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停下后，再也没有人起来发言了。
运营商一边不愿自取其辱，一个个低着头假装在思考。
ott一边觉得李睿说的已经非常完美，不需要再补充了。
谭松见状问道：“李总说的很好，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吗？”
查尔斯陈举手道：“企鹅认为，李总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众人啧啧。
都说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企鹅和星瑞就是如此，不管之前在网络上撕的多厉害，此时面对共同的敌人时，赫然变成了可以生死相托的战友，这种感情，简直可歌可泣啊！
林家斌也道：“小咪也同意李总的想法。”
其他企业也都纷纷表态支持。
所有企业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半，一半以运营商的下属企业为主，坚决支持收费，一半是民营资本ott企业，坚决不同意收费，这种情况也是会谈开始之前所有人就能预料到的。
谭松见大家都没有继续表态的意思，点点头道：“好，今天的会谈就到这里。接下来协会将会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很快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会谈结束，大家纷纷往外走，此时谭松的秘书来到李睿身边道：“李总请留步，谭会长想要单独和你谈谈。”
李睿点点头道：“好。”
其他人面面相觑，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到了谭松办公室，他正在翻阅文件，李睿不敢打扰，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谭松头也没抬，忽然道：“你应该还有话没说吧？”
李睿嘿嘿一笑：“知我者，谭会长。”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手包，拿出……一本书，走过去放在谭松的办公桌上。
谭松瞄了一眼：“贿赂我？”
李睿道：“区区一本书，定价才45块钱，我在书店买还打了八折。您要说这是贿赂，我也无话可说。”
谭松放下手里的文件，把书拿在手里，读出封面上的书名：“第三次工业革命……杰瑞米·里夫金。”
李睿道：“这本书的作者认为，每一次工业革命都会给世界局势和人类生活方式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我们正在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过程当中，未来人们将在自己家里、办公室里、工厂里生产出自己的绿色能源，并在【能源互联网】上与大家分享，这就好像现在我们在网上发布、分享消息一样……能源民主化将从根本上重塑人际关系，它将影响商业、政治、文化、社会，教育和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未来世界权力版图的分配，要看哪个国家能够先在互联网和新能源方面取得革命性的突破！”
谭松翻了两页，点点头道：“我收下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继续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睿道：“其实我还是刚刚会谈上的意思，自从人类发明互联网以来，铧国始终落后一步，不是在模仿国外的东西，就是在抄袭。但现在不一样了，瑞信其实已经具有了国际影响力，甚至跟whatsApp等国外的优秀ott软件比起来，都丝毫不逊色。我们一直努力的方向是把铧国本土互联网产品推向世界。”
“移动互联网作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每一步的发展都必须慎重对待，一旦我们因为公共政策的原因打击了创新维护了垄断，就意味着我们在这次工业革命的博弈当中，先绑住了自己的双手双脚。谭会长，您该不会觉得飞信能代表铧国，去国际上跟那些大企业大公司做竞争吧？”
谭松笑了。
运营商们什么德性，他这个当大家长的再清楚不过，那是典型的窝里横，仗着垄断地位欺上压下没问题，去到国外真刀真枪的竞争得被打的头破血流。
远的不说，这两年三大运营商又不是没去海外开拓过市场，花了不少冤枉钱，却连一个成功的案例都没有，让谭松脸上无光啊！
相反李睿呢，白手起家，自力更生，不要国家一分钱也不用国家任何政策扶持，硬生生的搞起了一整套芯片生产设计项目，甚至还买回来一台国际最先进技术的光刻机来！
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
李睿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谭松越是喜欢李睿，就越是看运营商们不顺眼，偏偏这几个倒霉孩子还天天叫嚷的欢，这要不是亲生的，早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李睿趁热打铁道：“谭会长，决定一个国家未来的，是公共政策保护垄断还是鼓励竞争保护创新呢？是固化利益呢，还是打通渠道百家争鸣呢？这一点您站得高看的远，肯定比我更清楚。我想说的是，ott收费是一个标志，背后折射出的是国家政策对于高科技、对于新技术、对于新兴业态、对于整个互联网产业的态度和理念。全球都在努力发展ott，没有任何一个国家采取收费的形式扼杀它的成长，铧国互联网过去这几年的告诉发展，恰恰是国家放手让大家以市场经济的手段来竞争的结果。我们不能再开历史的倒车了，还是要把决定权交给市场，一切请市场说话！”
“一切交给市场……”谭松缓缓点头。
李睿没再继续，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态度已经非常明确，至于能否起到作用，还得看上层之间的博弈。
谭松也没再提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芯片那边进展的如何了？”
李睿早有准备，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其实这么短的时间里，无论是移动芯片还是车载芯片方面都在做一些基础性的工作，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不过在李睿的语言艺术之下，两个项目还是被描述的欣欣向荣一片大好。
谭松听了一会儿，淡淡的道：“所以说，暂时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李睿脸一红。
这些套话空话跟企业家扯一扯还行，也不看看对面坐的是什么人，在人家面前扯这些，不是班门弄斧吗！
“呃，主要是积累太少，基础薄弱，磨合不够，人才紧缺……问题很多。但我们有信心一一克服，争取尽快走上正轨。”李睿其实也心焦，但事情要一步一步做，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饭要一口一口吃，谁也不能一口就吃成个胖子。
谭松道：“我没有责怪的你的意思，我的想法是，能不能通过一些其他方式来加快这个速度呢？”
“您的意思是？”李睿一愣。
谭松把刚刚在看的文件推给李睿：“喏，你看看这个。”
李睿接过来一看，封面上写着：【关于水木光华合并展逊科技的可行性调查分析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