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
监牢内，陈书谦挣扎着爬到陈尚书跟前，不过一两日脸颊便已凹陷，伤痕交错，脸颊淤青，看着儿子这副模样，陈尚书一阵哽咽，抱住儿子。
“谦儿。”
“爹，爹，他们打我，骂我，还不给我饭吃，我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谦儿，你大姐已经去找圣上求情，你再忍忍，再忍忍。”
“我不，我不，爹，您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有多惨，我真的快不行了，那帮人听说我做的那些事，天天打我，拿的沾着辣椒水的皮鞭抽我，爹，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吏部向来严苛，加上有轩辕启的命令，那是往死了折磨陈书谦啊，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加之百姓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很多被陈书谦伤害过的人家都找上门来，狱卒也有愤世嫉俗的，这才让陈书谦过的惨不忍睹。
陈书谦见自己的父亲嘴上不松口，连忙掀开衣服露出伤痕，陈尚书更加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谦儿，不是爹不救你，实在是圣上厌了咱们陈家，连你大姐都受到了影响，你也知道，咱们家是要指望你大姐的，谦儿，你...”
“大姐，大姐，大姐，你就知道大姐，为了大姐就应该让我去死吗？大姐再怎样是嫁出去的女儿，我呢，我可是你儿子。”
“谦儿。”
陈书谦擦擦眼泪爬回到草席上背对着陈尚书，见儿子这样想，陈尚书也无可奈何，他重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监牢。
至于陈书谦的大姐，贵妃娘娘，也已经在御书房门前跪了许久，只是轩辕启是打定主意不想见她。
“娘娘，快别跪了，身子要紧。”
“圣上，弟弟罪无可恕，可他是陈家唯一的男丁，求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陈家满门为官，兢兢业业，还请您饶弟弟不死，圣上。”
贵妃的嗓子都要喊哑了，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归西的模样，宫人看着都心疼。
“娘娘，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您身子刚好，若真的倒下了，可就更难救公子了。”
“是啊，回去，我得养好身体。”
宫人心中一喜，连忙搀扶起陈贵妃，只是还没等站直，便直接栽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
...
再次醒来，陈贵妃已经回到寝殿，轩辕启也出现在了眼前，几日的委屈让陈贵妃的眼泪流了下来。
“圣上，臣妾，臣妾...”
“你的身体刚好，应当爱惜一些。”
“圣上，可臣妾也是陈家的孩子，如今弟弟成了这个样子，臣妾哪里安得下心来。”
陈贵妃抓住轩辕启的衣袖，眉头紧皱，她长得本来就美，如今又因为病弱，更掀起了轩辕启的保护欲，当即不忍的放平情绪。
“你弟弟罪孽深重，不是朕说放就放的。”
“臣妾不求您放过他，只求您在惩罚他的时候放宽些，好歹留一条命，哪怕是流放千万里也好啊？”
“此事自有吏部去处理，你好好休养身子。”
轩辕启替陈贵妃掖了掖被子，离开寝殿。
“娘娘？”
“去，去将母亲请来。”
“是。”
宫人悉数退下，陈贵妃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弟弟，阵阵忧伤越聚越浓，最后直接掩面痛哭起来，压根没有发现，一道黑雾从窗外钻了进来。
“你很想救你的弟弟？”
“谁？”
陈贵妃紧张的环顾四周却并未见人影，不免有些害怕，尤其还是一道陌生的男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够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回答你的...咳咳，你的问题。”
陈贵妃剧烈咳嗽起来，她拿出手帕捂住嘴巴，待缓和过来时，手帕上已经多出一滩血迹。
“啧啧，人也不太行啊，不知这样的你又能照顾家里多久？”
“不需要你管。”
“这次是你的弟弟，下次又会是什么呢？”
“不需要你管。”
“陈家大势将去，紧紧靠着你这个贵妃，啧啧，也难怪正在走下坡路。”
“你闭嘴，来人，来人啊，来人...”
这声音徘徊在耳边，扰人又气人，陈贵妃大声呼叫外面的宫人，然而嗓子都哑了也不见回应。
“你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雾见陈贵妃一直在追问，也切入不到正题，只得慢慢显身，一团乌漆嘛黑出现在陈贵妃面前，惊的她瞪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她即将晕死过去的瞬间，黑雾分离出一团打在贵妃身上，贵妃只觉得身体轻盈许多。
“你？你？”
“瞧瞧你这样子，病恹恹的，轩辕启怎么会喜欢？难怪做了这么久也只是个贵妃，难怪一个男人也能将他的魂儿勾了去。”
“什么？什么男人？”
果然是女人，黑雾嘲讽的呵了一声。
“你只待在这深宫大院里，自然不知道前面的事情，不过这些如今也不重要，毕竟你就要死了，连你的弟弟，哦，对，包括你的家人都要退出这个世界，有的是新人将他们吞噬。”
可是知道自己刚给陈贵妃续过命，黑雾无所顾忌的刺激着陈贵妃，那嘲讽的话让陈贵妃脸色一沉，捏着被子的手都带着恨意。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嘲讽我的？”
“当然不是。”
“我想你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陈贵妃瞪了他一眼，深呼吸放松心情，黑雾给她的帮助让她舒坦很多，这是自从小产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轻松。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不不不，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而是你想让我做什么。”
黑雾瞬间来到陈贵妃旁边，如同人一般坐在床上。
“你不想救你弟弟吗？”
“你能救我弟弟？”
“当然，这世上就没有我做不成的事情。”
“那我呢？你应该有要求吧？”
“聪明，真聪明。”
“我要你说动轩辕启，给新科状元姚仲元赐婚。”
黑雾将一个瓶子递给陈贵妃，“这里的药可以保证轩辕启听你的话。”
“可我记得他是有夫人的，而且我怎么知道你这里是什么药，我不会做出伤害圣上的事情。”
即便弟弟是因为姚仲元才被抓起来的，即便她迫切希望弟弟早日出来，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