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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厅堂门口。

此时正有三个魂飘在那里,离池塘边上的李妖妖几人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边发生的一切自然也都被这三魂看在眼中。

“噗,还真是。”

莫长生用胳膊肘怼了下沈清川,轻笑着开口:“真暴露了。”

她还有些疑惑:“这昨儿她们吃的那顿饭,怎么吃的?暴露的还挺彻底。”

昨天那三个人在隔壁雅间吃饭,她们也就偶尔飘进去看一眼,具体都没留意。

毕竟虽然变成个魂了,也不需要吃饭,但她们也都没那个心情盯着别人吃饭吃到尾。

“这暴露的也太快了吧。”林伊人有些惊讶。

她又有些困惑的开口:“你之前在他面前对别人动刀,他都不怀疑。咋这就吃顿饭就怀疑上了?”

“……这谁知道,说不定他心里的玉琢就是那样的。”莫长生耸耸肩。

“额,那她现在暴露好吗?”林伊人望向池塘那边。

那里的气氛愈来愈凝重,隔了段距离都能感觉到不对劲。

“有什么好不好的。”莫长生指了指仍在亭中练舞,连个目光都没往池塘边放的吟风。

又指了指池塘边的青元和小花。

“你瞧这几个人,可没一点担心的样子。”

“而且,这洪公子要真想直接撕破脸,就不会这么说话了。”

林伊人似懂非懂点头。

一旁的沈清川突然凑近了些,看向莫长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他下午刚跟着洪公子过来,两边就再次汇总了信息。

沈清川也没等她回答,继续道:“照那个女孩所说,我们要保吟风,救玩家。”

“但就目前来看,隐藏在幕后的真玉琢,很大可能在准备更大的事件。”

“吟风被她利用,又是游戏主线任务,这场阴谋定然和他连接紧密。”

沈清川看向池塘中心的小亭,皱了下眉。

吟风正迈着轻盈的舞步,白色戏服飘然舞动,其上红花随着姿势跃然飞起。

他皱眉道:“我昨天晚上仔细想了想,什么样的阴谋会和一个乐人连接紧密,需要利用吟风去做?”

“同时,还要在此之前利用舆论将他和洪公子的关系绑定在一起。”

“我想了很久。”沈清川看着面前的两人,缓缓开口:“排除了很多可能,只想到了吟风的身份。”

“乐府第一人的身份?”林伊人轻歪了下头。

沈清川点头:“不错。正好,再过一段时间皇宫就要举办盛宴。”

“吟风身为乐府第一人自会出场。”他顿了下道:“而仁阳皇也会在场。”

“以仁阳皇对吟风的喜爱程度,近身伺候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沈清川看向仍然保持着微笑,面上无波无动的莫长生:“你想到了什么?”

莫长生笑笑:“刺杀皇上呗。”

林伊人听的一哆嗦,指着亭中的吟风,惊讶出声:“他?”

刺杀皇上?!

“也就是说,那个真玉琢的目标是皇上!她想让吟风进宫演出时,刺杀皇上?!”

林伊人喃喃道:“要真是这样,他绝对活不了啊!”

先不说刺杀成功可能性多高。

成不成,都不一定能从皇宫逃出来了!

真要去刺杀了,那真玉琢也不可能深入皇宫救吟风啊。

难怪是弃子……

“现下也只是猜测。”沈清川淡声道:“也没法求证,这只是目前最可能的猜测。”

“如果是刺杀皇帝的重罪,成与不成,近期和吟风频繁接触的洪公子都会被帝王猜疑。舆论绑定的效果就彰显了。”

“洪公子就算因为家族势力不死,皇上也会一直猜疑他,不再重用。”

“可谓一箭双雕。所以说,我认为这个猜测最有可能。”

林伊人听沈清川说完,只觉背后凉凉的,半晌蹦出来一句话:“……啥仇啥怨啊。”

这是往死里坑洪公子啊!

“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猜测。”莫长生在一旁接话道:“如果真的是,也就说明这次刺杀是失败的。”

“如今是仁阳十六年,而仁阳二十三年时,仁阳皇可还在世的。”

“所以说,刺杀皇帝只能算可能性之一,不能完全确定。”

不光在世,还坑死了贺家全军!

林伊人也想到了上个副本,咬牙道:“这种猜疑心重的狗皇帝,活着有什么好?”

莫长生笑着揉了下她脑袋:“这世上,没有猜疑心的皇上不存在。”

林伊人努了努嘴,不高兴道:“那我们要拦着吟风吗?万一是的话他就死定了。”

虽然她有点不想拦了。

即便知道仁阳皇不会在这时候死,她也想看看仁阳皇被吓!

在皇宫被刺杀,吓死这种疑心病重的,估计好几夜都难眠!

“拦?为什么拦?”莫长生有些不解。

“啊?”林伊人有些迷茫:“不是救玩家吗?他死了玩家咋办?”

“那也不用拦,爱干嘛就干嘛去呗。”

莫长生伸出手指轻晃,眼睛微微眯起:“我们是副本玩家,我们谁也不站。”

林伊人愣住,有点没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

沈清川倒是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

“我们自己心里有个数,具体就看他们能折腾到什么地步,见机行事吧。”

此时,池塘那边气氛更紧张了。

洪公子端坐在椅上,像是没听到小花下的逐客令,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

半晌,他突然松开茶杯,脸上恢复平和的笑容:“是在下激动了。”

话虽这么说,他已经站起身,朝李妖妖微行一礼:“既如此,在下就不多叨扰了,姑娘且好生歇息。”

他说完也不等李妖妖给出反应,便甩袖打算离去。

在路过青元身边时,突然笑道:“那一年多,我在边境战场、他国活跃。家书难传。”

“若玉琢姑娘心有怨气,可亲自说与我听。”

“我都可以解释,也都可以弥补。”

而不是这般对我……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口,但前面的种种行为话语,也已经很明显传达了他本人的意思。

他双手抱拳向青元示意:“这几日在下暂且不前来叨扰,若玉琢姑娘想见我便请传话于我。”

无论如何,他定要见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