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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μ-99的嘴角微微上扬,隐藏在冷冰冰的计划背后的,是一件细思极恐的策略,他那锐利如同刀刃的目光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敌方警备力量的崩溃。“我们无需直接与他们硬碰硬,即便是不能立刻削弱他们的防线,我们只要能在居民心中植下怀疑的种子,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无形的疑惑便会如同藤蔓一般,逐渐缠绕,直至紧紧掌握住他们的思维与行为。” mμ-99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邪恶的安详。

他继续道:“陈树生或许有能力下令清除那些异常的实验体,但对普通民众他却无可奈何。他的权势和影响力无法触及人心深处——那些民众无法直接遭到枪口的威胁,这是一个致命的漏洞。”mμ-99口中的言不由衷,实则充满了算计。

“当然,如果他真的铤而走险,让枪口转向无辜的市民,那将成为我们攻略的最佳契机。毕竟,那将意味着我们初步的目标已然得到实现。”他声音中的自信,宛如预谋已久的猎人,静静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那份自信,它并非源自于无根之谈的盲目性,而是建立在某种坚定不移的基础之上,那仿佛是肆意的傲慢,却又显得无比合理。这让a-10不禁生出了浓厚的好奇心,“你如此自信,但我不曾听闻我们在这城市有布置什么渗透计划或影响群众的秘密组织?”

a-10的疑问,并非源自质疑mμ-99计划的有效性,而是纯粹的好奇。面对一个趾高气扬的mμ-99,他也无法压制心中渴望知晓答案的冲动。mμ-99就是这样,在制定作战计划时显得游刃有余,如今穿着那件沉重的铠甲,脸后的表情固然无法直视,然a-10仍可以感受到那透过头盔散发出的,近乎自负的自信。

mμ-99的眼中透露出一种不言自明的信念,仿佛他早已洞悉了时局的演进,语气中的优越感更是挥之不去。“当然没有。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散布的怀疑与不信任的种子,就像是一种比任何宗教教义更为坚固的存在。现在的居民,他们虽无具体目标,处于混乱之中,却大致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他继续细声讲解这复杂心理战的奥妙:“在这种紧张且近乎封闭的大环境里,当众人面对一场莫名的灾难或威胁,原有的社会秩序将受到挑战。一旦破碎,旧有秩序会像易碎的玻璃一样迅速崩溃。而在其废墟之上,以它保卫者的血泪为代价,新的秩序将崛起。” mμ-99的威严话语,宛如刻在石碑上的预言,冷酷而深刻。

这时,他又添了一笔:“而当这一切发生时,既有权力体系备受质疑,谁能在这混乱中组织人心、指引方向?思考我们之前的行动,深刻地思考。” mμ-99声音中的狡黠,像是夜间走私者的密语,有着挑衅的智慧。

a-10则迅速将这一切拼凑在一起,答案仿佛早已刻在前途的路牌上,“那些黑帮和背后操纵的律贼。”冰冷的逻辑似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理解——一旦官方失去信誉,基层的信念也随之崩解,导致权力的真空区域四处扩散。

而在力量失衡与权力真空的情境下,填补这空白的速度通常比人们想象的要快得多。混乱中的个人和群体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新的靠山和保障,是这一切预设的计划多么狡猾和彻底。

在这变幻莫测的舞台上,每个人都在寻找生存游戏中的新赢家。

黑暗的路面上,阴影和沉默编织出一幅危险的画布,黑手党和律贼正蹑手蹑脚,伺机而动。

在这个权力真空的时刻,他们犹如冷酷的猛兽,第一个扑向那散落在权力王座旁的碎屑,狼吞虎咽地享受争夺过程中的惊心动魄。

肮脏的街角传来些许低沉的对话声,他们身怀绝技,精通如何施展手中的力量去掠夺,怎样用暗中的胁迫和肆无忌惮的暴力去榨取那些手无寸铁的民众的最后一丝价值。这种充斥着黑暗与权谋的行为,如同侵犯无助者的游戏,激起了他们最原始的兽性,欺负那些无法还手的弱者似已成为他们生存下去的法则。

