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转眼三百年已过。
繁华闹市中,她听着下面修仙的一座城池之中里面江湖百晓生说着修仙界的传闻秘事。
比如念安仙尊因为修炼出了岔子,早在三百年前仙逝,现在修真界的第一战力是灵苏宗的渡劫老祖文祖仙尊。
又比如侃侃而谈当年修真界联合灭杀走火入魔念安仙尊的徒弟,天生魔种,还损失了不少修仙奇才。
看着对方将自己形容的时而不舍,木辞晚只想笑。
这些人,依旧是那副伪君子的模样,只会把自己修饰的高高在上。
“这念安仙尊也是可惜,分明修真界无人敢惹,可偏偏一意孤行收了本该趁早消灭的天生魔种当徒弟,还让魔种成长到了合体期,才会让后面宗门联合绞杀的难度变得如此之大。他自己也遭到了反噬,本是最有潜力飞升的人,如今却这样陨落,也是可惜。”
那人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
木辞晚早已听不下去了,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手中的灵力慢慢凝聚,直接幻化成了一枚针的模样,手指一弹,那说话人的嘴就已经被缝上了。
那人惊恐的睁大双眼双手去掰自己的嘴皮子,可是根本没用,用的是比他强大的灵力,又岂会如此轻易的让他解开?
他只能痛苦地感觉到灵力的侵蚀,随后满脸愤怒地看向木辞晚。
他看得清清楚楚,灵力是从这个方向射出来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木辞晚的身上。
木辞晚大大咧咧,甚至没有做任何的伪装,就坐在这里承受着他们的视线,可惜并没有一个人认出她来。
她缓缓站起身,朝那人走近,嘴角扯出一抹笑,“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有些话别道听途说,以谣传谣。”
说罢,身形直接消失在了他们之间。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有些人不是没有想过出头,只是木辞晚的威压一下来,他们根本就动弹不得,更何况其他的。
只能瑟瑟发抖,目送这位不知名讳的大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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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辞晚很清楚自己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是来做什么的。
这些年她一直隐匿着修炼,片刻不曾懈怠,就等着这个时刻的到来。
从赤霄宗出来,看着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弟子们,她甚至没有多施舍他们一点视线。
这一行,已经将当年赤霄宗对她不利的人全部扼杀,丝毫没有留情。
接下来又是哪个宗门呢?
她墨色的瞳孔之中闪过一抹戏谑,照现在的发展,应该宗门之中都已经传遍了她的存在了吧。
看着他们人心惶惶的模样,木辞晚由内而外感觉到了愉悦。
一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真正出手。
所有人都将期望寄托在了那老祖身上,可惜木辞晚的实力现在已经远超于他,将他们最后一点期望覆灭,她甚是愉悦地欣赏着那些人的恐慌。
有些人还在念叨着口中的大义,有些人已经匍匐在地请求着她的原谅。
其实都没有用的,认错了又如何?她的师尊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那些人,她突然就失去了兴致。
“要不,你们说说谁才是罪魁祸首,其他人我也就放过了。”
她慢悠悠说着,好像在说一件漫不经心的事情。
下方却早已炸开了锅。
他们互相指责,对骂着,甚至有些人已经打了起来,就为了推卸那个罪名。
但是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罪的。更何况他们这些“伸张大义”的修仙者。
他冷漠的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一直到最后,她才出手,当初伤害过她和她师尊的人。
她一个也没有留下。
至于当初进秘境时手中那一道假符箓,她也懒得追究,反正始作俑者全都在这里面。
有人在死之前诅咒她。
却只得到了木辞晚嗤笑一声。
她结下了仇家无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招惹她,因为他此刻的境界也经是别人无法猜透的。
甚至有人隐隐约约猜测她可能即将飞升。
在这一场单方面的复仇中,只有凌鹤宗幸免于难。
“木辞晚。”木辞晚找了个洞天宝地待着,等待着那个意料之中的会到来的人。
不过也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来的人会是掌门,却不想是郑星辉。
此刻已经不能称呼为少年,脸上写满了成熟,再也没有当年刻意伪装出来的冷静,也没了当年肆意张扬的傲气。
他看向她,目光失去了以前的模样,带着忐忑。
木辞晚转过头看向他,“郑师兄,你有什么事吗?灵鹤宗我不会出手,你们前来于此,大可不必。”
“不是这个原因。”郑星辉缓缓摇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已经不再是当年年轻气盛的模样,回顾以前的事情,也知晓自己对待木辞晚的态度有些恶劣。
但是木辞晚也不是当年的木辞晚了,他听说了对方的所作所为,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而是问道:“当年,你怎么逃过去的?”
木辞晚眉头一掀,满脸的冷意,“你觉得我师尊是怎么离世的?”
话已至此,说再多都已无意义。
郑星辉沉默着,再说不出什么话,朝她施了一礼,便消失在了木辞晚的面前。
他在为当年的年少轻狂道歉。
木辞晚看着虚无的空气,缓缓说道:“其实你不必道歉,你本无错。”
年轻少年虽然对她有偏见,两人的性格不合,却从来没有站在她的对立面。
空气凝滞了一瞬,气息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