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皇器利剑的锻造,虽然是金琉为主,但其中,却也有着秦鸿的不少力。若非秦鸿神念雄浑,锤炼之时比之她更为精准,且外加秦鸿的剑意加成,那柄剑,必然是无法横空出世的。
金琉虽然能够自主锻造出上品皇器,但这与之极品皇器尚还差上了一筹。别看只是一个小阶级,但就这样的一级,却让诸多锻造大师穷尽一生都难以跨越的。
故此,金琉能够突破,金府上下才会这般震动,而大费周章的为其造势。但谁想,金琉的这一切,都因为暗中的秦鸿。
但,秦鸿,似乎并不愿意暴露到明面上来。后者纯粹就是来学习锻造技巧的,不是为了出风头,亦非是为了金府的关注。所以,金琉现在有些为难。
该如何解释?
踌躇半晌,金琉黛眉一直皱着,几番犹豫。
见得金琉这般态度,金玉堂不禁眉头微皱,心底突生不免的感觉。历来,金琉都是爽快直接,是果断的人。但在今日,却似乎有些反常。
旁侧,宋谢义亦是察觉到了,不觉间呵呵一笑,站起身来,笑看着金琉道:“侄女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便由伯伯来问,你只管答,如何?”
这般话,让金琉眉头微皱。若是真让宋谢义来询问,那她的势必将处在下风。一切的解释,就更加不妥当了。
故此,金琉忽然转头,看向宋谢义说道:“宋伯父好意,琉儿心领了。但,琉儿即为当事人,自然还是需要我自己来解释。”
说到这里,金琉走上前去,接过那柄极品皇器利剑。手抚利剑,摩挲着了许久,终在说道:“这柄剑,我能够锻造而出,也亏得是一方机缘,是有人鼎力相助,才能够让其出世。”
“哗!”
顿时,满场所有人都是变色,不由骇然。什么人,居然能够帮助金琉锻造出极品皇器。满殿众人,包括金玉堂在内,都是忍不住的惊震。
“果然如此!”
宋谢义恍然,轻吐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愈来愈浓郁。这么说来,金琉的自身本事,还是并未追上吉儿。
想到这些,宋谢义的笑容就更加浓郁,像有万朵花开。他看向金琉,则是笑道:“那人,可是否以剑意,为你洗涤剑胚?”
金琉豁然大惊,不想这事儿,居然都被人看出。看来,宋府人的眼光,果真非凡。
美眸闪烁了一下,金琉下意识的看向了那安然稳坐的年轻人。对方淡然从容,平静镇定,有其父之风,甚至更盛。
宋向吉的锻造水平,比之金琉要强上一筹,在金源城中,年轻一辈内都是首屈一指的。甚至给他时间,只怕要不了多久,更为赶超诸多老辈人物。
外界早有传闻,宋向吉已经在开始尝试冲刺,锻造伪帝器。可想而知,其锻造技巧,已非金琉所比。
思及于此,金琉只觉压力骤增,此次金源城三家锻造大比,金府想要胜出,只怕很难。除非,那个如妖般的青年,能够全力助她。
但,可能吗?
微微思索,金琉忽然眼神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坦然看向了宋谢义,俏脸上浮现起淡淡笑意。须臾,便只听她道:“剑意洗涤,确有此事!”
豁然,一语掀起千层浪,让得金玉堂及金府族老都是闻声惊起。骇然看向金琉,眸子深沉可怕。
怎么会如此?
琉儿,居然不曾突破?
金府上下齐齐震惊。
然而,宋许两家,却是极为平静,不以为意。
却在这时,许家,那位青年公子,许明荣缓缓起身,白衣如雪,气质儒雅。他怫然起身,就像是一抹清风拂过殿堂,让得所有人只觉心头清净,下意识的看向了他。
这时,便听许明荣笑道:“这有什么?与人合作锻造,在座诸位,又非是不曾有过。如宋府,向吉世兄,何尝不也如此?”
声音轻柔,相似如女子,但落在众人耳内,却隐约暗藏着锋锐。这可见出,许明荣那儒雅温和的面态下,柔中带刚。
宋谢义不禁看了许明荣一眼,倒是不曾责怪,反倒是坦然点头,“明荣贤侄说的确是,此事,倒也没有什么,无伤大雅。我等这般执着,无非就是想要看个清楚,金府之中,何曾有此人物而已。”
感悟出剑道意志,必然是剑道高手,这般人物,至少也该是半步帝君。而能够以剑意洗涤剑胚者,只怕修为依然成就帝君。
金源城虽然不小,有宋许金三家存在,但三大家中,却并未有帝君人物坐镇。若是金府存在了一位帝君,那么,这对宋许两家,可不怎么美妙。
听到宋谢义提及,满殿皆都霍然一惊,许家族长许青书,金玉堂等人在内,皆都幡然醒悟。
帝君人雄!
思及于此,满殿所有人都是呼吸一凝,脸色都是一变再变。若金府真有这般人物存在,那,将该会有何等影响?
