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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很快被其他声音盖过去。崔伯玉似乎自知失言,拱手施礼退到一旁。一行人融入到拥挤喧闹的人群中,随着人群一道走向西市中更加繁华阜盛之地。

眼见碧扉怀中抱的东西越来越多,身后跟着的那个力夫双手也提满东西。裴皎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出言唤住那力夫。

“你再去寻一人,和你一块把东西送回崇义坊。进了坊以后,往东北角第二条巷子走,门口种了棵梧桐树的宅子。宅子姓裴,东西放门口就好。”裴皎然自袖中取了个布袋递过去,面露笑意,“我出双倍工钱。”

这话落下,力夫一脸欣喜地接过裴皎然递来的布袋,在手中掂了掂,转身往左手边的巷子走。不多时,他带了两个昆仑奴出来,带着两人去接碧扉手中的东西。

手上没拿东西的碧扉,自是一身轻松。凑到裴皎然身侧,“女郎,这何时点烛呢?”

“酉时。还有四个时辰,眼下坊中各处人都多。若是走累了,不如去袄祠里歇歇脚。”裴皎然莞尔指了指前方一座造型奇特的寺庙。

“袄教的寺庙,也可以去歇歇脚么?”碧扉好奇地看向前方,打量一会摇摇头,“我们还是找个食肆先坐着。不然去晚了,更没位置。”

知晓碧扉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裴皎然没有拒绝她。任由碧扉带着他们往不远处的食肆走。

一行人虽然来得早,但正如碧扉所言的确已经没什么好位置。碧扉在楼上楼下逛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挑到一个位置。店主一开始说不卖,这是他和朋友们小聚时用的,但是架不住碧扉软磨硬泡,最终以三倍的价格把位置卖了出去。

楼中博士领着一行人落座,裴皎然睇目四周。她起身走到围栏边,不得不说碧扉选的这个位置确实不错,整个西市在此处都能尽收眼底。

“这地方选的真不错。记得几年前见碧扉的时候,还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娘子,一下子就长这么大。我听说你现在在女学念书?”裴湛然倒了盏递给裴皎然,语气温和。

“是。女郎是教了我很多,但是我觉得还不够,我想去更广阔的地方看看。以后学成,我想继续留在女学教书。说不定还能为女郎寻觅到更多优秀人才,为她所用。”碧扉道。

听见碧扉的声音,裴皎然微微一笑,“哎呀咱们的碧扉不仅长大不少,还有这般志向。不错,不枉我为对你一番栽培。”

“蔓草姐,你要不要和我一块?”碧扉偏首看向周蔓草,“先生上次瞧见你,觉得你很合她眼缘。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一块来女学。”

“我在姐妹那教教琵琶也挺好。女学必然有诸多规矩,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自在。”周蔓草虚睇眼裴皎然,“女郎觉着呢?”

“人各有志嘛。况且蔓草的抉择,也没什么不好的。”裴皎然似乎是想什么,“我还有件事要处理,我出去一会,酉时灯亮便回来。阿兄、伯玉叔照顾好他们。”

见裴皎然离开,裴湛然下意识地看向崔伯玉。

“郎君且安心。女郎那多半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崔伯玉道。

此刻裴皎然已走到食肆对面的成衣铺,从一旁的铺中买了件黑色斗篷裹上,拐进一旁的暗巷中。

即使抄的是近路小巷,依旧和不少人擦肩而过。约莫半个时辰,裴皎然终于得以从平康坊中出来。

一出坊门,等候在门旁的防阁立马牵马过来。裴皎然翻身上马,直奔光德坊。

今日长安城的百姓大多都聚集在西市,是以光德坊内相对于来说要冷清不少。策马越过坊门,径直去往东南隅的京兆尹。

“裴相公。”门口候着的小吏迎上前,压低声音道:“适才苏相公已经派人来。人进了京兆狱,准备提审那位叫徐宴的人犯。”

闻言裴皎然轻轻颔首,示意小吏在前方带路。

走到牢房门口时,裴皎然忽地止步,“等会你让公厨的人,准备三份羊肉饺子。等苏相公派的人审完以后,再送进来。”

“裴相公这……”

“过年,总得让人吃顿饺子。”裴皎然道。

虽然不明白裴皎然的意思,但那小吏还是点点头,继续在前方为她引路。二人进了牢房后,直奔另外一间空房间。

“裴相公,算着时辰。他们约莫已经开始审了,您……”小吏压低声音,“京兆尹已经吩咐过下官,一切听您安排。您随时可以调金吾卫过来。”

话落耳际,裴皎然摇头。挥了挥手示意小吏退下。

小吏出去没多久,隔壁的牢房里面便传来咒骂声和刑具落在身上的声音。怒吼声夹杂着讥笑,透过墙壁传入耳中。

饶有兴致地弯了弯唇,裴皎然眼中笑意更甚。

未几,隔壁牢房陷入安静中。然不一会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在不停地来回踱步。

“去告诉京兆尹,此人犯罪大恶极。苏相公的意思是自今日起,绝他们水粮。看他们到底招不招。”

“哐当”一声落下,一道人影从门口走过。

在房内站了许久,裴皎然推门而出。缓步走向隔壁牢房,站在门口往里面望去。

“说了多少遍。是苏家人害我在先,我来长安只为求个公道。”被绑在刑架上的人缓声道。

对方的声音比之前要虚弱许多,浓郁的血腥味一个劲地往外蹿。

“徐宴,你想要什么样的公道?”裴皎然笑盈盈地问。

“一个不畏强权的公道。”徐宴抬头朝门口看去,奈何血水染在眼前,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铁链晃动的声音再度响起。那道人影缓步从门口走进来,走到不远处的案几前坐下。

“是你!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徐宴仿佛想起眼前人是谁,怒吼起来。

“不。我和他们不是一会的,我只是我。”裴皎然低头翻看着案上的文牒,“你已经招供了吗?”

“怎么可能。上上下下那么多条人命,我凭什么认罪。没做的事,我才不会承认。”徐宴语气凶狠,“你到底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