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宋府老府主亲自前来,这般架势,怎么看都不像。
众人隐约恍悟,明白了什么,但都不敢言。因为,这位老府主的气势在渐渐攀升,压盖满苍穹,居然笼罩了金源城,让得众人无不气息一滞,如负山岳般。
帝威!
果然,传闻不假,宋府老府主破境登帝,成就了金源城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帝君。
金府上下,全都面如土色。这般状况,虽然他们早有预料,但,当真的到来时,他们才愕然发现,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准备都是无用的。
帝君到来,力量盖世,直接就禁锢了他们,压迫得他们气都喘不过来。想要反抗,无疑于痴人说梦。
“宋叔,少侠乃我金府贵客,您如此作为,是何道理?”金玉堂挣扎抬头,看着宋老府主喊道。
虽然,他知道这般作为,并不能带来任何转圜的余地。但,他终究是需要挣扎求存一番的。
宋老府主看了金玉堂一眼。忽的压力全收,直接放开了禁锢。金府上下全都脱离了压迫,只觉浑身一轻,虚空中的身影都是踉跄了数步。
“你们走吧,念在金满富的情分上,老夫不为难你们。但是,宋府一直邀请小友做客已久,可,小友却一直无暇到来。今日老夫亲来,想必小友应该有空闲了吧?”
宋老府主随意一笑,拂袖一挥,则便是将金府之人皆都扫开了出去。秦鸿顿时脱离出来,孤零零的悬立虚空中,手中的帝器利剑仍旧擒握在手。
这般目的,俨然是不言而喻。
贪夺帝器,怕也有着要拘留秦鸿之意。
金玉堂等人被隔离开去,金琉满脸苍白,看着秦鸿,挣扎着意图求情。但,宋老府主完全没有半点动容。
“小友,莫非,老夫亲自前来邀请,你也依旧这般不领情面吗?”
云霄间,宋老府主缓步走下来,目光笑看着秦鸿,但一股可怕的压迫却是作用在秦鸿身上。他想禁锢秦鸿,防备着这家伙拼死一击。
秦鸿的手上可还握着帝器呢,真要是扫上一剑,宋老府主这般修为,怕也会险象环生。故此,他需要先行夺剑。
然而,他终究是小觑了秦鸿,以为秦鸿真能够随他压迫呢。
帝威?
很强大吗?
秦鸿倏然抬头,却是怡然不惧的看着宋老府主靠近。眉色冷漠,眼神冰寒,透着一种深沉戾气。
区区刚突破的帝君,就敢来横压他,真以为他是软柿子呢?
冷笑一声,秦鸿正欲开口,斥退对方。却在这时,远方有踏空声传来,伴随着一道横压全场的气势挤开了宋老府主的帝威。
“宋老鬼,十几年不见,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居然有脸欺压一位小辈了呢。”嗤讽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踏空声极近,一道镶金边青袍老者踏空而来。
老者发丝斑白,却也扎束,草草的盘在头顶。两缕鬓发莹白如雪,随意的垂落在耳畔,看起来姿态散漫。
“父亲!”
“爷爷!”
“老府主!”
一时间,金府上下纷纷大喜,因为来人正是金府的老府主。金玉堂的父亲,金善金琉的爷爷。
这是一位半步帝君,修为已达这一层次的绝巅,眼看着只需要一道契机,则可成就帝君之威。但,数十年来,始终差了临门一脚,久久无法破境。
“金老头,你是要来阻我的吗?”宋老府主转头看向了金满富,眉色带着一缕冷意。
金宋两家历来不和,争锋之意明显。若非是宋府无法整个吞掉金府,只怕宋府早就除掉金府上下了。
此刻,宋老府主破境登帝,则就生了心思。若是金府不识好歹,这次,不妨试试。
金满富亦是人老成精,自然察觉到了宋老府主的心思,故此远远止步,背手而立,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老鬼,这小娃乃是我金府的贵客,多少与我金府有所牵连。若你还有点知羞的心思,就趁早收敛。”
金满富华发飘扬,微微发福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暮色,“只要你点头,我金府可以为那小娃付出点代价。”
“哗!”
豁然,满场震惊,金府这算是服软了吗?
金玉堂亦是目瞪口呆,金府上下皆都是骇然。但感念宋老府主的威势,众人却由暗生苦涩。面对着一位帝君,哪怕金满富亦是半步帝君的巅峰,只差临门一脚,那也非是对手。
服软,显然是必须的。
不然,宋府不介意找个机会,让金府吃不了兜着走。
秦鸿站在虚空,手握帝器长剑,眉目半眯,看了一眼宋老府主,又看了一眼金满富,及金琉等人,他不由暗叹。
真是麻烦!
