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暮低低笑着，戳了戳她：“你这么想，你的王国不要了吗？”
木辞晚沉默：“其实伊拉也可以当国王，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所有，和你潜入海底。”
木辞晚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大脑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思考，一心一意只是想要缓解对方现在所经历的痛苦。
当秋辞暮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还有文国，她还有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秋辞暮于她更为重要。
国王的候选人有很多，她的财富地位她根本不在乎，但是秋辞暮只有一个，她不可能放任对方离开。
她是不会放手的。
看向秋辞暮的眼中，满满都是固执。
秋辞暮用自己的鱼尾拍了一下木辞晚的小腿：“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不需要你付出这些，只是需要你付出更加珍贵的东西。”
“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
她犹如一个信徒，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贡献给自己的生命。
“即使是你的灵魂？”
“即使是我的灵魂。”
木辞晚复述道。
秋辞暮早就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木辞晚不会反驳，也不会否认，只会应下来，只是真当他听到的时候，一切还是会变得不一样。
内心的触动是不论经历多久岁月也不会改变的。
即使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很久，也经历了很多的东西，可是当对方说出这一句话来得时候，秋辞暮的心脏依旧会为之悸动。
“那么我可就要分走你一半的灵魂了？”
“我甘之若饴。”
秋辞暮倏地松开了她的手，在木辞晚惊诧的视线之中将自己埋进她的怀里，轻轻笑着：“骗你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和你一样了。”
他的身体里面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灵魂，目测完的身体里面也依旧是一个完整的灵魂。
他虽然不能够像木辞晚一样将随意改变自己的心态，可是灵魂的存在就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只要等到时间成熟，他自然会变成人类的模样。
木辞晚不明白他在笑什么，迫切关心他话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和我一样了，你会付出什么代价，辞暮，我不愿意你收到上号，你可以拿我去做交换。”
秋辞暮轻轻在她的手背上吹了一口气：“拿你做交换我可舍不得。”
他的眉眼弯弯，娇俏可人，海藻般的金色发丝在怀抱中逐渐炽热，让木辞晚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一个小太阳，却又舍不得撒手，固执地抱着。
“木辞晚。”
秋辞暮叫道。
“我在。”
“我以后没有地方去了你会像王子收容多莉一样收容我吗？”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能是你收容我。”
“真会说情话。”
“只是本能罢了。”
“可是刚刚都还有人想要把我关进小黑屋里面，让别人再也看不见我。”
木辞晚的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坦荡无比：“这也是本能罢了。”
“那你的本能还是挺危险的，你是属龙的吗？”
“属龙？”
“你是恶龙吗？”
“如果你是宝藏的话，我就是恶龙。”
恶龙会永远守护着她的宝藏，不会让其他人觊觎。
真会说话。
秋辞暮满意地笑了，鱼尾翻了个身，连带着自己一起塞进了木辞晚的怀里，木辞晚来者不拒，直接将人抱了个满怀。
两人就像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话，天边的夜色早已暗沉，一切都已经变得寂静，木辞晚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流连在少年脆弱的肌肤上。
被秋辞暮一巴掌打开。
“想干什么？”
秋辞暮掀眸子。
木辞晚在他的唇瓣上落下虔诚的吻。
“喜欢你。”
“想要占有我？”
“想要独占你。”
换了一句话，意思更明确了。
秋辞暮终究还是松开了手，鱼尾上的水早就已经被蹭干了，此刻已经又变回了双腿的模样。
因为在海底没有看见光芒，双腿都是白皙的模样，匀称而修长却并不会显得病态。
裤子已经被撑破了，上衣的衣衫比较长，落下来一点刚好遮住了最私密的地方。
秋辞暮突然心血来潮用脚尖戳了戳木辞晚的大腿根，被木辞晚直接握住了脚踝，在脚踝上面落下了一个吻。
秋辞暮瞪大眼睛，想要将自己的腿抽回来，但是木辞晚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僵硬的就着这个姿势，被对方握在怀里。
“还没洗澡呢！”
真的是脏不脏。
走了一天的路。
“很干净。”
干净也不是这么用的。
秋辞暮可受不了这样的木辞晚，直接用了一个巧劲儿将自己的腿抽了回来，径直走向了沐浴洗漱得地方，留下沐刺青一个人坐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低低笑出了声。
夜里，木辞晚想要做的事情依旧没有进行下去，她将秋辞暮搂在怀里，听着对方说着关于多莉的事情，以及人鱼的事情。
“人鱼如果没有得到一个人的爱的话，就会化作泡沫。”
秋辞暮故作夸张地说道。
“那你肯定不会化作泡沫，因为我很确信，我爱你。”
秋辞暮满足了。
“为什么人鱼没有灵魂？”
“因为诅咒。”
“多莉为什么向往灵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会期盼和我的来生吗？”
秋辞暮反问道。
木辞晚一怔，她当然期盼着。
她的的确确就像是一只恶龙，即使占有了对方这一辈子还不够，还想要占有对方下辈子，永生永世。
他们的王国有信仰的宗教，可是她总来不信任这些。
但是在遇到秋辞暮之后，她却在想是不是会有来生，他们的灵魂会不会再一次相遇。
她为什么再见到对方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对方如此熟悉？
是不是因为他们在前世就早已有了联系？太多太多的疑问被埋藏在了心底，却又因为秋辞暮这一句话而挖掘出来，反复琢磨着。
“暮暮。”
“嗯。”
他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木辞晚的脖颈，等待着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想和你的灵魂永不分离。”
“傻瓜，我们早就已经做到了。”
秋辞暮笑道。
即使错过，我们依旧站在了彼此的面前。
他相信，即使他们失去了记忆，他们依旧会在第一眼的时候认出彼此，并且爱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