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以为李睿会讨价还价，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他根本没想到李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直接就退了，甚至不再提投资的事情了。
这怎么行！
气氛都挑拨到这个程度了，网隆已经张开怀抱等待着资金的安抚，李睿却缩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太难受，懂得都懂！
胡小民连忙道：“其实估值还可以再谈的，谈判不就是这样吗，求同存异，各取所需，大家可以各退一步，争取双赢！”
李睿道：“我很看好91，但不意味着我要当冤大头。四亿镁元这个价格，我完全可以漫天撒网投资其他的助手应用，估计他们拿到这笔钱之后，也能做到一年五千万新用户。”
刘健有些慌，如果其他竞争对手真的拿到大笔投资，对91的确是一个巨大的危险！
他便干咳一声道：“91助手的收入水平，绝不是其他应用能比的，如果李先生愿意，我们可以把一些核心的商业数据透露给你，看过之后你就知道四亿镁元的要价并不高。”
“哦？”李睿来了兴趣。
他对91手机助手的所知，局限于前世看过的那些商业报道，用来唬人够用了，对这个产业的发展现状还是了解的不够透彻。如果能够看到后台商业数据，倒是一个判断的依据。
“这些数据，李先生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刘健道。
李睿笑道：“这点商业信誉我还是有的。”
胡小民拿出了一部分数据，当然最核心的还是留了一手，免得李睿看过之后又不投。
李睿看过之后，心中暗暗惊讶。
还不到二零一二年的手游市场大爆发，91手机助手靠着对各种盗版应用的分发，去年的广告费用超过了千万。今年的第一季度，收入已经超过五百万！
这种体量的广告收入，在目前的移动互联网市场上，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难怪刘健这么有信心，他手里确实掌握着一个能够生金蛋的鸡，当然不愿意轻易的卖掉。
其实看不看这个数据，李睿最终的决定也只有一个：投！
现在买下91手机助手，再过两年就能大赚一笔，就算不当做一项产业来投资，而只是当作财务投资，依然能大赚特赚。
看过数据之后，只是更加坚定了李睿的想法。
这是移动互联网早期时代最重要的流量入口之一，必须拿下！
至于拿下之后，到底是作为互联网生态圈的一部分，还是用来卖钱，两年后再说也不迟。
李睿摇了摇头。
本以为李睿看过数据会改变主意，看到他忽然摇头，刘健和胡小民都愣住了。
李睿淡淡的道：“91助手百分之九十五的收入都来自于广告，如果我要靠广告赚钱，为什么不去投资一个门户网站，或者投个新媒体广告公司也可以啊。”
“呃……我们正在扩展其他的收入渠道。比如《糖块传奇》这样的应用推广分发，我们可以从中获得一定比例的分成。”胡小民连忙道。
“那么现在一共有多少款类似的应用在91做推广分发呢？”李睿问。
刘健和胡小民都说不出来，不是没有，而是数据太少，说出来更丢人。
甚至拿得出手的，只有刚和李睿洽谈的《糖块传奇》一款。
糖块传奇
刘健道：“这个模式还处于试行阶段，目前数据比较低，但未来的潜力是有的！”
“也就是说，在这个模式方面，91并没有形成优势，其他竞争对手一样可以做同样的事情？”李睿笑问。
“我们的用户更多！”胡小民道。
李睿摊摊手：“我们说了好半天，似乎又绕回到原点了？”
刘健见势不妙，连忙道：“这样吧，李先生再回去考虑考虑，我们也好好想一想。”
李睿道：“好的，我先回酒店休息。如果你们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
第一次见面，并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
回到酒店，李睿立刻给关东林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关东林讶道：“这个软件我知道，我有用苹果手机的朋友就在使用，说他们的软件做的不错。连你都想投资的话，看来是真的不错。”
李睿道：“软件的确不错，但是有些政策方面的问题……”
李睿解释了App Store的缺陷，苹果的管理机制，以及助手类应用生存的土壤，最后道：“他们其实是钻了政策不完善的空子，提供的各种应用几乎都是破解版，游走在灰色地带获得了流量和收入。未来随着政策的变化，这部分产业很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关东林笑了：“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所关注，目前政策还在调研当中，不会一刀切的把所有类似应用打死，也不会允许违法行为一直发生。”
李睿道：“这个当然，他们虽然不合法，但在普及智能手机和促进移动互联网发展的方面，还是有功劳的。所以我才希望能够投资进去，把他们引入正途。”
“你能让他们合法合规的发展？”
“当然。”李睿很有自信的说道。
“你要怎么做？”关东林兴致勃勃的问道。
李睿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确实不可泄露，因为根本没什么天机。
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却也是趋利避害的，当合法生意赚的比违法生意还多，谁会去违法？
李睿什么都不用做，等明年手游市场爆发，助手类应用转型为分发渠道，光靠着收取游戏开发商的分成费用就能赚的盆满钵满，谁还会去赚盗版那点小钱？
关东林倒也没追问，沉吟道：“如果你真能成功，对这个产业的发展倒是一个很好的示范作用。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然我干嘛打这个电话。”李睿笑道。
“行，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不过我也只能帮你说几句话，网隆那边如何反应，之后价格怎么谈，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方便多掺和。”关东林道。
李睿道：“这就已经很感谢了，等我再去燕州，一定请你吃大餐！”
“少贿赂我！”关东林道，“我不稀罕你的大餐，我就等着你的新公司呢！”
“等我处理完南闽这边的事情，回去就办。”李睿笑道。
关东林的电话很有威力，第二天一大早李睿就接到刘健的电话，要求见面。
再来到网隆公司，这次会面的地点安排在了刘健的大办公室，待遇又提高了一截。
一见面刘健就道：“三亿五千万镁元，如果李先生同意的话，这是我们能够接受的最低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