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城金客楼
由于假苍冥的大声密谋,让我们的酒桌上陷入尴尬局面,一时竟然找不出打破僵局的理由。好在墨娘久经沙场,面不改色笑道:“既然咱们可以在一个桌子上喝酒,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噢!在下假苍冥,孤妄国赣城人。”
“沐辰轩,永安国。”
“两位公子果然都是远道而来,尤其是沐公子,这一路没两个月都不行啊!”
“确实,沐兄一路走来定是辛苦”假苍冥也笑道。
“两位挂心了,总不过是为了这个武林大会,出来见见世面,总好过坐井观天来的好”我不卑不亢回道。
“对对对,沐兄说的对,我也是第一次脱离家人出来独自闯荡”假苍冥笑道。
“哎呀!真是羡慕两位公子,如此年纪轻轻就游览大好河山,不想奴家,一辈子都出不去这小小的渊城”墨娘悲伤道。
“虽说出不去,可在渊城能见到的人和事那绝对是千奇百怪的”假苍冥回道。
“假兄说的对,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在下差点就半路掉头回去了”我边给两人倒酒随口说。
“这是为何?”假苍冥问道。
“当然是因为你们孤妄国边境的瘟疫啊!听说死了不少人,确实有点不想来,也不敢来了,一度准备返回去。”
“那是什么原因让沐公子坚持来呢?”墨娘开口。
我微微一笑:“就在我们准备原路返回时,边境又传来消息,说不是瘟疫,是什么蛊毒,还说不会传染,这样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对对对,羽王请来了谪仙蓝无心,人家几天就查出原因了,这不,如今基本解除蛊毒了”假苍冥说道。
“哎呀!要说这些西域的蛊师,你说他们不好好待在自己土地上,跑到这儿来害人,这些人就应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活该被人嫌弃”我义愤填膺道。
此刻墨娘脸色多少有点变化,不过被她很好的掩饰过去:“看来沐公子对蛊师很是憎恨啊?”
“也不能如此说,这蛊师也是人,也有好有坏,学习术法本身是没有错的,但你说学了这种术法用来害人,还是害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真不是东西,光明正大不敢来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不入流勾当,假兄说是不?”我嘴角上扬道。
“对,沐兄说的对,来来来,咱们先喝一个,这是沐兄特意拿出来的上等桃花酿。”
此刻墨娘的脸色极为难看,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努力笑着:“上等挑花酿?这可是进贡的酒啊!”
“谁说不是,托沐兄的福,我们有幸尝一尝,来,两位请”假苍冥举杯。
“请”我和墨娘也同时举杯。
“好酒好酒”假苍冥不断赞叹。
此刻一个侍女进来,在墨娘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墨娘脸骤变,而后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两位公子,店里出了点事,奴家先去处理一下,待会再来陪二位。”
“好啊!没问题,你忙”假苍冥痛快道。
墨娘微微点头,起身疾步离去,我端起酒杯心中了然,子尘这小子办事靠谱,这才多大一会,消息就顺利传来了。
墨娘刚一出去,假苍冥就迫不及待发问:“不是,沐兄你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很讨厌她吗?今天?”
“刚刚在一楼碰到,她说要和我们一起坐坐,想着假兄昨日对她称赞有加,就答应了,怎么?假兄不喜欢她?”我忍俊不禁。
“我……”假苍冥有苦说不出:“沐兄,好歹咱也是少年儿郎,就算是找也得找个年轻的吧?她……她都快四十岁了吧?”
