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孽赠予的花朵长得很是奇怪,至少神皇没法欣赏这个花瓣跟肉一样材质的诡异东西。
这些叶脉看起来也跟血管差不多...还有这个花心,里头黑色的点点都是眼睛吗?
神皇用手捏着花,眉头紧紧皱着,这朵花也在神皇烈焰的炙烤下开始发焦,神皇本想着就这么把它烧掉,又听到帝皇劝阻的声音。
考虑了一会,神皇捏出了一个金色的花瓶,将这朵花塞了进去。安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后,神皇又觉得有些不妥,他闭上眼睛,将控制交由帝皇。
下一次睁眼,双目之中带着一丝的人性。帝皇掷出一柄蜡烛,这蜡烛散发的微弱之光完全无法和黄金王座相提并论,但这种微光恰恰是为了引导另外一人的到来。
猩红天空之下,唯有数不清的尸体。这些尸体没有腐烂,保持着新鲜,其中流淌出来的血液也没有凝固干涸。
带有不同伤势的尸体层层堆叠,各种碎块混合着血构成了一个又一个难以跋涉的泥潭血沼。
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在其中穿行,她拨动着尸体,用手刨开碎肢断臂构成的地面。
这些尸体长的和女人一副样子,女人并没有因为这些尸体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就感到惊恐,她早已熟悉了这一切。
“这死的还真惨...”感慨的声音传来,女人两手捏住一具尸体的肩膀,用力拉了起来。
不过她也只能做到把肩膀抓起来了,身体剩下的部分则是块块落在地上,混合着肠子和其他内脏堆积在她的脚下。
在肠子里翻找,终于她找到了一块坚硬的物体。捏出来一看,是一片金属,上面什么都没有沾染,哪怕握着金属碎片的手已经被赤红的鲜血染红,也没有污染这块碎片分毫。
女人背后有一个袋子,看起来也是用剥下来的皮制成的,捆绑袋子的绳子也是用细长柔韧的小肠做的。
打开袋子,传来了浓厚的血腥味道,但女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就开始在这片地狱一样的场景中一点点拼接盔甲。
金色的盔甲直接在赤裸的身体上拼接而成,背后也生出了一对洁白的羽翼。
羽翼微微抖动,几根晶莹洁白的虚幻羽毛便脱落下来,如同雪一样落在地面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在这猩红昏沉的空间中,除了这抹洁白之光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女人继续行走在她尸体构成的山脉之中,这片山脉的深处有着一个圆球,所有的尸体都避让开这个圆球,女人也无法隔着圆球看到里面的情况。
将手搭在球体表面上,女人的身子便被邀请进去。里面的空间和外面的死地表现着截然不同的画面,流水和鲜花,阳光和微风,没什么地方能比这里体现出来的希望之感更好了。
“塞勒斯汀姐姐!”一个穿着洁白长裙的小女孩扑到了女人的怀里,纯真的面容上带着喜悦和思念。
塞勒斯汀蹲下,抱住了扑来的小女孩,她揉着小女孩的头发,羽翼合拢包裹着小女孩的身体。
“蜡烛亮了!蜡烛亮了!”小女孩在塞勒斯汀的怀中反手抱着她,然后指向一盏飘闪着微弱火光的蜡烛。
“那意味着你又要走了吗?”
“是的,亲爱的。我收到了召唤,我必须应答...一如既往。”
“那请你收下这个吧!”小女孩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了一个由羽毛做成的头冠,根根羽毛接合在一起,做成了橄榄枝头冠的样子,“我做了好久才做出来的呢。”
“真是个精美的礼物。”塞勒斯汀微笑着将头冠戴上,发自内心的赞美小女孩送给她的礼物。
“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亲爱的。”
塞勒斯汀向女孩告别,走到蜡烛边上。她单膝跪在地上,看起来虔诚又敬畏的伸出手指触碰火苗。
火焰吞噬了她的全身,但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烧伤。塞勒斯汀的全身和火苗融为一体,最后吸入蜡烛火焰之中消失不见。
小女孩注视着塞勒斯汀消失,随后缓步上前收集着塞勒斯汀羽翼脱落下来的洁白羽毛。
火焰的升腾声消失,眼前的画面不再是燃烧的烈焰。金色的王座出现在了塞勒斯汀的眼前,塞勒斯汀向王座下跪,等待神皇向她下达新的任务。
但这次和她交流的是帝皇,帝皇看着塞勒斯汀,轻轻将她托起,随后询问着她的情况。
“见到你的希望了吗?”
“她一直在我身边。”塞勒斯汀指了指头顶,那个白色的羽冠也被帝皇所看到。
塞勒斯汀的希望化身总是会给她做些东西,可能是一根羽毛笔,也有可能是其他饰品。
不过不管做了什么,这些羽毛饰品都无法脱离亚空间,进入现实宇宙的一刹那,这些饰品就会消融,寓意着希望不过是一种虚妄的幻象。
帝皇看着塞勒斯汀,想了一会,随后将手中的花瓶递给了塞勒斯汀。
“我的帝皇啊,这是?”
“拿好便是。”
塞勒斯汀默默接受了帝皇的赠予,什么多余的话也没问。
帝皇抬手撕开了一个亚空间裂隙,将这次的任务告诉给了塞勒斯汀。
“你将去往食尸鬼星区,帮助一个人。但并不着急,你可以斟酌行事,做些你想干的事情都可以,吃吃喝喝的,按摩休息都可以。”
如此的宽泛吗?这简直不像是帝皇能说出来的话。塞勒斯汀惊讶的看着帝皇,以往她可从来没听到帝皇能跟她说这么多话。
帝皇只会沉默的坐在王座上,以看待一把菜刀一样的淡然看待塞勒斯汀。下达任务也不过是丢下一张羊皮纸,撕开一个亚空间裂隙而已。
“至于你的任务...等那朵鲜花盛开,化为水晶的时候,你就知晓你该做什么了。”帝皇抬手制造出一个头像,接着说道,“记着这张脸,没事多帮帮他。”
塞勒斯汀看着头像,将面容记在心中,随后向帝皇深深的俯下身子,便径直向裂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