形象地比喻,这些地下势力与犯罪集团的成员宛如躲在暗处的寄生真菌,日常潜伏于昏暗不见阳光的角落,盘旋等待机会。然而,一旦强大的政府及其执法力量象倒下的参天大树般瞬间坍塌,那些潜藏在地面的真菌会立马出动,贪婪地占据那大树的领地,目无尊严地从其枯萎的躯体中吸走每一份营养,借此膨胀自己的领土和势力。

真实生活中的场景更为残酷,律贼和黑手党使用迅猛而野蛮的手段迅速掌握城市的重要位置。他们暴怒如同被惊扰的毒蛇,迅速攫取城市的命脉,将原本的秩序踏入尘埃。

一旦他们的黑色触手紧紧缠绕住这城市的脉络,届时城市将会炼狱,所有的声音都会变成墓志铭,其终将呈现的凄惨场景,是那些安穏日子中的普通市民所难以想象甚至难以承受的。

“难怪你之前就一直在积极的联系他们,原来是为了这个?”a-10的声音里夹杂着隐秘的震惊与一抹难以察觉的敬佩。他那双疲惫的眼睛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显然对mμ-99的策划手段感到意外。他边说边不由得将目光在隐匿的角落里打量,仿佛期待可以由此理清一筹莫展的黑暗。

mμ-99则展现出一副狡黠的神态,脸上戏谑的笑容如同暗夜中荧光闪烁的星光,幽谲而难以捉摸。他的双眼带着英俊而腹黑的光芒,把a-10的疑惑看作愚蠢小儿的困惑。

其间,mμ-99的笑声在低沉的回音中逐渐消散,环境又恢复一时的寂静。他并未直接回答a-10焦灼的发问,相反,他像是一个擅长心理游戏的魔术师,突然牵引话题到了一处敏感而禁忌的地带:“你应该不记得被改造之前的事情吧?”这句话仿佛是一把钥匙,试图打开被尘封的宝箱,它的声音在紧闭的空间里回荡,令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话题一转,mμ-99言语中隐含的深意在寂静的氛围中渗透开来,似乎是在提醒a-10,他们所处的帕拉蒂斯世界,有些话题是不能随意提起的,过往与记忆更是如此。在帕拉蒂斯,成员们被严令禁止探讨个人的历史与记忆,这是个铁的规矩,如同军事法庭下达的最高指令,无人能够违背。

这个规定不仅是组织对秘密保持最高水平的表现,也是对个体本身的重新塑造,仿佛要摒弃过去,让每个成员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仅仅为组织服务。mμ-99提起这禁忌话题,无疑打破了平面上薄弱的平静,形成了一股不可言说的紧张感,同时,也向a-10抛出了一个莫大的隐喻:他们当前的行动,和他们作为个体的过去,可能有着更深层的关联。

但在这漆黑的狭窄空间,被死亡笼罩和威胁的阴影所笼罩,一道疯狂的悲鸣随时可能从走廊尽头传来,任何形似秩序般的条令规定已是形同虚设。在此刻,他们无法不敞开内心的防线,因为外面那不可测的恐怖,随时可能造访。

这里的“疯子”,在白枪兵的密语中,他们无不用颤抖的声音称呼陈树生为地狱之子。在他们惊惧的瞳孔里,陈树生是业火缠身的恶鬼,是通体浴血的死神,是从恶魔的围猎场中强行突围的畸形造物。

重申一遍,这里面的“从地狱里面爬出来”,并不是仅仅度过难关后存活下来那么简单,这是超越了最残酷惩罚的存活——是在把地狱的苦痛和折磨推向绝境之后,意识到无尽的痛苦已不足以满足他的狂乱,才离开了深渊,带着对更广阔猎场的渴望。

这个名为陈树生的“疯子”,在白枪兵的眼中,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警告—一个可以轻易吞噬理智的幻影,一个绝不偏袒的恐惧源泉,一个向着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播撒混乱的存在。他是纯粹的恐怖,不分敌我,只带来无尽的惧怕和混沌。在他的游戏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参与者,都是他狂乱梦境的牺牲品。

而跟这样一个从深渊般恐怖的存在处在对立面,真的是自找苦吃从一开始就相当的……愚蠢,但现在他们已经被无情地逼入了绝境,眼前的选择已然消失,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条险恶的道路。

