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兹对于预言之外的事物有着无法隐藏的好奇心,对于他来言,重诞的神皇是一个崭新的存在,她和林凡一样,乃是预言之外的事物,神皇这一概念本该和帝皇一起死在黑暗之王的升华中,成为升神的最后一块垫脚石,而在那之后就什么也没了,那是预言的尽头。
目光躲闪,不敢和神皇相对视。他看不到女相神皇的未来,这种无知让现在的神皇在他眼里变得更加的圣洁纯粹,就像是那可望不可及的正义一般。
“康拉德·科兹。”神皇完整念出了科兹的名字,手掌轻轻抚摸着科兹的一侧脸颊,那温暖深处乃是理性的冰寒,但科兹并不在意神皇的特质。
神皇接着说,“你做的很好,消灭了许多假借我名行事的恶徒,你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真的?”科兹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在神皇的光辉下落着眼泪。
帝皇、俄德迈尔和察合台看见这幅景象,心里满是疑惑。
帝皇心里想着:这我也做得到啊!
俄德迈尔和察合台心里想着:这神皇不会真沾了点色孽那魅惑的性质吧?本来神皇自己就带点父神的威严和尊敬,这被伊莎调理一下还有了母神的慈祥性?哇,这两大魅魔属性一同发力,有什么人还挡的了哇!
当然,他们二人的想法并非真相。科兹那疯狂的外表下其实是惊人的脆弱,他将自己的全部信任和希望、将自己嫉妒基利曼养母之爱的情绪全部放在了预言之外的神皇身上。
科兹在神皇手下变得安分宁静,俄德迈尔用胳膊怼了怼身旁的帝皇,努努下巴,仿佛是在说: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帝皇脸一阵红一阵白,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这我也做得到。”
“哦?”俄德迈尔满面不信,“社恐自闭老父亲能轻拍孩子的脸,甚至还将奶水当作...”
“好了你别说了,我做不到。”
帝皇拒绝继续回答,俄德迈尔也不继续逗弄他,两手交叉撑着下巴问神皇,“那么你将继续镇守王座吗?”
“那不然呢?所有的忠诚之士应该得到奖赏。而且星炬也需要稳定的供能,他太没用了。”神皇说到这里还颇为嫌弃的看了帝皇两眼,这种眼神帝皇早就见过许多次。
“若是和你比,那确实是没用。”俄德迈尔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又碰了碰身旁的帝皇。
帝皇闭着眼睛,对于俄德迈尔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平静地说着,“神皇其实也是我,这种比较是没有意义的。”
“啦啦啦,宗教、哲学、伦理什么的我懒得讨论。”俄德迈尔起身,举着咖啡杯向众原体宣布,“现在你们都有母亲了,多么值得高兴的日子,赶紧笑笑。”
然后俄德迈尔取出一个数据板,接通了行政大厅,里面都是在认真处理政务工作数个月都不曾休息的禁军。俄德迈尔决定将这个好消息同样告诉给他们,“神皇复苏了哦,你们现在又多了一位女主人。”
然后不等里面禁军反应,俄德迈尔便将通讯挂断,摆出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
如果能看人类帝国的属性,这个王座厅内的色孽腐蚀已经高到了能轻而易举召唤纵欲大魔而不需要献祭的地步。
众原体满头大汗,只得勉强哼哼两声来让王座厅的气氛不要太尴尬。不过这只是他们表面伪装的不屑一顾罢了,在面容的伪装下,他们的心同样活络起来,许多问题因为尊严的问题无法吐出口。
察合台那过分严肃的表情下是他不断颤抖的身躯,这次会议他得到的灵感比过去几年闭门造车多多了。不能将脑海里的灵感写在稿上,察合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喝令不能泄欲而逐渐融化的色孽魔鬼一般。
“要不还是毁灭吧。”林凡捂着脸叹息,虽然神皇现在确实很好看,舰桥也很宽广,但他一时半会还是难以接受。
“既然你们知晓,那我先离去了,很多祈祷需要得到回应,许多英灵需要被带回。”神皇化作金光消散,此时林凡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愚蠢和片面,神明外型可塑,纠结这些问题实在是太过无聊,其本质正向可控才是最为重要的问题。
“哈哈。”想明白这一点,林凡轻笑着,然后看着原体说,“这也是好事,没体会过母爱的你们可以靠着努力工作朝神皇撒娇了,我看她虽然面容冰冷,但内心应该挺热络宽容的。”
“是这样的。”一直不说话,也没有明显情绪变化的多恩点点头,这种表现让一直被心灵拷打的帝皇深感不妙。
果不其然,多恩的下一句话就让帝皇想要将脑袋埋在桌子底下,从此不再见人。
“从此人类帝国有了威严的父亲和慈祥的母亲,我需要重新建设泰拉,每一个公共广场都必须立有两座雕像才是。”
说完,多恩就起身告退,呼喊来帝国之拳,向他们宣布帝国多了一位值得尊敬的女主人,然后带着懵逼的帝国之拳和匆匆赶来的禁军擦肩而过。
“发生什么事情了!吾主!”禁军初代统领和现任统领瓦尔多和图拉真推开大门,他们全副武装,金色长戟如林。
看到禁军也来掺和一脚,帝皇已经彻底无语。他现在真的开始认真考虑重回王座,以躲开这些问题的可行性了。
“哎呀没事帝皇,这不是什么大事。要知道瘟疫战争里,你可是借着一个小女孩的身体降临了,没必要这么觉得社死。”
“那不一样。”帝皇对林凡的轻描淡写很不满,他也看过瘟疫战争的内容,知道战事的具体细节,“那是绝望的战争中爆发的最后希望,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带给人的只有无上的牺牲感。”
“所以你是想说,如果神皇是在终焉之战成为了女皇,你就能欣然接受?”俄德迈尔抓住了帝皇话语的问题,这一击直接堵住了帝皇的嘴,叫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帝皇靠在椅子上,趁众人不注意,使用灵能传送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