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阎炸抽抽答答得哭着,整只眼睛被打得生疼。
疼得它眼泪大颗落下,整只血眼跟汪洋血海一样,哗啦啦的。
阎炸伸出一只小胖黑手,紧紧抓住莫长生的衣襟,哭得那叫个伤心欲绝。
“它欺负我,呜呜……它欺负我!”
“你说过,认完主,就把它给我玩的!”
莫长生头疼得按着眉心:“你刚刚不就是在跟它玩吗?”
“才没有!你没看到吗?那是它在单方面殴打我!”
阎炸一说到这就无比愤怒:“那个不要脸的剑,仗着偷吃的能量多,压着我打!”
“你说谁不要脸!不是你先动手的吗?!”骨剑怒,就要冲上来。
阎炸赶忙朝莫长生脖颈处缩了缩,躲在莫长生垂下的发丝内,还在嘴硬!
“我不管,长生~你把它摁住,我要打回来!”
“你不要忘了,就是因为它,我们上上把才白干的!”
骨剑听到这,顿时心虚。
之前在认主过程中吞了不少能量,那时候莫长生就很生气,还让它全吐出来来着。
当然,吐是不可能吐的!
但……现在契约关系上,莫长生是主人。
万一莫长生真被那个小绿茶血眼忽悠了,给它封箱了,它会憋疯的!
不行,要自救!
它意识中飞快闪过两个字:撒娇!
对,它隐隐记起它在很久以前,好像对某个人撒过娇。
每次一撒娇,对方就什么都愿意给它,什么都愿意为它做……
说不定长生……
骨剑顿时支愣起来了。
用着女童音,软软糯糯得喊着:“主人~我很厉害的,比这个小绿……小破眼睛厉害多了~”
“要可爱比它可爱~要厉害比它厉害~”
阎炸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不要脸!
撒娇!
这年头,谁还不会撒个娇了?!
阎炸眼皮小刺瞬间软化,蹭着莫长生的脖颈,软着声音撒娇。
“长生~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夹在中间的莫长生额头青筋暴起,忍无可忍!
她伸手抓住阎炸,又握住骨剑的剑柄,顺手往围墙上狠狠一砸,还贴着墙使劲摩擦了一下。
“你们要是学不会好好说话,可以永远不用说话的。”
“我可以帮你们啊~”莫长生满脸微笑。
阎炸和骨剑乖乖闭嘴,但还是两看相厌,维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莫长生只觉得头更疼了。
她没想到这骨剑认完主后,竟然有自己的意识,也是个活物。
听着倒像是个女娃娃,看这行为应该还是个好战分子……
莫长生突然想起当初拿到骨剑的介绍:自某方大能身体拆下制作而成。
这大能,是个女子不成?
她叹口气,将长发拢起,扎成高马尾,冲着骨剑示意:“盘在这里吧。”
她不太习惯心脏里住着别的意识。
有种心脏被拿捏的感觉……
骨剑也不在意,甚至高兴!
它很喜欢呆在外面,要是有个架打就更好了!
骨剑兴冲冲的缩小,卷在马尾根部绕了一圈。
看着就像是一根骨制发箍。
莫长生摸了摸骨剑,一脸满意。
这认了主果然方便啊,可大可小的,弹性又好。
而且她能感应到,这骨剑同阎炸的情况不一样,是可以离她很远自主行动的。
不像阎炸,要绑定在她很近的距离。
这点倒是方便一些……
一低头,就看到阎炸此时正满眼怨念得盯着她:“快乐吗?喜欢吗?”
“呃……”莫长生上扬的嘴角顿时僵住,干咳了两声安抚道:“咱们多年的情谊……”
“哼!”阎炸冷哼一声,将自己缩小藏在发丝缝隙,只露出一顶极小的金色王冠在发丝外。
它也不要藏到莫长生身体里了。
它要在外面时时刻刻盯着!
它倒要看看,一个晚来的破剑怎么敢骑到它头上去!
莫长生也由着它。
顺便还摸了摸骨剑发箍,道:“还有,别叫我主人……”
听着吧,总觉得怪怪的……
“好的,老大!”骨剑脆生生的应着。
“切,你个老三。”阎炸顿时跟上一句。
“啪~”
骨剑剑柄伸长,冲着阎炸藏着的地方扇了过去,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阎炸顿觉耻辱,就想要蹦起来扎回去。
“嗯?”莫长生语气略微冰冷。
“正事办完,你们爱滚哪闹,就滚哪闹。”
“尤其是你,骨头。”
骨剑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说它。
但为什么是骨头啊!
它又不是食物!
骨剑不情愿的喊:“骨头好难听,还不如骨剑,换个名啊!”
“驳回。”
阎炸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心舒畅。
论有自己的名字有多重要!
莫长生取出一个帽子在头上固定好,阎炸也换到边缘处裸露的发丝内躲着。
脚踩在围墙上,纵身一跃,空翻后稳稳落在幽暗的小巷内。
将帽檐压低,莫长生手插在衣兜内,大摇大摆上了街。
朝之前同凉幽约好的位置走去。
没走一会,莫长生就察觉到街上诡异的气氛。
街道上的鬼族尸体都清理干净,甚至沿街每家每户张灯结彩,挂上一个个红灯笼。
房檐之上围着红绸布。
一派喜气洋洋。
如果那些正挂红灯笼的鬼民表情能高兴一点,就更喜庆了……
就在不远处,有一个女鬼正站在高椅上,费力得往上挂红绸。
莫长生想了下,走过去。问:“需要帮忙吗?”
“啊?”女鬼似乎有些受惊,脚下一个不稳,就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莫长生眼疾手快,托住了女鬼的腰,将其平稳放在地上。
“小心一些。”
“啊,多,多谢。”女鬼看清她的衣着,顿时松了口气,道了声谢。
莫长生脚踩在木椅上边挂红绸,边不经意的问:“这是有什么大喜事吗?”
女鬼表情微变,突然伸长头看向莫长生被帽檐遮住大半的脸。
但因为莫长生站得高,女鬼还是看清了她大部分面容,面色变化更剧烈了些。
莫长生抓着红布绸的手微微收紧,不动声色得将绸布挂好。
跳下木椅,还未开口问,手便被突然抓住,冰凉刺骨。
她刚要甩开,就听到女鬼压得极低得兴奋声音。
“是莫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