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
低喊声不断从铁门那边传来。
莫长生脚步微顿，想了想转身去了铁门那边。
柳音被挡在铁门外面。
看到她走过来，柳音的表情相当震惊：
“你真的进去了！！”
她在休息室收到莫长生要上五楼的消息时，就很惊讶。
抱着质疑的心情，趁其他玩家没发现，悄悄跑上来。
见上面没人就试着喊了喊。
结果没想到，莫长生真的在里面，根本没被蓝偃之前说的封印阻拦！
莫长生眉稍微扬：“你怎么不进来？”
“我进不去。”
柳音见莫长生一脸不信，索性抓住大锁用力去开。
金色符文激荡将她震退。
虽然没受伤，但也证实了她无法进入。
莫长生看着柳音的眼神顿时古怪起来。
“你怎么会进不来？”
按她之前的试验。
医生玩家应该都能进来的，就像赵雯一样。
“你怎么会觉得我能进来的？”柳音更是懵。
她忽然想起什么，脱口而出：“不会是因为赵雯吧？”
莫长生点头：“我就是用她进来的。”
“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都是医生玩家，有什么不......”
柳音说到一半突然停下，语气迟疑：“不对，她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莫长生反问道。
之前差点被赵雯身上的香气勾的吃人，如今她对赵雯的事情也很感兴趣。
“就是......从进入副本开始，就总觉得她好像知道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信息......看起来特别着急想要离开这个副本.......”
柳音也不遮掩，将她知道的关于赵雯的事情都说了。
“而且进入副本到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得到了奖励。”
莫长生眼神微动：“奖励，是什么？”
“一枚叫星丹的丹药。”
“「星」丹。”莫长生眸光微沉。
她因为赵雯身上散出的香气，意识恍惚时，看到了残缺的星辰。
还有病人口中提到的「星星」。
会不会和这星丹有关？
她正想着，就听到柳音的声音还在继续。
“对了，还有。”
“当时那个带我们进疯人院的林照医生，让赵雯吃了星丹后还问她看到了什么。”
“她说她看到了满天星辰图。”
莫长生眉心微皱，紧跟着问道：“她之后还有别的反应吗？”
“别的......”柳音想了想摇头。
“当时反正是没有。”
“不过，那个林照也说了，星丹确实还有其它功效，但要她自己发现。”
“听他那意思，似乎主要用来同我们被逼着喝的药粥效用互抵消化的。”
提起在餐厅被逼着喝的药粥，柳音表情就有些难看。
“是这样吗......？”
莫长生轻声低语。
她毕竟没接触过星丹，自然也无法确定其完整功效。
但至少，
赵雯体内令她生出星辰幻象、差点吃人的香气，一定是因为这枚星丹。
如果，能搞来一枚......
柳音趴在铁门上朝里面探头探脑。
“你不是说用赵雯进来的吗？她怎么不在？”
“她是......死了吗？”
柳音还记着之前蓝偃抓着她跑时说的话。
赵雯受了很重的伤。
“应该还没有。”
莫长生回过神，轻摇头：“她和我带上来的病人失踪了......就在刚刚。”
“呃。”
柳音表情怪异：“那你还这么淡定在这跟我聊？！”
在这么危险的五楼，就不怕自己也失踪了吗？！
莫长生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表情淡定地回答。
“要是能把我一起搞失踪了，那自然是更好。”
但很可惜。
她在这里面待好一会了。
那个藏在暗处，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的。
愣是去抓数量最多，体积最明显的两个人。
也不来抓她这个落单的。
她也很无语。
“你在说什么？”
柳音眼睛瞪大，有些着急：“这五楼很危险的，你可不能死了。”
莫长生瞥了她一眼：“说起来，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很‘关心’我的样子。”
当时在无梦城副本里。
几个玩家中，是柳音主动接触的她。
很在意她的副本进度。
在副本里跟踪她。
甚至在彼此并不相熟的情况下，邀请她一起组队通关一阶段毕业副本。
在这种人情淡漠、人性极恶的地方。
柳音从那一次开始，就对她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热情。
当时莫长生并没在她身上感觉到恶意，也就没去管她。
没想到，过去许久会在这个副本里再次见到这个人。
对方甚至还拥有另一层意外的身份。
“那样东西，再给我看看。”
她朝柳音伸出手。
柳音这会正不知该如何接话，听了后忙拿出贴身存放的银蓝徽章从铁门栅栏空隙递了进去。
莫长生接过。
银色徽章打底，其上蓝宝石雕刻的蓝色长剑。
精致又带着无往不前的锋锐。
这是国家特殊部门成员特有的徽章。
“你是哪个区的？”
柳音一怔，道：“庆乌市分区。”
“庆乌......”莫长生转动徽章的手微顿：“不是总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柳音看着她说：“你的监视资料和范围，虽然重点是在枫市分区，但实际是面向全国核心成员的。”
“呵。”
莫长生将徽章还给柳音。
“难怪我每次离开枫市没过多久就会被发现。”
监视她的眼睛覆盖全国。
在她还没接触游戏之前，自然不管去哪里，都在国家控制范围下。
所以才会一抓一个准......
“所以，你那一次在无梦城时，就知道我。”
柳音点头。
“你当时就没说出自己的身份，现在为何又这么轻易告诉我？”
“作为那个部门的成员，你应该不会是个因为死亡威胁就轻易对我暴露自己身份的人。”
柳音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因为我不久前接到命令，部门将停止对你的监视，一切以明面合作的方式接触。”
“实际上，所谓的监视并不单单如此，我们同样也是在保护你。”
“保护？”莫长生冷笑。
“所以，你们所谓的‘保护’，就是把一个人困在同一个地方，一困十四年？”
“顺便定期来个什么‘心理疗愈’？”
还是个那么不靠谱的心理医生。
柳音沉默不语。
“随便你们怎么说吧。”
莫长生轻抬眼，幽深的眸子盯着柳音。
“我只想知道，你刚刚为什么说，我不能死？”
“你们很害怕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