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潇湘那丫头这次选婿,莫不成只是为了李星君吗?不然,她为何不去选别人?那轩辕公子不也是人族俊彦吗?不对,难道,她就是为了等待李长庚?奇怪,这丫头是如何知道李长庚会来这里的?不行,回去得找乘舒好好问问。”
南郭独竽突然觉得潇湘丫头有些来历不明。
原先是因为乘舒师妹捡拾到她,带回教中后,师妹又多加疼爱,甚至亲自教导,鉴于师妹在教中的地位,大家都没有认真考虑潇湘圣女的来路:一个女婴,为何会出现在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的?
“悲哉,当时自己为何没将小女婴出现的地方好好勘察一番?看着乘舒喜欢,自己心就软了,真是大意了。深山大泽之地,什么人会把一个未满周岁的女婴留在哪里?关键,这女婴还是一条龙族幼崽。”
“南郭先生,请问贵教该如何帮我们破除大阵的暗阵眼?”
这是李长庚最关心的问题,他的话,也打断了南郭独竽的沉思。
“哦,这个本教自会秉承家师之意,小郎君切莫焦虑。对了,时辰不早了,在下还得赶回教中,如此,告辞了!”
南郭独竽起身说着话,稍微扭头看了眼四周后,便飘身离去。
李长庚和月瞳也恭敬一礼,目送南郭先生离开。
“哥哥,他对那个潇湘圣女的身份起疑了,回去一定会去找他的乘舒师妹好好打探的,嘿嘿,你看,你浑家可聪明?”
“聪明,哥哥的瞳儿小丫头,可是个聪慧的小佳人。我的小宝贝这么聪明,将来给我生下的小小宝贝一定也是聪明的。”
“那是自然,咱们的孩子将来肯定又好看,又聪明,这点孩子都是随母亲的,嘿嘿!哥哥,时间快到了,我的身子也差不多了,你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要当爹了。”
月瞳小脸有些俏红,看得李长庚心头一喜,“小丫头,你有了?”
李长庚猛然想起当初月瞳在临安对自己说的话,她的身子需要适应自己的精元,要想怀孕生子,须得两年之后。算算,这两年的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吧?难怪月瞳会这么说。
现在的月瞳,即是大罗金仙之身的九尾仙狐圣女林月瞳,又是中化血族圣女林月瞳,这仙凡的双身合一,看来,还是没有突破两年的时间限制。这倒是很奇怪,仙身竟然没有压制或者吞没凡身,而是与之完美融合,彼此共存。
这也大大便宜仙子的郎君了。
“不是,是现在我不想有。哥哥,妾想把咱们的孩子生在中土,你再等等好吗?”
月瞳心中有些忐忑,不管怎么说,嫁给哥哥快两年了,她还没有给老李家开枝散叶,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好的公主殿下,你的驸马哥哥还年轻呢,这不才二十刚出头吗,不着急的。要生,还是该回咱们中土再生。哥哥我也不想要你在这异域蛮夷之地生宝宝的。咦,小丫头,谁是南郭先生的乘舒师妹?”
李长庚楼抱着小浑家,手也放在了该放的地方舒坦着,正想就此好好与她甜言蜜语一番时,突然想起刚才浑家说的那个什么‘他的乘舒师妹’这句话来。
“当然是楚不允的妻子呀,他们三人都是黄龙真人的弟子,”
说着,月瞳踮起脚尖,小声地在李长庚耳边说了几句话,李长庚的眼睛逐渐圆睁起来,嘴巴也不由得张开了。
“是身在异域的原因吗?”
呃,有点乱,看着仙风道骨的南郭先生应该是位有道之人啊,怎么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才不是,是人性。这一点,佛家说的其实非常准确,琅琅世间,只有佛才是真正超脱了人性的,余下,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依旧难以彻底摆脱人性的桎梏。”
“自古神仙精怪,动春心的还少吗?妾如今也是上仙家,不还是对哥哥死心塌地,与一般凡间女子有何区别?哥哥该知道大罗金仙西王母吧,她可比我老了几十万岁呢,不还是轻易地就被后世的周天子穆王,给骗去了清白?然后就在西昆仑之巅,傻傻地等着周穆王那个坏人。”
月瞳紧紧抱着李长庚,“哥哥,妾只许你成仙,不许你成佛,不要让妾像耶舒妥萝那样守活寡。妾不要,妾要和郎君哥哥生生死死都在一起做夫妻,妾要给哥哥生好多好多宝宝。”
李长庚虽然是道家弟子,但是佛家的一些基本常识性的知识,他还是略知一二的。耶舒妥萝是佛祖释迦摩尼在凡间的妻子。乔达摩悉达多成佛后,他的妻子坚守爱情,甘愿清寂,一边抚育幼子,一边默默追随丈夫的脚步,最终成了世间第一位比丘尼(尼姑)。
虽然最终两人凡身的骨灰,被信众、弟子们合葬在了一起,但耶舒妥萝几近一甲子的清苦孤寂生活,那一捧黄土岂能抚平其中的无尽艰辛苦涩?
“放心吧,哥哥我是道士,只能修仙,那能成佛呢!对了,丫头,哥哥能成仙吗?成仙有这么容易?”
“成不了仙也没关系的,妾守着你,生生世世守着你。”
月瞳钻进李长庚怀里,神情有些激动。
两人恩恩爱爱地黏糊了一会后,话题又转移到了南国独竽和他的乘舒师妹身上。
原来,这就是人性,从不是单纯的非黑即白,也绝非一尘不变的好或者坏到底。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有时候表面上看起来乱糟糟的,其实不过是理智与原始欲望的挣扎相搏。
李长庚有些感慨,更是有些感同身受。他心中对林紫眸的渴望,不正是如此吗?情感一事,心里缺什么,便渴望什么,而对于妇人女子,男性最基本的想法,就是通过占有她们的身体与清白,来达到长久霸她们的目的。
在李长庚的潜意识里,只有强有力地霸占了林紫眸的身子,让她从此离不开自己,才可以真正得到她母亲般的关爱。这不是爱情,也不是人性的原始欲望,这只是他在渴望母爱时,男性占有欲的极端体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