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片生机勃勃的土地被战争蹂躏至此实在是让我有些哀伤。”穿过传送门的黎曼鲁斯蹲下抓起一把碳化了数次的粉尘,里面的水分被炸弹蒸干,所有的营养都被唤起的亡灵抽走,想要自然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至少需要几百年的时间。
在感慨的黎曼鲁斯身边,是在传送门周围布设阵地的辅助军和太空野狼,因为更外围有着泰坦的守护,他们不用担心敌人的进攻。
一门门射程轻易超过魔法释放距离的重型火炮被安装好,更深的壕沟更坚固的胸墙也在士兵的努力中修建成功,人类帝国在传送门这侧的防线从未有如此坚固的时候。
方圆两百公里都在人类帝国军队的打击范围中,任何非人的存在都能引来炮兵的轰炸或是骑士机甲的清洗。
将手中的粉尘扬向天空,黎曼鲁斯有些不快的扭动了下自己的脖子。
一名太空野狼发现了黎曼鲁斯的不适,他很是关切的问着,“大人,您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不适应,您在怀念芬里斯的寒风吗?”
“不...我不是怀念芬里斯。”黎曼鲁斯手搭在这个太空野狼的肩甲上回答着,他回头往传送门看了一眼接着说,“我是怀念那个属于我们的世界...”
“属于我们的世界?大人,很快这里也将归入人类帝国。”太空野狼向黎曼鲁斯表明自己的决心,狼王只是笑笑,他知道自己的子嗣无法明白他指的的是什么。
我们的世界...
黎曼鲁斯脑中回荡着这个短句,他现在也无法忘却帝皇在私下里和他讲的那些话。
黎曼鲁斯,你可曾意识到你的本质?你可曾想过你为何与凡人们有着如此大的差别...
黎曼鲁斯看着自己的手,他曾经感觉那盔甲、皮肉之下流动着一股野蛮原始的力量,一旦释放出来就会将世界烧成灰烬。
但是在这里,脚踏在这个陌生的土地,黎曼鲁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缺失了一些东西,他想这缺失的部分就是帝皇对他说的:亚空间本质。
亚空间是什么?亚空间本质又是什么?
黎曼鲁斯追问过帝皇,但只得到了他沉重的摇头以及一声警惕的叹息,最终他的脸被帝皇抚摸,人类之主对着黎曼鲁斯郑重说道,“等我们控制了门后的世界,这些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闭上眼睛,似乎感觉到帝皇的手掌仍停留在自己的脸上,黎曼鲁斯也是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
父亲爱我,父亲信任我。
等黎曼鲁斯眼睛睁开,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个世界完美的掌控在人类帝国的手中。
“让泰坦军团守在传送门周围就好,如果敌人的抵抗不激烈,就没必要将他们投入到战斗之中。”望着远处一个被泰坦歼灭者等离子炮轰击过,连绵山脉被炸出一个黑色光滑反光的玻璃大坑,黎曼鲁斯做出如下部署,而在那被生生炸断的山脚之下躺着只剩下些拇指大碎块的高康大遗骸
泰坦军团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让他们在这片土地肆意倾泻火力只会将这个生态优美的世界硬生生炸成寸草不生的废土。
黎曼鲁斯在远征路上可是没少借用泰坦军团的神力,当泰坦开火,大地如地震般震颤,敌人的尸骸将被蒸发,先被揉进土地之中,然后被爆炸扬到千米的天空久久不散。
在泰坦军团攻坚的后期,黑色沙尘暴席卷着整个世界,天空被火焰染得赤红,让胆小者肝胆欲裂的巨大闪电在硝烟云团中绽放,照亮不被阳光护佑的残破大地。
帝皇曾说过,保证这个世界的价值和纯洁。
什么是价值?什么是纯洁?帝皇语焉不详,似乎是避讳着什么东西的窥探,黎曼鲁斯实在是难以想象有东西会让他无敌的父亲感到紧张。
既然帝皇没法明说,黎曼鲁斯就准备以自己的思路来“温柔的”征服这个世界,尽可能让战争的破坏降低到最小,哪怕这个决定会让太空野狼军团全军覆没也一样。
这是终结大远征的最后一战,你一定要打好。
啊...又是父亲的提醒声响起啊,压力还真是大。
嗡嗡嗡...
一听这声音,黎曼鲁斯就知道是机械修会的神甫们将虚空盾给安装好了,这可是他父亲从泰拉带来的珍贵货色,体型小的能运进传送门,产生的护盾却比得上二十台大型虚空盾连接在一起的生成的护盾更加坚硬。
高大的军阀级泰坦像是一座铁做的山守在传送门周围,在虚空盾庇护下的他不必担心敌人轨道武器的轰炸。
至于那些更轻的泰坦,在泰坦军团中主要进行侦察工作的战犬级黎曼鲁斯不准备将他们束之高阁,他们拥有的武器还不至于永久性的改变这个世界的自然环境。
至于明确敌人是谁,这一点让黎曼鲁斯有些头疼,他们对传送门之外的情况一无所知,只知道有一些破败无人的村庄在前方。
他哪里知道安兹被护卫舰的光矛轰炸和泰坦的巨大体型给整出心理阴影了,在他到来之前,安兹就已经用公会道具彻底遮掩了大坟墓的痕迹,并制造了一个假坟墓进行欺骗。
一直待在门周围挖地可不是黎曼鲁斯的风格,那是佩图拉博喜欢干的,就像是他在发现传送门的星系周围加班加点修建了数百个无法移动的虚空堡垒。
“侦察作战!速战速决!”黎曼鲁斯决定向前快速突击一段距离以确定远处的情况,他组织了一支机动军团,由开着战斗摩托的太空野狼和能奔跑起来的战犬级泰坦组成。
给传送门周围留下了深受他信任的一名指挥官后,黎曼鲁斯领着这支机动部队向前。
他们驶过粉尘一样的土地,穿过泛黄的草地,翻过一个小山坡后见到了一个满目疮痍的城市立在远处。
“建筑风格像是人类在封建时代会做的。”黎曼鲁斯眯着眼睛观察,他闻到了那城市飘散出来的绝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