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脸色阴沉,紧握着拳头,方唐的话对他来说就是羞辱,可他知道在老板心中他比不过方唐,只能强忍着。
“赶紧把你的人带走,丢人现眼。”
老板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方唐看了眼阿列,眉毛一挑也跟了过去,只剩下阿列,狠狠瞪了方唐一眼,直接朝他的人走去。
“都吵什么吵?”
阿列的声音让方唐队安静下来,对老大,他们可是真的信服。
“老大,我们...”
“闭嘴,跟我走。”
见阿列脸色不好,他们也不敢多话,一个个对着对面留下句狠话跟着阿列离开了,这才还岛屿一片清净。
“老大,他们那么欺负人,放在以前你绝对不会这么能忍的。”
熊远山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哪里像现在这样,处处忍耐。
“那你说什么办?直接把他们都砍了吗?没看到那帮当兵的在,再说老板也在,让他看见还不是厌恶咱们。”
“怕什么,大不了连那些当兵的一起解决了,至于老板,要我说...”
“闭嘴。”
阿列一巴掌打过去,四周看了看,见没有隐蔽的地方, 也没有人在这才放松下来。
“你不想活了?你不知道你们身体里有毒吗?”
“人固有一死,与其这么窝囊的活着,还不如去死呢。”
熊远山也来脾气了,找了个地方背对着阿列坐下,气呼呼的喘着粗气。
“老熊,算了吧,老大又不会害咱们。”
“我就是觉得委屈吗。”
大老粗抿着嘴巴,委屈的模样还挺有意思,若不是大家都被气的不轻,绝对要嘲笑他。
“老大,方姐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廖清河都要骑在脖子上拉屎了,她竟然无动于衷不说,还握手言和,我看...她确实没把咱们当一帮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止她,连老板都不站在咱们这边,是够窝囊的。”
阿列一脚将地上的石块儿踢下去,同样憋了一肚子火,大家看着他也发现老大的不对劲,默默安静下来。
“马上就要回去了,不差这一两天,先安静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他们挑衅呢?顺子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那也忍着,你们也看到了,顺子的近战是最强的,可为什么会被那一帮不入流的混混杀了?”
这不止阿列,岛上有脑子的都觉得不对劲儿,阿列一提大家也都不做声了。
“老幺,看好他。”
阿列对着熊远山踢了一脚,知道阿列是为了他,倒也没有反驳,只是不好意思的哼了一声。
然而,太阳刚刚落山,阿列担心的又一次发生了。
...
晚饭时间,熊远山和老幺去海边捞鱼,好不容易捞出一兜子,远远就见到赵四带着人走过来,两边就这样对上了。
阿列赶到的时候老幺已经死了,只有熊远山还有些呼吸,而赵四的人早就没了踪迹。
“老幺,远山。”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兄弟,阿列面目狰狞,眼眶通红,一地的鲜血瞬间浸湿他的膝盖。
“老...老...呃....”
熊远山张张嘴,眼泪混合着血液,不知是痛的还是后悔起争执。
“远山?远山?”
“你别晃他。”
言谨穿过人群走过来,他本来是不想理会这些的,都不是好人,他也没必要做圣父,只是想起那日阿列没有真的杀他,也算是感谢他的好心吧。
“将他放平,我来看看吧。”
阿列看着言谨的眼睛,莫名的多了些新任,他连忙将熊远山放到地上。
“轻点儿。”
言谨瞪了他一眼,五大三粗的,让放下来吧唧就放下了,好人也不经磕啊。
“抱歉。”
“你跟我道歉做什么?又不是我。”
言谨嫌弃的撇撇嘴,蹲下将他伤口处的衣服解开,用手按住伤口附近。
“把你们的急救箱给我。”
阿列连忙对着队友挥挥手,那人一转身跑远,缺失的位置被补上,言谨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个针包,取出银针朝止血的位置扎去,肉眼可见的血液再减少。
“止住了,止住了。”
“嘘,别说话。”
那人连忙捂住嘴巴,只是眼里多了些兴奋。
直到急救箱拿来,言谨才拔掉银针,借着包包的掩盖从二百五的私库里拿出一颗药丸,捏碎洒在他的伤口上,随后又用纱布替他包上,这才起身。
“行了,晚上注意着点,若是发高烧了记得叫我,过了一夜危险也就解除了,你们...就在这儿附近看着吧,别乱动了。”
这的位置虽然不太好,但好歹熊远山不用颠簸,对保命也有好处,言谨说完拍拍手,转身就走,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看言谨的目光都带着惊奇。
“大刀,你去拿件毯子给远山盖上,至于老幺,等会儿我过来咱们再去将他埋了。”
阿列说完朝言谨追上去,至于已经走了的言谨并没有走多远,仿佛知道阿列会追过来一样。
“你...为什么?”阿列觉得他们是仇人,言谨不该这么做的。
“算是报恩吧,感谢你那日手下留情。”
那日若放在普通人身上,掉入深海绝对活不成,所以说阿列有好心也不对,可即便不对,那也算是阿列的一个善举,言谨觉得自己这样不算圣父。
“那日我...我...对不起...”
阿列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至于说自己是被逼无奈吧,都是替老板办事,他如果不想做也有的是办法,可他还是做了,今日言谨就算不救也有理。
“不用道歉,各为其主,可以理解。”
“可还是谢谢。”
言谨低着头笑了笑,没再说话。
“你应该是在等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什么大事,不过给你个建议,如今这座岛上危机四伏,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做什么事情还是要自己考虑清楚才好,而不是听命行事。”
“你的意思是...”
言谨摆摆手,转身就走,阿列想叫住他也只是张张嘴。
“对了,再给你个建议,你那位朋友我是建议你烧掉以后再处理,最好不要就地掩埋。”
阿列一顿,虽然不理解言谨的提醒是什么意思,不过心里也已经多了个处理办法。
“你那日是装的吗?”
没有得到回应,只有一个淡定的背影,阿列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