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暮是被祁夏青接走的,在木辞晚大婚之后,她就要上战场了,对于这个表姐夫,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上次因为有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询问,也没有好好的交谈。
这次听说秋辞暮是在她们家出嫁,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亢奋之中。
她家也就爷爷生了个儿子,还嫁进宫中,能够相见的机会少之又少,后来又因病去世了,这下平白无故要多出来一个远房亲戚,她无论如何都有些好奇。
但是她越是好奇木辞晚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她黑着脸把祁夏青往边上一拉,示意她少说点话,不说话也没人当她是哑巴。
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说话还支支吾吾,慌乱解释吗?这次怎么那么会说话了?
祁夏青也察觉到自家表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的的确确有些让人误会,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憨憨笑了两声:“表姐,不要误会,我只是对表姐夫比较好奇而已,明日你就大婚了,我还没和表姐夫好好说过话呢。”
“你和他说话作什么?”
木辞晚对此向来是不留情面的,直截了当得表示拒绝。
祁夏青又嘿嘿笑了两声:“毕竟是表姐夫嘛,表姐你不忙吗,明天就大婚了,这府上的事情你都不需要张罗吗?”
他方才进来,可是看到这太女府里面增加了不少人手,忙得找不着头尾的,到处都需要布置,怎么表姐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醋。
木辞晚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要忙的事情早就忙完了,最多也不过是个清点礼单的活计,他也在前几天准备好了,聘礼都下了,剩下的交给吕布就可以了,哪里需要她亲自去张罗这些东西。
祁夏青被她看得忍不住质疑了一下自己的脑子。
随后就想到了礼部。
哦,她家和表姐家不一样。
“忘记了,忘记了。”
木辞晚懒得和她说话,侧过身对秋辞暮细细嘱咐着:“明日我就来了,去了那边有什么不习惯的及时和我说,或者和她说也行,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秋辞暮觉得木辞晚比自己紧张多了,他也算是身经百炼了,但是到了婚礼前日还是忍不住紧张。
“表姐,你就放心吧,保证不会让表姐夫受委屈的,你就等着明天来接你的夫郎吧。”
说着,还朝秋辞暮眨眨眼,下一秒就被木辞晚敲了脑袋。
“正经一些。”
“是是是。”祁夏青拉长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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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锣打鼓的声音响彻半边京城,迎亲的队伍到达了目的地,头披红盖头的秋辞暮缓慢挪动着步伐,随着侍从的牵引,步一步地越过门门栏,衣摆摇曳于空中,袖边绣着金色花纹的衣袍极其精美。
刚踏出门,外边的吵闹声一点一点传进他的耳中,有人在叫嚷着百年好合,鞭炮声噼里啪啦放着,他还未反应过来,鼻翼间已经充满了熟悉的气息,下一秒就被拦腰抱起,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充满了喜意。
“暮暮。”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
手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十指相扣,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
木辞晚抱着他走了一路,一直走到轿子面前,扶着他坐了进去。
一路颠簸中带着平稳。
帘子被遮得稳稳当当,他看不见外面是怎么样的情景。
太女府从七天前几回开始布置,此刻已妆点得遍布红绸锦色。
大红的锦绸,从大门门口,铺开到了太女府院内,一直延伸到卧房,皆是赤红一片。
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就连池塘边的假山,都高挂了红绸裁剪的花。
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耳畔还有着宾客们嘈杂的声音。
跨火盆,受礼……该有的程序一样不少,甚至比平民百姓多了不少,等一套程序弄完,秋辞暮只觉得脑袋上的玉冠沉甸甸。
为了美观,他头上戴着的东西可一点都不少。
等最后一个步骤弄完,他被木辞晚轻轻牵着手送入了洞房。
“先吃点东西,我还得出去应付一下他们很快就回来。”木辞晚轻声说道。
“我等你。”秋辞暮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好。”
等待的时间是寂静的,他甚至能够听见外面的吵闹声。
[天道大人,恭喜你们又成亲了呀!]
2023适时地冒出来,刷新了一下存在感,它在这个世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来送上点祝福了。
[嗯,谢谢。]
秋辞暮心里高兴,也懒得去纠结2023话语里面的不对劲。
[嘿嘿,不用,不用,祝你们百年好合,不对,不对,是千千万万年好合。其实是不是仔细算下来,我还是你们爱情的见证者?]
[我是您送给宿主的,换算成人类常用的形容词的话,我是不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呀?]
2023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秋辞暮,虽然他最初创造2023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但仔细看来也确确实实像是他们二人之间感情的定情信物。
思考没有进行下去,因为木辞晚回来了。
秋辞暮盖着红盖头,看不见木辞晚的脸庞,只能听着脚步声判断她走到了哪里,是不是在自己的面前,一直到眼底出现一双红色的靴子,上面还绣着暗金色的纹路,是龙凤呈祥的花样。
女帝让人做的。
也在间接承认着木辞晚的地位。
现在朝廷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木辞晚的位置已经稳固了,大皇女一倒,也就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和木辞晚作对。
“暮暮。”
木辞晚呢喃着,轻轻将红盖头挑开,仔细看来,她甚至踌躇了一下,手微微地抖着。
秋辞暮稍稍仰起头,方便木辞晚挑盖头,但其实都一样的。
红色的喜帕被放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貌美的青年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