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隐忍等待都是值得的,程子琛终于迎来了他的报应,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林楸只觉得浑身舒畅。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林楸像往常一样打开跟着的人传来的小视频的时候,门铃响起,高雄站在他家门口。
“程子琛差点饿死,现在被送到医院,你要去看看吗?”
去去去,当然去。
林楸转身跑回房间,又很快跑回来。
“走吧。”
打头一步坐上车,频频打断高雄想说话的动作,赶往医院。
他到的很赶巧,没等多久程子琛就醒了,满意于从程子琛眼中看到震惊。
加之后面言恩出现,仇人的仇人把仇人气的半死,言恩只觉得解气,这可比他死掉要舒坦多了,出去的时候,整个人身心愉悦,走路都想蹦蹦跳跳。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开心。”
高雄从后面追上来,与林楸并肩而行,看到他,林楸心情再次低落下来。
“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好。”
两人直奔墓园,来到林椿的墓前, 林楸替哥哥捡了捡台子上叶子,将手上的鲜花放下,高雄站在后面,弯腰鞠了一躬。
“哥哥,你看到了吗?我帮你报仇了,程子琛的一切都被拿走,又因为人品问题没人肯帮他,只能做个乞丐在外面飘荡,今天更是差点饿死,马上他就会遇到更大的折磨,而我,会亲自将他送去,会永远看着他有多痛苦,哥哥,你可以安息了...”
林楸又说了很多,便是一阵沉默,随即跪在地上,给林椿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走吧。”
“结束了?”高雄看看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
仿佛看出高雄的疑惑,林楸点点头,“结束了。”
他抬腿朝前走去,高雄跟在后面,视线从来没有移开过,眼看着就要见到墓园大门了,高雄才开口,叫了声林楸的名字。
“你...你刚刚说会亲自将他送走,会永远看着他痛苦?”
“嗯。”
“那,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国外?”
“嗯。”
“为什么?”
高雄来到林楸面前,握紧他的肩膀,神情有些激动。
“他已经遭到报应了,你还有大好年华,你不该再继续受仇恨的影响,你应该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你这样分明就是在折磨你自己,你哥哥泉下有知,他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哥哥会理解的。”
“可是...”
“你以什么身份劝我呢?”
高雄一顿,突然被问住了。
他以什么身份?他应该以什么身份?他能以什么身份?
见高雄沉默不语,林楸只是笑了笑,有些凄凉。
“以朋友吧?谢谢你,不过,日子都是自己过得,我喜欢我的选择。”
他说完抬脚绕过高雄,上车,看着林楸的背影,高雄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
一路上,林楸看着窗外,高雄时不时看着后视镜中的林楸,最后林楸被看的烦了,直接拉下遮挡板隔绝了视线,一直到家门口,林楸更是没有给高雄机会,下车快步回家关上门,靠在门上滑落,失声痛哭。
两人犹如彻底分道扬镳一般,一连数日都在未见过,再未联系过,就这样一晃,到了林楸准备离开的那天。
飞机场,除了洛瑾年,林楸依次抱了抱,眼眶通红。
“到了那边注意安全,遇到什么事及时联系,思琳娜是个讲义气的,如果我们这边不及时,你可以去找他。”
“好,谨谨,谢谢你。”
林楸和言谨说话,视线却总向一个方向看去,他知道那里站着一个人,一个很没担当的狗东西。
“不去说几句?”
对于高雄,言谨是有些无语的,五大三粗一个家伙,心思还挺重,一点都不敞亮。
林楸的想法他尚且能明白,不过就是觉得自己和程子琛一起过,配不上那个至今还是个老处男的傻子,可高雄他可就不理解了,有什么事大大方方说出来很难吗?,装什么腼腆,这是你的戏嘛。
“不了,这样挺好的。”
在这份没有被戳破的感情中,他占据不了主导,可能占据的又不开口,他们之间就根本不可能。
“楸楸,你很好,你在我心目中,在洛洛心目中,在大哥...”
“打住,可别在你的洛洛心目中,我怕被暗杀,怕了怕了。”林楸抱拳,连连后退。
“......”神经病吧?
“好了,飞机快起飞了,我该出发了。”
“这是自家的,不用赶时间。”
言谨一脸怨念,林楸连忙凑过来抱住言谨。
“谨谨,谢谢你。”
言谨傲娇的冷哼一声,却还是抬手抱住林楸拍了拍。
“好了,我真的走了。”
林楸转头就跑,他不敢太慢,他怕他后悔,他怕有人会阻拦他,虽然不现实,可万一呢,0.000000000001%的概率也不成,他怕他会心软。
快速跑进去,林楸站在门边隐藏自己的身影,站台那里同样有个隐藏的身影,他微微探出半个身体看向飞机,眼中是浓浓的不舍。
很快,飞机滑过跑道,渐渐飞向远方。
“哎,走吧,回家喽。”
言谨与洛瑾年十指紧扣,在路过高雄的时候白眼一翻,快步走开,而高雄,也陷入沉默,甚至是比以往更沉默的沉默。
直到车子停在老宅,两人还没下车,高雄的声音便响起。
“老板,老板娘,我可以申请去m国公司吗?”
言谨和洛瑾年对视一眼,别提多嫌弃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不是,我只是想去工作。”
“哦~想去工作啊?那算了吧,你们洛老板更需要你。”
高雄眉头紧蹙,手不禁握紧。
“也不是为了工作,我就是,就是...”
“停,打住。”
言谨伸出手,示意高雄闭嘴,他突然理解高雄为什么会追不到人了,这嘴也太笨了吧?有点无奈。
“你去那边,想怎么做?”
“我...”
“我告诉你,你去那边依旧是跟个闷葫芦似的,站在某个角落里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现在没差。”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言谨叹了口气,为了有情人,他也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