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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记之九:【牛金牛】无情(1)

【牛金牛】

手记之九:无情

星图谱:牛金牛,是北方玄武之第二宿,也叫做金牛座或牧牛座。属金,为牛。因其星群组合的形状宛如牛角而得名。星座中最着名的当属织女星和牵牛星,虽然牛郎与织女的忠贞爱情能让人非常感动,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无法逃脱悲剧的结局,故牛宿多凶。

每年农历的七月七日(即我国的七夕节)时,牛郎星与织女星成为一对,在天空的正中闪闪发光。斗宿为安住属弓宫一足,磨宫三足,此星座是射手座。在射手座的东半部有六颗星并列,其排列与北斗七星非常相似,故也称其为“南斗六星”。

封神前原名叫李弘,阵亡于万仙阵中,死后封神。

此星座之人很喜欢旅游,特别重视外表的美观,但是情绪极易受他人的影响。运势强,早年劳碌,有开创力,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有突破逆境的力量并在激发中成长,终身不甘平淡。同时有很强的自尊心,尤其喜欢争强而不服输,有才华、踏实、埋头苦干,故常按部就班做事,一般的情况下不会表明自己的心意。最大的缺点是只想占有不想付出、固执且不喜欢社交,总以为缺点是可以改正的。

女性大方稳重,豪爽,但很喜欢表现自己,容易被人间的是非挑逗从而被扰乱了情绪。适合交际、教育、设计、演艺和技术等行业。

恋爱中多晚婚,较保守,会主动追求,但是较理智,多情而博爱,是浪漫主义者。女性较单纯,宜早婚,若太注重事业则很容易孤独一生。同时,由于女性的嫉妒心太重而很可能造成婚姻不协调。

周五的早晨,阳光明媚,马上就是周末连休了,心里盼着最好没有什么事情影响了休息,就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出手机先到bbo上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在里面打桥牌。正准备到qq上面再去溜达一下,就听到了敲门声。我大声喊道:“门没有锁,进来吧。”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护士王露探了个头进来对我说道:“夏大夫,门诊刚才来电话说有新病号来了,轮到我们病区收,护士长问了主任。主任正在忙,让我告诉你,现在去门诊接病人了。”

最近我们刘主任忙着搞他的论文,他马上就要晋升副高级职称了,必须要有国家级刊物上发表的论文。

听到王露护士叫我,我立刻站了起来,收起手机放进了大褂的兜里。跟在她身后出了门,看到护士长和另一个护士已经走到病区门口了,我于是小跑着跟上去。护士长回头看着我一笑,王露护士这时候早就跑在前面打开了病房门,她是才工作不到一年的小护士,人蛮勤快的,长相也好,就是稍微有点儿胖,脸蛋子圆圆的。

等我们都出了门后,王露护士又锁好门。精神病院的大门是需要有人看着锁好以后,人才能离开,这是为了安全方面的考虑。

我们四个人一起来到了门诊,护士长和我走进了门诊接诊室,两个护士在门外等着。我接过瘦瘦的、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赵大夫递给我的门诊初诊记录,粗略浏览了一遍,咕噜道:“又是一个三无的病人”。

赵大夫从她厚厚的眼镜片恶狠狠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对我说道:“怎么了?夏大夫,本来就该轮到你们病区收了,你难道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立即打着哈哈说道:“哪敢哪敢,赵大夫,都是为了工作嘛,您就别再给我下套了,有意见这话要是被医务部主任知道了,给我来一个差评就麻烦了。”

收治社会上流浪的“三无”精神病人是我们医院的一项重要任务,所谓“三无”是一种特称,即无依无靠、无家可归、无法定抚养和赡养人的意思。这类病人是由政府财政拨款养活的,政府的拨款经过财政部门的仔细核算以后,几乎已经压缩到了最小的程度,除了吃饭吃药,以及基本的检查以外,不允许开展盈利性的治疗项目,所以没什么赚头。这样的病人收的多了,年底的奖金是要受到影响的。

但是我再摇头也没有用,这是单位每年下达的硬指标和死任务,哪个病区都不得推辞,拒收是按照很严重的差错事故来考评的。所以再不想收,也得服从安排。

也是因为如此,院里一直采取的是强制接收的高压政策,不但制定了有关的考核办法,还由医务部每个月进行一次检查和评比,凡是拒收的都记录在案,年底的时候再秋后算账。

同时,门诊部有一个登记本,按照男病人和女病人的次序安排“三无”精神病人的接收病区,轮到哪个病房都必须无条件接收。多方面的监督,把这项分配制的收治工作落实的扎扎实实的。

应付完赵大夫的威胁,我低头翻看了一下接收单,这是由收容站(现在改为救助站了)出具的凭证,留给我们单位一联作为备查。

接收单上不出所料的照例在姓名那一栏写着:无名。看来也是一个傻得不透气儿的病人,很多在社会上流浪乞讨的精神病人都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和家庭住址,所以在住址栏都写的是送他来的社区或者派出所,有的时候还是救助站直接送来的。这些病人的名字一律先填上“无名”,以后经过治疗,要是能问出名字了再改,问不出的也不在少数。

这也是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病人,在家庭住址那一栏写着:市某某某区某某某街道某某某社区。最后的送来单位写的是某某某派出所。

“三无”精神病人一般都很麻烦,他们大多在社会上流浪了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攻击性,人们还能忍耐,如果具有攻击性了,则很快就会被收容站收了,或者经过派出所,反正最后都是送到我们这里。这样的病人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有的可能时间更长,才能问清楚他们的家庭住址、亲人的情况等。这样,才能及时与他们取得联系并及时送走,给病区腾出床位。

在我们医院叫做“无名”的病人很多,全部都是收容来的精神病人,因为他们自己无法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所以派出所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通过近几年的大力整治,流浪精神病人已经很少了,一部分被迅速的遣返原籍,那是很快就能知道姓名和住址的,也有在这些人身上找到了相关证据知道地址的,还有相当多的一部分送到了我们医院。

但是,流浪者并没有完全消失,特别是流浪的精神病人还是时有发现。在经常性的清理工作中,特别是冬季来临之前,为了切实保证这些人的生命安全,都要及时的进行收容遣送,加上群众看到这些流浪的人也非常的关心,多方联合行动进行收容。

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初诊病历,很多项目都是空的,因为门诊也确实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看着赵大夫也不想再问什么了,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问也是白问的,所以我合上了病历,然后回头看那个病人。

那个病人在我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呆呆的站在门诊室的窗子前,那里有一个夹角,他就缩在那个夹角里,感觉是躲在角落里。

他的头发很脏还蓬乱不堪,至少有半年时间没有洗过头了,一层灰土盖在头顶上,还有几根短短的树枝。他的嘴角流着涎水,不断的滴在木板地上。他的脸上黑呼呼地根本看不清五官的样子,看他的整个头就感觉好像是才从煤炭堆了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