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成帝境的时候，李凡手持山河戒，就已经可战帝境。
而在进入帝境之后，敖覆海、天荒兽这样的老牌帝境，都已经不再是李凡的对手。
所以，
其实李凡对自己现在真实的战斗力到底有多高，自己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衡量。
如果面对别的帝境，也许他还不至于如此郑重。
但眼前的是至尊。
哪怕仅仅是分身，
也不容小觑。
虚空之上，各种光泽交织在一起，威压惊天动地，仿佛欲要吞噬所有。
而面对这一切，
麻衣老者神色依旧无比平静。
他感知着耳边拂过的岁月之力，摇头笑道：
“这种手段，对付别人还可以！”
“但对于我而言，太弱了！”
“即便你将自己的寿元耗空，也无法撼动我分毫！”
当初有人提及过天道至尊。
说他与天地同寿，以三千年为春，以三千年为秋！
当然，
这肯定有夸张的成分在。
但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那就是，
至尊的寿元，绝对无人可比。
损失几万年，怕是真的毫不在乎！
在声音落下之后，就看到至尊的手势再次变化。
那笼罩在头顶的巨大掌印，突兀间一分为二。
一个径直冲向洪荒炉。
那手掌之上，无数规则之力弥漫，笼罩间，连洪荒炉的吞噬之力都被生生打断。
就看到那掌印狠狠地拍在黑蛟器灵的头颅之上。
黑蛟发出一声悲鸣，身上的光泽在此时都暗淡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后退去，缩回了洪荒炉之内。
要是再晚一点，它担心自己会魂飞魄散。
在这之后，掌印继续向前，印在了洪荒炉之上。
天地间发出一声轰鸣。
紧接着，那庞大的洪荒炉宛如一个皮球般朝着远处倒飞而去，重重的砸在小岛上，将岛屿都砸出一个大坑。
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掌则是屈指为爪，迎着山河戒发出的那道璀璨的剑芒抓去。
无数的岁月之力落在手掌之上，也只是让手掌变得稍微有些干枯，却并没有影响其实力分毫。
锵！
就看到五根手指如铁钳般精准的捏住了奔涌的剑芒，将其进攻的轨迹生生截住。
再然后，
五指用力一捏！
咔嚓！
这道恐怖至极的剑芒居然就这么被当空捏爆，化为无数劲气，在虚空中肆意飞舞，将眼前的这片天幕都割的支离破碎。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头皆是一沉。
李凡已经是众人中实力最强的。
但是在洪荒炉、山河戒，以及岁月之力同时施展的情况下，居然连至尊的衣角都无法伤及。
最主要的是，
这，
还仅仅是一具分身而已。
域外第一强者的名号，果然不是白叫的啊！
麻衣老者就这么看着李凡，缓缓开口道：
“就凭你！”
“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没有实力还强行装逼的，那叫反派死于话多。
而实力足够强的，则是叫做淡然和从容，叫做猫戏耗子。
按照目前的情况老说，麻衣老者显然属于后者。
“跪下吧！”
麻衣老者再次开口。
说话间，
手掌又一次伸出，继续压下！
随着他的动作，数万里的虚空齐齐一震，那无形的力量如奔马般涌来，转瞬间的功夫，就化为一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群山。
如果仔细查看，就会发现这些虚幻出来的山影，明明就是居于域外正中的，帝神山。
那山，
遮天蔽日的压下。
这是山，也是一种势！
属于天道的势！
此时，
仿佛整个域外的力量都聚集到这道山影之上，随着一起压了下来。
整个小岛都仿佛从这个世界中隔绝出去。
孤立无援！
而在下落的过程中，更有数之不尽的规则之力化为雨丝，淅淅沥沥的落下。
周围分明一无所有，但每个人都感觉到有无数丝线在不断的朝着自己缠绕。
这种缠绕，
可以穿透身体，直指骨髓与神魂！
无助！
压抑！
烦躁！
无数的负面情绪宛如蛛网般笼罩着每个人，那种死亡的威胁，在此时达到了一个顶点。
不跪下，
就要死！
这就是现在的规则！
这就是苍天的意志！
“噗通！”
“噗通！”
……
在李凡身后，一个个的身影相继跪下。
他们不情愿，
他们不甘心，
但在此时，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就好像有一只看不到的大手按压着头颅，逼迫他们就范一样。
转眼间，
如今也只剩下李凡、路西法、阿芙洛、苍冥、朱雀、赢傲雪和叶无心等极少数的人还能保持直立。
但即便这样，
赢傲雪和叶无心的嘴角也已经出现血痕，连带双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山影，
依旧在下落。
带着如雷般的轰鸣，
带着如海般的杀机，
带着，
无尽的黑暗！
李凡仰头看着高空。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混沌，在这一刻，天与地的距离拉的无限的近，仿佛要融为一体般。
似乎，
再次回到了天地初开，混沌不明的远古。
李凡咬着牙。
作为最主要的攻击对象，李凡受到的压力，比谁都大。
但即便如此，
他依旧高高扬起头颅。
呵呵！
一具分身而已，也想让我跪下认输？
开玩笑！
天若不公，
我就逆天而行！
你想用这片天地压我，
那我，
就碎了这片天地！
咬牙间，
李凡身上的气息再次喷涌，有无数的光泽从他的毛孔中散发而出，宛如漫天星辰依附在他的身体之上。
天地未开，
而他就是这片混沌中唯一的光！
似乎感知到李凡的情绪，高空之上的麻衣老者手掌再次动了动，那从天而降的山峦，愈发的巍峨和庞大，大有摧毁万物的态势。
可越是这样，李凡眼眸中的斗志越旺盛。
他的皮肤开始有丝丝血气浮现，在其身后，更是浮现出一尊巨大无比的身影。
那身影顶天立地，气血澎湃！
似乎是法相真身，但和法相真身又有很大的区别。
好像在冥冥之中，李凡勾动了什么沉睡的意志一样！
他的眼睛被血水沾染，变得有些模糊！
但依旧，
艰难的，奋力的挥动着手臂！
很慢！
却很坚定！
宁死不屈！
这就是，人族不灭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