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恒坐在书房中,剧烈的咳嗽起来,突然一口鲜血喷出。
最近身子越来越弱,他能感觉到衰败之意。
想到女儿孤身一人,头发不禁白了许多。
“看来要早日定下婚事了。”
施恒双眼忧愁的看着窗外,很是沧桑。
“爹爹。”
听到女儿的声音,施恒赶紧将带血的手帕塞入怀中。
“容儿,爹爹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不用每日为爹地熬粥。太辛苦了。”
“爹爹,这是女儿应该做的。爹爹才辛苦呢。”
施恒想到了什么,“容儿与袁公子相处的如何?”
施子容愣了愣,“袁公子很好,只是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施恒叹了口气,“若不是你娘亲去的早,容儿也不会如此没有主意。爹爹不想逼迫你,可是容儿,嫁人一定要找个对你好的。爹爹就是百年之后,也能有脸面对你娘亲。”
施子容从未想过没有爹爹的世界,“爹爹,你胡说什么。你会一直好好的。女儿还要一直陪着你呢。”
“容儿,如果袁公子合适,不如为你二人定亲吧。爹爹也想早日看到你成婚生子,幸福美满。”
施子容不知道爹爹为何今日会提起袁公子,她心中有点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爹爹,让我再想想。”
“好,容儿好好考虑考虑。待到放榜后,容儿给爹爹一个回复。到时候爹爹为你做主。”
施子容失魂落魄的点点头。
八月上旬,科考的成绩终于出来了。
贺谦没有如愿的留在九曲镇。而是被分配到了一个山高水远的幽州某个小镇做县令。
上官云成绩优异,需要回到京都,由摄政王亲自考察,另行分配。
傍晚,晚风习习。
贺谦在施家院外反复踱步,走来走去。
一会抓抓头发,一会拍拍头脑。
施子容似乎心有感应,走出院门,看到了贺谦。
“贺哥哥,你,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贺谦一脸悲伤,“容儿,你,你愿意与我一起去幽州吗?”
施子容也是满脸悲伤,“对不起,贺哥哥。我不想离开爹爹。”
贺谦激动的接过话,“我们可以带着老师一起过去。”
施子容摇摇头,“爹爹年事已高,受不了路途奔波。而且……”
女人的话还未说完,贺谦的心已经跌入万丈深渊。
他早就想到了,也猜到了结果。
可是听到答案这一刻,还是心如刀绞。
“容儿,我明白。终究使我们有缘无分。有缘再见了。”
看着贺谦落寞离去的身影,施子容悲伤欲绝,满脸泪痕的蹲在地上。
捂着胸口,喃喃自语,“贺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墙角的上官云,看着痛苦的女人,心中酸意乱飞。
“他就这么好,让你如此难过。哼,即使他再好,也别想沾染我的女人。”
男人皱着眉头,消失在墙角。不留下丝毫痕迹。
自那天之后,施子容再也没有见过贺谦。
心中的难过与失落无人诉说,也无人能够体会。
两人终究是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容儿,我明日要回京都,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看你。你等我,知道吗?”
施子容不明白上官云为什么每次都让自己等他。
只能迷茫的点点头。
“记住,你答应了等我,千万不要食言。”
匆忙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半个月过去……
施子容还是很不习惯没有贺谦的生活,想要遗忘,却被处处记起。
一花一草一木一物,都有着两人欢声笑语的痕迹。
*
走出医馆的施恒,脑子里还反复出现大夫说的话。
“他大限将至了。尽早做好安排。”
施恒不怕死,只是怕自己死后,女儿无人可以依靠。
“刘媒婆,袁家那边怎么说?”
刘媒婆满脸笑意,“施秀才,袁家没问题,现在就看你家姑娘怎么说了。”
这一单,刘媒婆可谓是赚够了银子,若是再促成两人好事,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刘媒婆,若是以后我不在了。容儿,你帮我多照顾着点。”
刘媒婆从银子中清醒过来,“施秀才你怎么了,怎么如此多愁善感,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只是担心自己哪天不在了,容儿无人依靠。”
刘媒婆捂着嘴偷笑,“原来施秀才这是还没嫁女儿呢,就舍不得了。
你放心吧,袁公子定会如珠如宝对待施姑娘的。”
“那就好。那就商量个日子,早日定下来吧。”
*
京都上官府邸。
“少爷不好了,刚才暗卫传来快报,施小姐可能要与别人定亲了。”
“什么,岂有此理,她这是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
一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她就迫不及待的定亲。
上官云就觉得自己对她太心软了,早知道就应该将她带入京都,锁起来。
“少爷,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据暗卫所说,似乎是施秀才不好了。好像是得了不治之症。”
上官云听到这个,心中的怒气稍微好转,随即想到,这真是天助他也。
“容儿,连老天都在帮我,你逃不掉了。”
上官云满脸得逞与满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