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把杨元奇叫了来,这次杨元奇带着一大群人,王朝云倒是高兴了。
除了陈妙常和封宜奴,杨元奇还把李清照找来了,苏轼不是一直说李格非这个女儿才气斐然么,这不一起来见你老人家。
李清照先告状:“苏爷爷,他们几个为你“明月几时有”谱曲,我现在也是做了一曲赠孟婵,他们竟然说这词不好谱?你倒是说说,这词哪里不好了。”
苏轼本来就不耐杨元奇多管闲事,顺着这话就说:“我觉得你的是好词,可以谱上一曲。”
李清照这下来劲了:“看到没?你们怎么说?”
杨元奇、陈妙常和封宜奴都不知道如何接口,陈妙常只得说:“这几日我就回太原,知音楼也没什么曲子传来,那这次我带回去,要顔楼一起为你这词安排一下。”这话其实打了折扣,安排这事可广,谱曲算一种,大家一起弄个和声之类的也算啊,哪怕弄个舞来搭配也行。
李清照这话是分辨不出来的,高兴的说:“嗯嗯……那你们得快点。”
封宜奴说:“明月几时有,我们几个都在,还是可以调整一下。今日得空,刚好几个人合计一下。”
苏轼一听,拍掌道:“那敢情好,这可是几大名家呀。你们刚好谈,我有点事问这个小崽子。”
苏轼把大家丢在厅里,带着杨元奇去了书房。
苏轼看了杨元奇一眼:“潘易岭也要进京了,开封凶杀案和绑票案有关?你们这是打个什么主意?贾易去到开封府,李之纯很不开心吧。”苏轼察觉这事不对了。
杨元奇道:“本来挖好一个坑,以为贾易会跳,没想到他机灵,想来他和这事无关。”
苏轼想发怒又感念杨元奇的心意,贾易当年之所以被踢出京,和新旧党争无关,是因为他这个侍御史咬着苏轼不放,大家被搞烦了。苏轼真是被他折腾得焦头烂额死去活来,还不好还嘴。
李之纯调潘易岭来开封,苏辙都会过问要下面赶紧办了,就是大家都猜到这内里的道道,特别杨家既然要拿王家立威,怎么拖来拖去的。虽然不知道里面打的什么鬼主意,反正弄回来再说,总能让你贾易两头烦。
苏轼说:“何必再计较这事?!”
杨元奇道:“最初也不是有意为之,不过碰到了也就试试,你老人家心里堵不好发作,我可不用顾忌。只是最后贾易这番操作,让人不得不叹服,杨家还得承他情了。”
潘易岭不是贾易提的,贾易却的确提了杨兴武。李之纯这个顺水推舟尽管会让贾易难受,这事上他其实已经脱困。
苏轼嘿嘿笑:“现在你发现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了吧,还是赶紧去国子监拿个诰身滚回西北吧。”
杨元奇讪笑:“这不趁着你们这么多大佬在开封,试下手,反正这事不大,我又死不来。这次懂了,我这种小子,压根斗不过老狐狸,拿到诰身就赶紧走。”
苏轼骂道:“懂了就好!将门就是将门,你也说功名马上取,学学你父亲,老老实实攒点军功。要是真的涉入这些事太深,杨家这点东西经不得风浪的。”
杨元奇只得连声说是,却是说道:“大西北的事我还是能说得清点,司马相公也好,现在宰执也罢。西夏那些蛮子,不是你说退就退的,不打痛打死怎么可能?他们只会认为大宋朝软弱。”
苏轼这话不能接口,西北收缩是现在的国策,哪怕后悔这事他都不能开口,现在坚守这事的恰恰是他们,其中就有他老弟苏辙。
苏轼说:“算了,章大人不是要过去,有他在总会放下点心。”
杨元奇不知道如何述说,章大人可是妥妥的新党,一个得不到后方支持的人前方又能成什么事?!现在朝堂就有说法,那是因为大宋朝退得不够彻底?这都什么逻辑?!
苏轼也知道自己这话更像安慰,摆手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想说了?”
杨元奇愕然,这事绕回来了:“先生!说了有用有意义才说,只为开口,何苦?”
苏轼也不知道如何答,他有他的尴尬,又怒了:“行了行了,你这么在意西北,下次去了把详实情况写给我就好。政治政治,你一个小年轻懂啥。”
杨元奇无语,这事本就有太多解不开的结。这就有点以老压人,没啥道理可讲。这也不是苏轼不和杨元奇讲道理,而是苏轼知道他去朝堂上大放厥词,别人不会和他讲道理。
杨元奇说:“你看,你骂我,我不开口。那你也可以不开口啊,让他们玩不就好了。”
苏轼叹息:“走吧走吧,一起出去看看她们在干嘛,每次和你单独说话就来气。”
杨元奇内心是高兴的,他一肚子气能发泄一点就发泄一点,杨元奇再怎么被骂,也只是被他嘴里骂,出去了杨元奇还不是能打着他的旗号,四处招摇混得风生水起。杨元奇甚至觉得要是能和他一起倒霉,是不是千年后他也会被史书记上一笔。(小编语:我觉得你在史书上会被记得更多,至少这部书里。)
王朝云看着一脸愠怒的苏轼出来,微笑着骂杨元奇:“你又说啥了,惹得你师公一副这个嘴脸。管管你自己那张嘴。”
李清照嘴不客气,在杨元奇面前,她从来就这么“毒舌”,说道:“又是一副得意样,我跟你们说,我那词说桂花,自是花中第一流,他倒好,四处说这句词他也想过,他是花中第一风流。也不看看自己那样!”
苏轼听着话却是开心了:“看着他带来这两个,好像他说得也有点道理。”
李清照啊了句,却也不好回嘴,总不至于说他下流,这话可就得罪两位姐姐了。
杨元奇道:“嗨,我现在可是做大事的。从来都是风流不下流。”
大厅所有的人都我非常无语,也就他从来不要脸,不过这话倒也不是全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