他们原本有着自己的计划和战略,但面对陈树生这种无法用常理评断的敌人,所有策略看似都变得可笑且无力。每个人的内心都在默默叫嚣着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挫败感,恍如一群困兽,明知道前方是悬崖,却无处可退。

算了,不去回忆那些血雨腥风、燃烧着理智与勇气的场景了……那些记忆里充斥着嘶喊、怒吼,以及那恐怖的眼眸,每一次浮现都能让人心脏狠狠抽紧,带来窒息的恐惧。还是将更多的注意力给放在眼下吧,眼前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刹那,都是他们在与时运抗衡的证明。对立的两方像是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虽然规则早已定下,但无法预见的是棋局的变化和最终的结果。

他们的神色越发凝重,每个人心中都在默忽念着各自的策略与期望,希望能在这场混乱中找寻到一线生机。眼下的他们,需要完全放弃过去的胆怯,需要激发内心深处那股不甘平庸、渴望生存的火焰,因为这场游戏不容许任何形式的逃避,只有直面,才有转机。

………………

“改造之前……你的意思是说?” a-10的声音中透露着一抹惊讶,且混杂着微妙的困惑。

但他那经过无数战场洗礼的眼睛中的震惊只是刹那间的事,迅速被培训有素的冷静所替代,转而体现出一种遥远而深邃的麻木。他所属的冷酷组织,一个将他们视为仅有战斗用途的存在。

在这个体系之中,个体的情感和喜好是被无情剥夺的,每个人形都不过是生产线上的一件作战道具,无需情感,无需反叛,只需遵命行事。他,作为mμ-99的下级单位,更是被紧紧嵌入了命令和程序的枷锁,个人意志如同被擦拭的黑板,几乎丝毫痕迹不留。

然而,正是作为一台被改造过的机械实体,深藏在a-10心底的好奇心,在长时间的机械响应中并没有被完全消磨掉。这种好奇,似乎是他心中仅存的人类本质的薄弱闪光,是在无数次冷硬的改造尘埃中侥幸留存的一点火花。

mμ-99以一种近乎平淡无波的语调回应着,但话语中却隐隐透露出对往昔记忆的默默执着。那些记忆沉淀在他的头脑中如同历久弥新的篆刻,保持着惊人的清晰度。似乎有一个隐形的摄影机将它们永久化,成为他那平静外表下无声存在的心灵印记。而在提到这些过去时,mμ-99的声线在无形中显得更为柔和,似乎每个词汇都沉浸在一种深情而不可触及的旋律中,摇曳着昔日的影子。

他缓缓地摘下了那块隐藏他原真面目的过滤变声面具,露出了真实属于自己的声音。这声音沙哑而低沉,它所传递的并非只有声波的频率,更像是载着他曾经历的影像与情感的重压,它中透着一种疲惫与浓烈的悲哀,就如同经过时间斑驳的旧墙面,透出墙后历史的气息。它包裹着一种不健康的暗哑色彩,如同长年累月的嗓音使用过度后残留的沙砾与创伤。

这种沙哑,不仅是岁月磨砺的见证,更是他那个被金属和电路重塑、改造后的躯体存在的印证。它表示了曾经温暖的肉身,现在已被冷硬的机械部件所侵入、所融合。

在这改造的身躯中,原有的温存思维已在手术台的明亮灯光下黯然失色,其叠加的割裂感令人心悸。剩下的,仅仅是一个冷漠的傀儡,同时遵循着预设程序和组织指令舞动。他的架构被赋予执行各项任务的能力,却无情地剥夺了定义生命的最本质之物——自我意识的火花,已被严苛规范化的电路所取代。

然而,复杂的肉体深处,封存的记忆和改造前的情感如残存的星光,在脑海深处静静地发光。这光芒的存在,默默无言地向mμ-99提示,他曾经拥有过完整而独立的灵魂,有着自己的思索和梦寐。

即便在现今,他不过是一个听从命令与程序的执行者,但在他深不见底的内心,这些记忆和声音,成为了他从未彻底抹去的人类痕迹,是他不可磨灭的情感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