“是吗?我以为假兄喜欢这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沐兄可以留着自己用”假苍冥气道。
“噗……是是是,在下错了,来,辰轩敬假兄一杯,就当赔礼了”我憋笑举杯。
“看在桃花酿的份上,原谅你了。”
“假兄大度,请。”
再说墨娘离开一路疾步回到后院自己房间,里面有一男子等候:“夫人。”
“什么要紧的事?”墨娘坐下问道。
“回夫人,刚刚属下在城门口的一家客栈中听到消息,说蓝无心进城了。”
“什么?胡说,我们的人并未发现五军出来人,谁说的?”墨娘不信。
“夫人,是几个守城兵吃饭时闲聊说起的,他们说自己昨夜值岗,大约一更时刻,禁军统领叫开了城门,所护送的是一辆马车,因为天气炎热,马车窗帘高高挂起,他们看到里面坐着一位绝美男子,还有,禁军统领称呼这位男子为蓝公子”属下认真回报着。
“这怎么可能?蓝无心离开五军大营,为何没人来报?”墨娘起身问道。
“这……许是她从别的们出来的,我们的人不曾发现?”
“昨夜一更秘密进城,看来蓝无心是知道蛊降的事了,他这是进城找下降的人来了”墨娘缓步思索片刻:“你可打听清楚他是去了莫府还是刺史府?”
“这个……属下打听了,可自从进城后人就不见了,昨夜雨太大了,估计那个时候根本没人出来,所以就消失了。”
“胡说,他们来的人一定很多,怎么会凭空消失,事情不妙啊!你赶紧下去通知城内所有暗桩,务必找到蓝无心的行踪,这关乎我们的存亡,明白吗?”墨娘急道。
“是,属下这就去。”
男子出去后一旁侍女若有所思:“夫人,都说谪仙风华绝代,您今日见的两位公子可都不是凡人,也都长得……”
“不可能,你没听说吗?蓝无心是昨夜一更入城的,沐辰轩和假苍冥前半夜就在咱们这儿吃饭,绝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不过安全起见,你们务必尽快核实两位身份,孤妄赣城和永安国。”
“奴婢明白,可是夫人,这两个地方距离都太远,尤其是永安国,等咱们核实到了,恐怕武林大会都结束了。”
墨娘何尝不知此事:“从今夜的谈话来看,沐辰轩对蛊师恨之入骨,绝对不是因为边境的瘟疫。”
“夫人?夫人?”一个侍女着急忙慌跑进来。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何事如此惊慌?”墨娘厉声。
“夫人,不好了,咱们……咱们楼内出现了好多虫子,都在客人饭桌上,如今一楼大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什么虫子?”
“奴婢不清楚,不过……很像您的蛊……蛊虫”侍女结结巴巴回道。
墨娘一听顿时觉得大事不好,难道是自己粗心让蛊虫跑出来了,赶紧疾步走向前厅。人还没到就听见声音了: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看着像某种虫子,可又不像。”
“胡说,哪有虫子长这样的?”
“那你说是什么?”
此刻我和假苍冥稳坐三楼,目视着一楼乱作一团的场面。
“他们都在看什么?”假苍冥盯着一楼问道。
我微微摇头:“不清楚,爱看什么看什么,反正在下不喜欢凑热闹的。”
“我也是”假苍冥目不转睛看着一楼心不在焉回道。
我看着他笑笑:“假苍冥,你说这话心虚不?”
“恩?什么?”假苍冥这次反正过来转头:“沐兄刚刚问了什么?”
“没什么,假兄如果想看就下去看看,在下等着便是。”
“那……我下去看一眼,就一眼,沐兄稍坐片刻”假苍冥说着就迫不及待走了。
一时间雅间就剩我和水寒两人:“子尘的动作很快啊!”
“事关九皇子性命,他不得不快”水寒回道。
“你觉得这个假苍冥怎么样?”
“这个……属下不好说,不过感觉他一直在刻意演戏。”
“一个人刻意演戏就是为了掩盖正真的自己而已”我盯着下楼的假苍冥说道。
“他的那个侍卫也不简单,最起码八品上,公子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此人绝对有另一副面孔”水寒肯定道。
“自然,等逮到了下降者,咱们就悄无声息离开渊城,从此世上再无沐辰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