原本还意图为金琉说话的许明荣不回答了,反倒是神色一肃,看了一眼金琉,再看了一眼金玉堂,只得悻悻的坐了回去。
事关家族事宜,许明荣不敢轻易开口。转头看了一眼父亲许青书,果见父亲脸色都是凝重了起来。
殿堂气氛压抑,满场沉默,宋谢义依然面含笑意,平静从容。斜眸看向金玉堂,眼角余光亦是在打量许青书,他在等候二人的开口。
帝君降临金源城,这怕是得掀起轩然大波呢,
许青书那家伙亦是狡诈,定然不会轻易的坐视。
宋谢义抿嘴微笑,心底笃定。
果不其然,片刻后,见得殿堂沉寂,无人开口,许青书轻咳了两声,不禁开口,打破了沉寂。
“金兄,此等事宜,可关乎金源城安危,为何,不见金兄到来呢?前辈驾临金源城,我等皆为主人,若不能尽一尽地主之谊,可就有些说不过去呢。”许青书一番话说得客气,脸上亦是笑容洋溢。
看样子,就跟老朋友一样,给人一种亲近感。但若是了解许青书的阴狠与毒辣手段,那么,外人一定会毛骨悚然。
金玉堂心头一跳,看了许青书一眼,继而看向金琉,有些不悦的道:“此等大事,琉儿,你怎能不事先告知,竟会瞒着伯父呢?”
金琉撇撇嘴,随意道:“那位前辈不许我说,不喜外人打搅,所以,琉儿亦是没办法。若非今日,宋家伯父开口,我都是不敢提及的。”
倏然,满场众人心头一紧。
金琉这番话,透露出了一些消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帝君人雄的存在。但转瞬的解释,却也在警告外人,莫要随意前来打搅,那位前辈的脾气,可不是很好。
宋谢义的笑容收敛了,许青书的气质微微凝滞,皆都微微皱眉,看着金琉,似乎在辨认与揣度,金琉的这番话,可行度有多高?
金玉堂何等人物,心思亦是敏感之辈,哪会不知二人的算盘。于是,他抢先笑道:“既然那位前辈到来金府,此等事宜自然需要张罗。纵使前辈不喜,我等身为地主,自然也是需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琉儿,你还不快快带路,领我等长者前去拜访,领略一番前辈风采。”
说到这里,金玉堂暗中对金琉传音,找借口搪塞。
金琉美眸一闪,顿时醒悟,开口解释:“非是琉儿不愿,实则是那位前辈脾气古怪,不容人打搅。并且,那位前辈前来金府,并非是前辈自己一人,而是……”
“而是什么?”
不由金玉堂询问,宋谢义和许青书则是抢先追问,心绪被带动了起来。
金琉见状,抿嘴沉默了须臾,这才道:“而是,那位前辈已不在金府了。日前,在我锻造出极品皇器时,便是离开。”
“怎么会这般快?”宋谢义及许青书都是质疑起来。
“前辈乃高人,其脾气本就古怪,我自是捉摸不透。不过,在临去之前,前辈却留下了他的弟子,说是暂留金府,让琉儿好生教他锻造技巧。”金琉一波三折,将秦鸿之事款款道来。
这般一番波折,顿时勾起宋谢义与许青书的心思,情绪亦是跟随着一波三折,看向金琉的目光闪烁不断。
帝君人雄的弟子,尚在金府?这,见还是不见?
二人皆都拿捏不定主意,彼此对视,在相互征询对方意见。但却还未有所结果,便听金琉转身,面向二人说道:“若是宋伯父及许伯父想要见一见那位师兄,琉儿倒是可以勉强做主,为二位引荐一番。”
“真的?”
宋谢义及许青书皆都是瞠目结舌,不想,金琉居然会如此开口。
稍稍犹豫,二人则便是点头同意下来。
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再推脱,也就没意思了。不妨顺水推舟,去见见前辈弟子的风范。
说走便走,金琉捧着那柄极品皇器利剑则是朝着大殿外走去。金玉堂匆匆跟随,金府族老护卫左右。临去时,金玉堂笑道:“诸位,既然来了,不妨便一起前往吧!”
顿时,那些诸般名流都是哈哈一笑,求之不得。
不多时,一群人蜂拥走出正殿,匆匆忙忙的朝着锻造区走去。金琉在前引路,很快便至。而在此时,锻造室平静无波,并未有人锻造。
金琉踌躇片刻,则是上前,推开了锻造室的大门。室内,秦鸿尚沉浸在感悟道纹法阵中,察觉到金琉回来,不由抬头,正欲开口,却目光一闪,敏锐的察觉到了锻造室外多出了好大一批人。
这阵仗,怎回事?
秦鸿疑惑,缓缓起身,便见金琉背对着锻造室大门,手捧着那柄极品皇器,向他示意。只一眼,秦鸿则是恍悟过来。
果然,想要清净,都是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