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子里面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小朋友躲在柱子后面怯生生看着他们,脸上围着个面罩,一双黑色的眼睛看向他们时满是好奇。
木辞晚没注意到,倒是旁边的秋辞暮注意到了,他不是擅长说话的人,好奇地看了两眼,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的父母呢?”
他长得好看,又压低了声音显得柔和,小朋友眼睛更亮了:“娘亲和爹爹在帮忙搭棚子,我昨天晚上睡的棚子,今天晚上也可以水棚子,还有热乎乎的粥和苦苦的汤药,爹爹说喝了这个就会好啦。”
小朋友声音奶呼呼的,说话却条理清晰,格外讨人喜欢。
但是秋辞暮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能眨眨眼睛,干巴巴地说道:“是吗,那真好。”
小朋友却像是找到了共鸣似的狠狠地点头:“爹爹和娘亲也说真好,大哥哥,爹爹说我们现在身上有病,不能随意靠近你们,等我好了之后,可以靠近你们吗?”
“当然可以。”
木辞晚替秋辞暮回答。
远处跑来了个男子,将小孩搂在怀里,一脸歉意地笑着:“抱歉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打扰到您了。”
“无事。”木辞晚轻轻摇头。
她们看得差不多了,心里有了个底,也要离开村子了。
“大人和大哥哥再见!”
小朋友从爹爹的怀里挣脱出来,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挥挥手,脸上是明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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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里出来心情难免有些沉重,不过这个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就又投入到新一轮的忙碌之中,他们得在回去之前将这里的事情搞定,况且回去一路上肯定不会安宁,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
秋辞暮和木辞晚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光是木辞晚,秋辞暮也跟着忙碌,她商量对策,她在旁边出谋划策,她去找东西,他就在书库里查资料,一起协同,又分工合作,将时间压缩到最短。
一直到太医传来消息,疫病被有效遏制,有了第一个痊愈的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喜悦和憔悴。
木辞晚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拉过秋辞暮坐在自己的怀中,随后吻上他的唇,一亲芳泽。
一吻毕,仿佛所有的疲劳都烟消云散。
秋辞暮抬手摘下木辞晚的面具,看着面具下肉眼可见憔悴了的面容,伸手轻轻抚摸着。
木辞晚一把抓住了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先于秋辞暮把话说了出来:“不累。”
秋辞暮眉眼弯弯:“你不累,那我也不累。”
木辞晚轻轻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段时间辛苦我的夫郎了。”
青年的眼底下肉眼可见的青黑,自从出发之后,他就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本来是想好好的照顾对方,结果却是连累着对方一起受苦了。
“相信太女殿下绝对不会让我白白受苦的。”秋辞暮的眼中是褪去沉稳之后难得的俏皮。
木辞晚捏了捏他的脸蛋:“你可不应该叫我太女殿下。”
两人对视着,视线交融之间,心脏的跳动缓缓加速。
不应该叫太女殿下,而应该叫妻主。
秋辞暮显然明白她这句话里没有说出来的含义,一下子红了脸庞,伸手就要将她推开,可是木辞晚哪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强势地将他抱在怀里:“别动,让我抱抱,我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抱过你。”
声音有些疲惫。
秋辞暮果然不动了,任由木辞晚抱着。
——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治愈成功,他们已经着手准备回京的事宜,秋辞暮却病倒了。
来势汹汹,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侍卫拦着木辞晚不让她进去照顾秋辞暮,怕是感染了疫情。
木辞晚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人,声音格外冷漠:“让开。”
“殿下,殿下的身体更加重要。”宇文苦口婆心。
可惜木辞晚根本没有心思听她说这些。
直接将人推开走了进去。
秋辞暮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就是遭罪的,现实腿中了一箭,然后晕车,现在又发烧了。
有意识的时候太医正在给他把脉,门被踹开,木辞晚逆着光从门外走进来。
“谁惹你了,这么生气?”
秋辞暮眨眨干涩的眼睛,想要坐起来被太医阻止了:“小公子好好休息,是劳累感染了风寒,喝几副药就可以了。”
“去煎药吧。”木辞晚冷着声音说了一句,太医连忙收拾东西离开,出门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
秋辞暮见她这样,伸出手,木辞晚立刻握住。
“谁惹我们太女殿下生气了?”
“无事。”木辞晚垂眸,不想让对方知道外面那群侍卫说的话,低着头看着青年憔悴的面容,因为发烧,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一缕头发从耳后绕到前方,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木辞晚伸手将头发轻轻撩开,“还好吗?”
“不好。”秋辞暮摇摇头。
这感觉和晕车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一项浑身发热而已。
“还好不是疫病,不然可就看不见你了。”
“胡说,疫病我也要陪你。”木辞晚不喜欢他这么打趣自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会好的,我就在你身旁守着你。”
“事情不处理了?”
“拿到这里来处理。”
木辞晚早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安排。
见她这么说,秋辞暮也不组织,毕竟他也知道这人心里肯定不好受,保不齐还会自责。
“那你陪我睡一觉好不好,我好困。”
“睡吧,我守着你。”
“你上来。”
秋辞暮往里面挪了挪。
虽然两人做了很多亲近的事情,但一同躺在床上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毕竟再怎么亲密,他们都还没有成亲。
“胡闹,等成亲,不然对你的名声不好。”
“太女殿下还在乎这些吗?反正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不一样的。”有些底线是不能破除的,她要给对方风风光光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