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问:“战事一起,清风寨坚壁清野是否晚了些?”
吴用答:“都知道要坚壁清野,但真正做,很难,我不是指官府。我是说这里的寨子,或者其他村镇,村民始终要吃饭,官府的补助是不够的,大家要活着只能让庄稼能熟就多熟一些,这也是西蛮子南下卡这个时间的原因,而且几乎每年都会来,只要多来几趟,他们就清楚一定有人舍不得,这一样关乎生存。”
章楶不知道如何答这句话,民以食为天,他都吃不饱饭,官府那道命令就不可能落到实处。
章楶原本就认为坚壁清野太简单化,现在前面很多位置又没有军寨往前顶出去,这广袤的地盘西夏人过来几次,哪怕不打战都会废弃。他最大的麻烦在于他没有能力往前建军寨,这涉及到巨量的资金,现在政事堂是不可能给的。
章楶说:“必须调整部分军队,集中一定的精锐力量,没有能力前出,那只能被动守着。长期以往,地都废了,还有什么用?!最好是守城的军队部分地方也有出来袭击西蛮子的能力,这样他们才会收敛,才好给平民百姓喘气的机会。这点你们回头都要说说。我会发布命令,有这个能力我将来就给他扩编。不执行这道命令的,我会让他回去。战不能这么打,清风寨这一战,彻底把对方打崩也不能扩大战果也是在于此。”
杨元奇道:“嗯!章帅,只有各个城池寨子具备前出能力,西蛮子才只能一个一个寨子的拔。现在他们凭着骑兵优势能四处绕,随机选择战场,对于我们来说太被动了。”
章楶可惜的看了眼杨元奇:“你们杨家人少,要不把你也调来幕府。”
杨元奇呵呵的道:“也可以调我父亲去啊。”杨兴武调进来,不会是低级别的录事参军,打个胜仗指不定升个一级,那就彻底跨进中层官员的大门,现在这个宪台总感觉差那么点点味道。
章楶哈哈的说:“下次看有没有机会吧。”
大家相谈甚欢,章楶他们离开时候,折彦质留了下来,物资这些需要交接,他刚好事情办掉顺便叙叙旧。
……
折彦质说:“你真的可以,这一战我父亲都说不可思议。听说你姐姐知道这个消息又哭又笑。什么时候回去一趟?”
杨元奇道:“成军以后再说,明年这个时候怕是有场大战。”
折彦质说:“章帅第一次行武事,却并非不知兵。听你姐姐说你这里娶了一个?还拜托她去说和?”
杨元奇嘿嘿道:“走,去府衙吃饭,我带你去见见她。”
“好!”
……
折彦质见到扈三娘,她的确有种不同于其他女子的美,折彦质有些忧心,非常小心翼翼的问杨元奇:“你不会有那个倾向吧?”
杨元奇莫名其妙:“什么?”
折彦质咬咬牙道:“龙阳之好……”
杨元奇晕了:“你滚!”这些人全是眼瞎,女子长得高竟然不好了。杨元奇觉得自己心在跳,呸呸!
扈三娘转头问:“你们说什么呢?!”
折彦质说:“弟妹英姿飒爽,就是你竟然能把他打下马来。”
杨元奇更晕,怎么到哪个地方,这些人传流言都没底线的。你们倒是传在房间里,她在我面前就是不堪一击啊。嗯,这事应该没人知道。
扈三娘嘻嘻说道:“他留手了呢。”
……
折彦质问:“太原回信了么?”
杨元奇赶紧接口:“没那么快,应该收到消息不久,他们总要商量一下。”按信中所述,扈三娘是清风寨改土归流的人,她还有朝廷官职,估计太原府现在头大,开封还有两个呢,不能不给她们知道就把人领进来。
折彦质说:“你那封信我都看见了,弟妹有这个身手,最是合适将门。”好听话先说着,反正见到另外弟妹换种说法就是。
闲话说完,折彦质认真的对杨元奇说:“我父亲让我转告你,为将切不可逞能。以正合以奇胜,首先做到以正合。”
战事打完,别人看着简单的战报看不出什么,折可适却是明白,这战打的过于冒险,杨家营连后手都没有。不是说不去救援,在他看来那种时候应该是想办法牵制住对方,环州过来也就三天路程,赶得快估计两天。那种时候只要杨家营先出现,环州的援兵就能加快速度,不用过于担心被偷。
杨元奇道:“清风寨寨门都没关上,当时也是没办法了。”
扈三娘突然说:“我不管以前如何,以后相公一定先是杨家。相公是不该这么来。”
折彦质咋舌,反正对于女人方面,他是服气杨元奇。
杨元奇说:“三娘,这事过去了,大家不再多说了吧。”
折彦质道:“话我带到了,至于怎么打,我没打过你这种硬战,不便多说。还有个事,神臂弓只有一半,章帅那边也凑不齐,这东西制作费时费力,各路都在要。他也是尽力了。”
杨元奇说:“他们把你留下就是背这个锅的啊。”
折彦质道:“背什么背,这是实际情况。你要有主意,我回去也会报章帅。”
杨元奇沉思良久:“章帅能不能调到将作监的人过来,干脆自己干。”
折彦质说:“这个肯定不行,其他刀剑或许可以,神臂弓匠人朝廷不可能调往前线,那是他们的宝贝疙瘩。”
杨元奇明白,大宋还是清楚这些匠人的作用,别哪天一个不小心被人掳了去。
杨元奇想到了韩公廉,走他门路似乎可以先补足这边,反正往哪里发都是发,先发这边也行啊。不过这事还得过枢密院和兵部,兵部他就不认识人,而枢密院更不会搭理他。大宋朝兵部也就剩下这么点事,情报和装备这些。
杨元奇有些无奈,这事现在他办不成。“能不能先补一些弓弩之类的。”
折彦质想想:“这个问题不大,章帅那边也希望木波镇能加强。”
杨元奇说:“那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