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秋辞暮想过她的动作会很快,但没想到这么快。
“嗯,有什么要问的?”
特意没有杀死闻人,就是因为秋辞暮应该还有很多的疑问想要知道。
“没有什么想问的。”秋辞暮摇摇头,“不过,我比较好奇,他招那么多弟子做什么?”
他现在这个样子,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既然他是窃取的天下百姓的气运,为何又要招那么多的弟子进来。
这是秋辞暮最想不通的。
“回答。”
木辞晚一个拧眉,威慑力就附加在了闻人身上。
闻人还不相信失败了,在屏障之中恍惚念叨,听着木辞晚的话,冷冷笑道:“还能有什么原因?有灵根的弟子才能让我重塑一个极品灵根,这就是原因。”
“可惜呀,都被你们破坏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要杀要剐,我既然失败了,就随你们。”
这话听起来倒是挺大度的。
秋辞暮却不想问下去了。
他不想知道这个修真界究竟有多少龌龊的事情,那些人杀了一个,以后又会有另一个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他杀不尽,也不能向修真界解释清楚,最后劳苦劳累的反倒成了木辞晚。
他才不愿这样。
见他们一副不想了解的模样,闻人反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吗,又怎么让破败不堪的凡人社会修复?”
“不想,这些事情,源头在你身上,只要将你解决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秋辞暮又不傻,是这个人的存在,汲取了天下的气运,只要将这个人杀了,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人间,花上个几年时光,会恢复成原样。
他不是凡人,不能妄加干涉,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
“不,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事情的关键可不在我的身上,要是我死了的话,百草枯萎,万物不生,到时候你就成了这个罪人,你敢去挑战吗?”
“况且——”他嘶哑着喉咙,拉长了语调,“你就这么把我给杀了,到时候你如何跟御剑阁的其他长老们交代?又如何给修真界一个交代,你反倒会背负欺师灭祖的罪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柳白鹤也是你们杀的吧?徒弟杀师傅,又杀了门派掌门,你觉得,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闻人有自信,他在宗门之中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原本的品行,向来是和蔼可亲的模样,心怀仁慈,一心正道,有着剑修的气度。
这样一相比,失踪一年多的秋辞暮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他自信满满,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
若是换做旁人,可能真的因为他这句话而犹豫不决。
可惜秋辞暮没有一点感觉,“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解释不清?你如今这番模样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走火入魔的人从来都是你,也无颠倒黑白。况且——”
他看向木辞晚,“又有谁会知道我们来过这里呢?”
“我觉得,你的说法不妥当,应当是御剑阁掌门闻人私自偷练邪术,走火入魔,祸及天下苍生,惊动老祖,特意前来斩妖除魔。”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不准备和闻人继续说话,而是看向木辞晚:“我说完了,早点出去了吧,他又在搞小动作了。”
闻人心里一惊,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动作全部都在两人的掌控之中。
“你、你这番说法不成立,况且你们束缚不了我的,马上,马上我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
所谓的“活”,无非就是转化形态而已。
可惜木辞晚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冷着脸又在封印的心脏上面落下几道符箓,“你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那本邪书,觉得自己有能力逃脱?”
这个人从他被打落下来到被封印,一直都是在伪装疯狂,实则在寻找自己的出路。
但是他寻找一个出路,木辞晚就将他的出路给他堵死。
“什么叫邪书,它能让我长生,我马上就要成功了,这怎么能叫邪书,它是神书。”
“若是能成功的话,为什么创作这本书的人不见了。”
木辞晚冷笑一声,戳穿了他最后的希望。
“不,不可能的,为什么我出不去,你让我出去,让我给你展示我可以成功。”
他控制着黑屋冲撞着阵法,但是所有的力度都被反弹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伤上加伤。
“不用,大可不必。”
木辞晚收回手,一批一掀,那一小团黑雾就此破碎,连渣都不剩。
本来闻人的嘶吼声也戛然而止。
秋辞暮一直沉默着看着这一切,确定闻人彻底消失之后,才看着木辞晚,“辛苦你了。”
“也没做什么,他的实力还差了点,倒是你们宗门应该还有个老祖?”
各大宗门都有个最后的底牌,御剑阁也有。
“有,但是已经闭关百年,我未曾见过。”
他也尚且才入宗门十余年,虽是内门弟子,但上一层的人他还未曾亲眼见过。
不知道这次的事件是老祖默许的,还是老祖毫不知情。
“那就去会会,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将他布置的阵法给处理了。”
汲取天地气运的阵法,怎么也不能长久地留着。
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
“好。”
秋辞暮最后再看了一眼闻人身亡的地方,“他还有可能活过来吗?”
“本来有可能的,但是我刚才失手将他灵魂给捏碎了,所以不可能了。”
这个不小心要加双引号。
“嗯。”
低低应了一声,本来一场大战,就在这一点尘埃都没有激起的树林中结束了。
秋辞暮的心里突然没有来生出了一抹慌乱,他和木辞晚的境界相差太大,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迟早会因为寿命消耗殆尽而分离,更何况木辞晚是器灵,而他只是一个人类。
他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有人那么执着于追求永生。
对于他来说,只是想更多时间陪伴在木辞晚的身边而已。
“木辞晚,你会离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