌场,放高利贷,除了好事,什么都做。
钟羚知道了,一切都是为了她。
为了让她有钱购买更多资源,父亲肯定在赖剥皮那借钱往她账户里存了。
然而,这段时间,她们修炼所耗的资源,都是金家负担的。
她不知道自己账户上有钱,也压根就没动用这笔钱。
“爹,你借了他们多少钱?”钟羚的眼睛湿润了。
父亲望女成凤心切,连命都可以搭上啊。
“借了两百枚银币。”钟来顺低下头,唉声叹气。
“借两百枚银币,一个月的时间,利滚利,滚成两千枚银币,这生意可真好做。”
“我手底下养这么多人,不要钱啊?平时打点关系,不要钱啊?逢年过节的孝敬几大修仙家族,不要钱啊?不要以为这个生意人人都能做,不信你家来做做看,看有没有人理你。”
“我们把两百枚银币还给你,债务一笔勾销,如何?”有修为支撑,钟羚浑身上下洋溢着强大的自信。
韩老师就是有这种魔力,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感觉越来越自信了呢。
“哈哈哈哈……你觉得呢?”赖学富怒极反笑。
“我觉得可以。”
“给我打!”赖学富折扇一挥,身后的几名恶汉扑了上去。
这些贱民,就是皮痒,不打不舒服斯基。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职业打手自然很厉害。
但对于炼气巅峰,同时又将仙武版咏春拳修至大成的修仙者来说,数量没有什么意义,最多就是送人头而已。
‘砰砰砰砰’,这些人像饿狼一样扑上去,然后以更快地速度飞回来。
钟羚的出拳快如闪电,幅度并不大,但寸劲的破坏性却一点不差,二百斤的彪形大汉,一拳飞出五米开外。
赖学富忍不住往后撤了几步。
这丫头真的很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