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振袖离去的背影,木辞晚微微挑眉。
“多谢二姐。”木思辰突然说道。
“不必,合作关系罢了,就在这几天,你且多注意着,记住你的承诺。”
“思辰不敢忘却。”
木思辰连忙说道。
木辞晚也离开了御书房,只留下木思辰看着这皇宫,良久,叹了一口气。
这方寸之地,是牢房,囚住了每一个人的心,其中也囊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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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时,雪化了一地,水渍深深浅浅,露出被雪埋住的落梅。
四皇子的行动从晚上开始,月黑风高,地已经彻底干了,留下半轮月亮挂在天上,看不见什么星星。
木辞晚站在宅院之中,刚将一朵梅花制成了干花,耳畔就听见了动静,凌厉的刀尖声次破了空气朝她直直逼近,木辞晚微微挑眉,一手将干花放在桌子上,一手撑住桌子一个翻身,反手将放在一旁的剑抽出,腿一蹬,人已经被踹翻在地,剑落在了他的脖颈间,仅有微毫的距离,下一秒便在对方瞪大的双眼中毫不犹豫刺了进去。
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一地的血,外面已经燃起了滔天的火光,伴随着刀剑相接的声音,听起来好不热闹。
木辞晚沉了沉眸子,将剑抽出,缓步走了出去。
她的府中侍女本就少,又被她提前安置了些,几乎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叫声,只有负责保护她的侍卫还在浴血奋战。
几具尸体躺在地上,火焰从外面一直蔓延进来,四处都染上了火光,一片透亮。木辞晚毫不犹豫加入了战场,不过几个来回,杀手就七七八八躺在了地上。
木辞晚看着受了伤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起离开,而她,还要去皇宫看一场好戏。
皇宫之中,气势格外凝固,木辞晚在宫墙之外,找了一个借力点,直接翻进了皇宫,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巡逻的侍卫在四处巡视着,木辞晚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沾着的灰尘,如若无人之境,不费吹灰之力就避开了那些侍卫。
“二姐?”
木思辰带领兵队从外面攻打进来时,就看见木辞晚坐在树上,看着这场好戏。
“父皇在里面,到你表现的时候了。”木辞晚指了指乾清宫的方向,随即一跃而下,视线落在了被被五花大绑的言明远和荣国公身上。
“人留给我。”语气没有一丝询问。
“是。”也不问对方是如何进来的,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明白了木辞晚的过人之处,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并未得罪她,而是站在一条线上。
目送木思辰一行人浩浩荡荡远去,木辞晚冷着脸看着被捆绑的两人。
“木辞晚,你想做什么,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次你放过我,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言明远瞪大眼睛,一边往后瑟缩着,蠕动的模样像极了虫子。
本来还算俊朗的面容现在彻底失去了控制,五官皱成一团,看起来格外难看。
“言明远,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自信?从你上战场开始,所有人都在告诉你不要刚愎自用,可惜你似乎总是不听,喜欢你?也是当初瞎了眼,被你外表所迷惑,不知你与你的红颜知己如何了?”
一说到这个,言明远的脸就又黑了一层,怎么也没有想到风浅会移情别恋,偏偏那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
木辞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冷笑一声,听着2022传来任务进度百分之九十的消息,直接将人踹到一旁,“上次的剑只是一个教训,但可不是结束。”
平静的语气中透露出阴森恐怖,看向言明远的眼睛不像是在看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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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寝宫之中,四皇子正在和皇帝对质着,皇帝两鬓斑白的头发在发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四皇子看着他,脸上露出一股狠劲,大皇子就在一旁,被敲晕躺在地上,他看着皇帝,一步一步走过去:“父皇,分明我才是您最优秀的儿子,您为什么总将视线落在别人身上,犹豫不决?”
皇帝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人,长叹了一口气,“纯仁,朕给你起这个名字是为了让你纯正善良,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副模样。”
“善良?我生在这皇宫之中,就注定成为不了这良善的模样。”
“父皇,您现在身子骨也这么差了,也该好好休养休养,这位置,还是让儿臣来替你承担吧。”
皇帝瞪大双眼,看向四皇子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干了什么?”
“父皇对每日的吃食,可还满意?倒不知你如此命大,每日吃着我诺曼陀,身子还能撑到如今。”
诺曼陀,一种慢性毒药,因为剂量少,发作时间长,向来不易被人发现。
“木纯仁,你怎么变得和蛮夷一副模样!”
皇帝拍桌,一脸痛心疾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皇位已经走火入魔的儿子。
“错了,是他变得和我一样。”四皇子哈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皇帝,眼中满是愉悦,“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太明白,现在就先下黄泉吧。”
他狠厉的视线落在皇帝身上,利剑朝皇帝次去,片刻之间,被一只手紧紧握住,血液蜿蜒而下,一滴一滴落在龙袍之上。
“木思辰。”
四皇子侧过头看着阻挠他的人,咬牙切齿地叫出他的名字。
“四哥好久不见,给我上。”
礼貌地带着一丝笑,随后面露冷色,眼中射出寒芒,利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白色剑身反衬出光芒,刺得人眼睛疼。
身后的侍卫立刻走上前来,将四皇子牢牢桎梏住,四皇子被压住脑袋四周一瞧,才发现自己的人已经被打倒在地,大多都昏迷了过去。
“荣国公呢?言明远呢,他们人呢,快来护驾!”
他跪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吼着,木思辰已经不慌不忙将皇帝扶了起来,“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皇帝摆了摆手,他老了,经历了这件事情,心 情有些沉重,暂时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木思辰收回视线站直身子,直视着地上的四皇子。
“你为何会觉得几代未出过能人的荣国公府有能力做好这些?现在已经被我手下控制下。”说着,他顿了顿,“四哥,你败了。”
他的神情冷漠。
四皇子看着这副模样的七皇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
“四哥,承让。”
“哈哈哈哈,那有怎么样,也总有人和我一起陪葬。”
“四弟是在说我吗?”
木辞晚逆着月色,从殿外走进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光影落在她的身上,莫名有些邪肆。
“木辞晚,你没死!?”
四皇子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步计划也失败了。
“四弟好像很希望我死,不过让你失望了。”木辞晚走到他的面前,又侧过身看向木思辰,“还在等什么?”
木思辰神情收敛,“木纯仁,你通敌叛国,若非父皇思虑得当,怕是大漠也成了他国领地。”
四皇子被人钳制动弹不得,听着木思辰的话,玩着唇冷笑起来,“我生在着帝王家,做事情总要有些手段,你们敢说先帝们未曾做过此事?”
谁也说不清楚,但这件事就说错的。
皇帝颤抖着身子站起来,走到四皇子的面前,缓缓闭上眼,冷声吩咐道:“木纯仁与荣国府通敌叛国,罪无可恕,压入大牢,即日处斩。”
四皇子也不挣扎,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的视线在木辞晚和木思辰之间徘徊,仰头感叹了一句:“我思虑过你们二人,倒不知你们如此厉害,一步错,步步错。”
木辞晚没有什么表示,脚步往边上挪了一点,以免木思辰滴下来的血溅在她的鞋子上,见四皇子被压下,皇帝心力憔悴,她索性直接请命回了府邸之中。
现在火应该也扑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