原本他是准备锻造大比结束,就此离开的。但谁想,宋府居然来这么一出。若是对方针对他便罢,秦鸿完全有着把握就此离开,
但,对方却有意牵连金府,那么,秦鸿显然是不可能就此一走了之。
金府因他而受牵连,秦鸿不会坐视不理的。
而在此时,宋老府主看了一眼金满富一眼,最终目光则是落在了秦鸿的手上,怫然一笑,道:“我若要这剑器,你可给?”
剑器!
帝器长剑!
果然!
宋老府主的在打帝器的主意。
这家伙破境登帝,正好缺一件称手兵器。秦鸿锻造出帝器,这不正好合他的意。
贪图小人!
秦鸿脸色骤冷,握剑的手不禁紧了紧。他真是怕忍不住,一剑扫上去。这老不休的家伙,真是视他于无物呢。
心头冷哼,秦鸿转头看向了金满富,他倒是想要看看金满富的态度如何。
却见对方脸色不悦,眉头皱起,浮现起几分怒色。帝器的贵重,金府岂会不知。这般一件帝器,怕是比之金府的所有底蕴都还要珍贵。
然而,宋老府主执意收取,那,金府怕也是保不住的。
不得已,金满富转头看向了秦鸿,道:“小友,要不,各退一步?”
他意图做和事佬,让秦鸿退步,让出帝器。
顿时,秦鸿翘起了嘴角,浮现起几分笑意。但在霎那,秦鸿那冷漠的声音吐出,让全场都是变色。
“一条老狗,也敢贪图我秦鸿的东西?他还不配!”
豁然,满场大惊,这家伙,好大的胆子。
金家阵营,金琉的脸色都是变得惊惶起来,看向秦鸿的眼神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要吹大气?
不装,不行吗?
金琉暗暗着急,为秦鸿忧虑。但,秦鸿的一番话,却无疑将所有退路都堵死掉了。
宋老府主而今贵为一方帝君,身为地位实力皆都非凡,秦鸿这般张狂,辱其为老狗。这让对方焉能忍耐?
且,对方本就执意要拿他,故意要针对金府,秦鸿撕破脸皮,不留余地,这就更加的给了宋老府主动手的理由。
“小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金满富的脸色都是冷了下来,他忽然有些后悔,错看了这小子。
狂妄无知,盲目自大,不自量力。
种种性格,让金满富的态度亦都是冷了下来。这般不知所谓的家伙,金府保下来又有何用?纵使潜力无穷,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然而,秦鸿却是怫然一笑,全然没有半点畏惧。他怡然不惧的看着金满富笑道:“金老前辈,是要让我再将先前的那番话重复一遍吗?”
“哼,不知所谓!”
金满富顿时拂袖转身,被秦鸿这般膈应而怒了。这般无知竖子,彻底的打破了他心头的好感。
“混账!”
但在这时,宋老府主却是勃然大怒,声如雷霆,像是天雷轰鸣。虚空动荡,咔嚓碎裂,无形的波动震荡开去,满场不知多少人咳血,只觉气血动荡,面如死灰。
帝君一怒,流血漂橹。
“无知的东西,老夫给你脸,前来请你过门做客。你既不领情,却更羞辱老夫。竖子小儿,老夫,焉能饶你!”
宋老府主勃然一怒,浑厚的帝威压盖下来,作用在秦鸿身上,意图碾碎他的身躯。但,秦鸿稳立虚空,浑然不动,恍若未知未觉般。
这般一幕,让得不少人目光一凝,他竟抗衡下了帝威?
有人诧异,金满富眉目微凝,亦是有所迟疑。这小子,莫非还有什么底气不成?居然敢这般从容镇定。
一时间,金满富心头迟疑起来,目光闪烁,不知道该坚持,还是退缩?
“金满富,若你再敢插手,老夫,连你金府一起收拾!”
然在这时,宋老府主那漠然冷酷的声音传来,在金满富耳畔炸开,震得后者心头狂跳,怒目大睁。
好胆!
这老鬼真以为金府成了软柿子吗?
金满富大怒,然而,却真的止步,不曾再朝前。因为他清楚宋老鬼的心思,一旦动了心思,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不由得,金满富看了一眼秦鸿,思及后者那般不知所谓的态度,他则便是怫然一哼,竟是扭开了头。
这般态度,显然是表示他不再插手,要坐视不管了。
“爷爷!”
金琉在远方大喊,焦急万分。若是金满富视若无睹,秦鸿,如何活着离开?
但,任凭金琉如何大喊,金满富皆都不曾在意,无动于衷。金玉堂及金善皆都漠然,令人带着金琉离开了此地。
这一切,都落在秦鸿眼里,后者突然浑身轻松了起来。金满富这般态度,反倒是让他少了几分愧疚,至少,他不会再有半分顾忌。
金满富的态度,已经算是表明,和他划清界限。那么,秦鸿也就不会再有半分顾忌。
顿时,秦鸿缓缓扬剑,目光变得冷厉,抬头直视宋老府主,浑身气势亦是节节攀升。
“无耻老儿,若要贪图我宝,则便,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