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姬太发怒道:“姬乐颖,我好歹也是你的王叔,你一点都不念同为姬氏皇族的情分吗?当年姬氏先祖呕心沥血,打下大周江山,为的就是姬氏子孙能够福泽万代。没想到姬冰云竟然拱手让给了外人!如今我姬氏子孙被外人骑在头顶欺凌,你不帮忙也就算了,反而还跟着一起施压。你对得起体内流的姬氏血脉吗?”
姬乐颖面罩寒霜,冷冷道:“姬太发,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中洲一统的局面,是人皇陛下自己打下来的,可不是我姑姑拱手让的。新朝建立之后,陛下对姬氏皇族够大度的了。原来的爵位不变,待遇不变,没有丝毫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反倒是你们,总是在背后嘀咕,说什么大周江山被一个外人夺去,说我姑姑擅做主张,把姬氏的基业拱手让人。请问,你们为统一中洲做过一分一毫的贡献吗?陛下坐的是中洲帝国的皇位,可不是大周的。大周充其量也就是中洲帝国的五分之一罢了。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废物,从大周帝国的王爷,一跃升为中洲帝国的王爷,明明是吃了陛下统一的红利,却还贪心不知足,居然想着他屁股底下的龙椅。请问,那个位子给你坐,你坐得下去吗?恐怕过不了几天,中洲就得分崩离析,重新回到过去那混乱不堪的局面!”
“你说谁是废物呢?”姬太发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
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后辈女子指着鼻子痛骂,老脸挂不住啊。
“说的就是你,姬太发!连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不是废物是什么?明明是姬春雷目无法纪,仗着自己王世子的身份,在闹市中横冲直撞,践踏百姓的生命和尊严,鱼化及痛打他一顿,是为了正义和公理,你居然说自己儿子被人骑在头上欺凌。人老了可以脸皮厚一点,但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姬乐颖的声音清脆娇柔,却充斥着堂皇正气。
梁王被骂得心头火气,正要反击,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现场这么热闹,发生什么了?”
大家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长街另一边,两位青年男子正施施然走过来。刚刚还在百丈之外,往前跨了一步后,瞬间便来到了眼前。
左边那位身穿淡金长袍,长身玉立,高峻挺拔,正是人皇韩东。右边那位身穿儒生装,斯文俊朗,却是当朝左相孟子非。
中洲帝国的南波万和南波吐,联袂前来,气场十足,逼气四溢。梁王姬太发内心就是一沉。
“他们是谁?”旁边的姬春雷有点懵逼。
三年前,他在雍京横行无忌的时候,没见过这么吊的年轻人啊。
“左边那位就是中洲的传奇,人皇韩东。右边那位是中元儒家小圣孟子非,现任帝国左丞相。”梁王低声道。
“靠,原来他就是韩东。”姬春雷咧了咧嘴。
看起来和他的年纪差不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凭啥他能一统中洲,坐上人皇之位?还有那个孟子非,他是中元的儒家小圣,又不是大周的。帝国左相凭什么让他来当?
也不知道这厮不服个什么劲儿,好像他能胜任这个左相似的。
侯震这小子机灵地很,第一时间凑上来打小报告:“陛下,您来的可真及时啊。梁王殿下带着府中家丁,想要硬抢金犀兽呢。”
“候将军,熟归熟,你乱说话本王照样告你诽谤,”梁王瞪了侯震一眼,随即拱手朝着韩东施礼,“老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于孟子非,被梁王选择性地无视了。
“闹市之中,无需多礼。”韩东摆了摆手,“老远就看见梁王和朕的贵妃发生争执,所为何事呢?”
他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发窘的姬乐颖。
“陛下,对不住,我又溜出来玩啦。请您责罚。”姬乐颖忐忑不安地望着韩东。
按照原大周的规矩,妃子是不能擅自出宫的。如果想要出宫,需要有正当理由,还要上报给皇后,征得皇帝的同意才行。像姬乐颖这样,女扮男装偷偷溜出来玩,是不合后宫规矩的。
也难怪见到韩东之后,小妮子吓得不行。
“你溜出来的时候,朕就知道了。如果我想阻拦,你觉得自己能出得来吗?”韩东微笑道。
法相境强者的神识强大,整个雍京城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更别说屁大点的皇宫了。姬乐颖的小动作,早已暴露在韩东的神识之下。
“陛下的意思是……”姬乐颖眨了眨大眼睛,一脸萌状。
“朕早就告诉皇后了,后宫的规矩,不必像从前那样严格。妃子们和寻常人家的媳妇一样,该逛街就逛街,该回娘家就回娘家,天天关在宫里做什么?她们是嫁人,又不是坐牢。”韩东徐徐道:“以后,你想出来玩就出来玩,没必要偷偷摸摸。注意安全就行了。”
韩东确实觉得后宫的制度有点反人性了。至于妃子们溜出来会不会有戴绿帽的风险,这压根就不在韩东的考虑范围内。
爱说笑,他可是七阶纯阳之体。姑娘们只要尝过那种滋味,压根就不可能升起背叛的念头。
再说了,在娶这些女子之前,他也对她们的人品秉性非常了解,这些姑娘,都是人间极品,至情至性,就没有一个水性杨花的。
“谢主隆恩,陛下,您真的是普天之下胸怀最宽广的男人了!爱您哟。”姬乐颖俏脸羞红,一脸崇拜地仰望着韩东。
“你救人的事,我听化及说了。做得很好,回去有赏。”韩东微笑道。
“赏就不要啦,那是我应该做的。”姬乐颖娇憨地说道。
韩东点了点头,随即转向梁王,淡然道:“刚刚梁王和乐颖在争执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