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不准上二楼吗？”
言谨走上去面对着言帆站住，此时的他满头大汗，浑身发抖，眼中也只剩下恐惧，至于其他不该有的想法早就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化为虚无。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去卫生间，我...我没找到...对不起，对不起...”
言帆抱住顾凤年，他现在好想回家，也只想回家，顾凤年这个人太可怕了，若不是这两人回来的早，他觉得自己一定活不下来。
“小年，你带着他去客房收拾一下吧。”
顾凤年点点头，抱起言帆走下楼，直到身影消失，言谨才看向顾常青。
“干得漂亮。”
言谨对顾常青竖起大拇指，心里别提多舒坦了，经此一事言帆估计再也不敢对顾常青有别的想法了。
“你去把顾凤年叫出来，说完让他们滚蛋。”
“这么快？我都说好让他们留家里吃饭呢。”
“你会做饭？”
“不会，所以我点了外卖。”
话音刚落，门外的铃声响起，言谨耸耸肩下楼，看，多配合。
“等我走了，你去老宅住，少吃点垃圾食品。”
“披萨怎么算了垃圾食品了？有面，有菜，还有汤。”
言谨接过外卖盒子交给顾常青，自己跟在旁边，细心的替顾常青洗脑。
“那你就吃外卖吧，让爸自己吃糖醋鱼，锅包肉，溜肉段，酱香肘子，盐焗鸡，烤全羊，红烧...”
“我去，我保证待在老宅，和公公一起等你和大侄子一起回来。”
“还有大哥大嫂。”
顾常青朝客房的方向示意一下，示意言谨将人叫出来。
“大哥大嫂也回来？”
“是啊，总得回来过个团圆节。”
言谨点点头，走过去敲敲门，推开点缝隙探进脑袋。
“饭来了，先吃饭吧。”
“好，我们这就来。”
言谨又看了眼眼睛通红的言帆，撇撇嘴关上门，走到餐桌前坐下。
“明明也算是共用一张脸，怎么给人的感觉差距那么大呢？”
“他眼中带着精明算计，面相自然有变化。”
“可我比他精明，比他更算计啊？”
“......”这是什么好事吗？还要比较？
“哦，我明白了，可能负负得正给中和了，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我呢。”
“嗤！”
顾常青还没什么反应呢，反倒是二百五听不下去了，嗤笑一声，直接将言谨给笑炸毛了，摘下手表就要朝鱼缸里丢，被顾常青给拦住，拉到腿上坐下。
“他贼防水，没什么用，再说他又臭又硬的，再糟蹋鱼缸里的鱼。”
“也对，那还是投诉。”
“......”你才又臭又硬呢。
二百五再心里骂骂咧咧几句，直接切断联系跑出去流浪，他需要让自由净化一下他脆弱的心灵。
“二叔，婶婶。”
顾凤年站在不远处，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不敢上前，只能小声的招呼一声。
“小年，来坐。”
言谨掐了顾常青一下，站起身走到一旁，顾凤年这才放松下来，拖了离顾常青最远的凳子坐下。
“你小男朋友呢？”
“他...他还没缓和过来，我一会儿给他送进去些，省的惹...烦。”
顾凤年接过言谨地上来的食物，默不作声的啃着，他很生气，很想大声指责二叔欺负人，可他不敢，只能化悲愤为食欲，以此来对抗他那不饶人的二叔。
“哼，出息。”
顾凤年加快咀嚼的速度，仿佛那披萨是二叔的肉一般。
言谨在一旁也不吃东西了，看看顾凤年，又看看顾常青，看热闹可比吃东西有趣多了。
“你毕业多久了。”
“快一年了。”别跟我说话，没看到生气吗？
顾凤年抿着嘴，虽然认真回答了问题，可那怨气还是很明显的笼罩四周。
“快一年了，家里的公司不去，部队也不去，怎么？你这是打算一辈子在外面游荡是吗？”
“我没说要四处游荡。”
“那就去家里公司。”
“家里的公司都认识我，去了有什么意思，不还是混日子。”
“那就去部队。”
“那部队里也好多认识我的，他们又不敢管我，每天不还是混日子。”
听着顾凤年的各种理由，一股火直窜天灵盖，顾常青手上一个用力，叉子断掉，随后啪的一声放到盘子上，吓得顾凤年连忙站起来朝后退了几步。
“那你告诉我，你想去哪儿？”
“我还没想好。”
“想一年了，还没想好？”
顾常青换了个东西攥在手上，随后化为渣渣落在桌子上，这赤裸裸的威胁让顾凤年浑身都在发抖，脚下更是小心翼翼的朝言谨那边挪了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他就信他婶婶，踏实又安心。
“说话啊。”
“也不算一年。”
“行，那就不用你想了，明天去公司报到。”
“我不想去公司，公司里混日子太没意思了，一眼能望到头，我不干。”
“那就去你方伯伯家的公司，正好他们公司因为这次的事情再调整，那里认识你的人少。”
“中心城里谁不认识谁啊，都是熟人，最没意思，还不如...”还不如去部队呢。
此时的顾凤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他尊敬的叔叔和安心的婶婶布下的泥潭，且越来越深。
“这也不去，那也不去，每天只知道处对象是吧？你瞅瞅你这出息的样子，就仗着顾家给你的身份为所欲为，离了这个身份什么也不是，你去问问你那个小男朋友，你如果是个穷光蛋，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看他还能不能跟着你。”
顾凤年一顿，周身瞬间消沉下去，顾常青的话让他很熟悉，他记得今天吵架的时候他刚问过，可言帆貌似还没有回答过他，如今顾常青再提起来，他有些莫名的心慌。
“谨谨，去把那小子叫过来，让顾凤年问问，我倒要看看...”
“不行，不准去。”
顾凤年连忙拦在言谨面前，眼神中带着祈求，一天两次在言帆面前丢人，他们可真就不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