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上中天,众人已经早早睡去,整个院子格外的安静,只有每隔一段时间前来巡逻的脚步声响起。
就在众人完全没有察觉的地方,一道诡异的黑影一闪而过。
而此时东方瑜的房内正是灯火通明,他拿着一本书坐在圆凳上,静心的看着。
突然,烛火微微闪动,东方瑜先是一顿,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门外。
“门没锁,要进来就赶紧,不进就滚蛋。”
东方瑜话落,门吱嘎一声打开,随着一个黑影飞进来,门应声关上。
“庞轩与阿甲被神教抓起来了,如今连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这次攻打邪教很大可能会折进去,你也不该来。”
“你以为是我愿意来的吗?”
提起这个东方瑜就生气,想了一堆拒绝的话没一个用到的不说,还被拐到这里,他不委屈的吗?
“哼,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蠢呢。”
鬼面人走到一边坐下,看着东方瑜的眼睛里充斥着嫌弃,白天刚被言谨指桑骂槐的说过,如今大半夜又来一个骂他蠢的,再忍下去他可真就憋出病了,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站起来。
“你来这儿有事没事,没事赶紧滚蛋。”
“你倒是来脾气了,我...行吧,我只是提醒你一声。”见东方瑜恨不得要撕烂自己的嘴的表情,鬼面人果断转移了话题。
“还不如直接解决了。”东方瑜一屁股坐回去,有些烦躁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不行,这事你想都不要想,我的事情没结束,谁也不能伤害他们,你这次没有遵守约定做的这个蠢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鬼面人说着说着突然站起来来到东方瑜跟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如果你敢破坏我的计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放...放手...咳咳...”
东方瑜打掉鬼面人的手就要站起来打他,然而鬼面人完全没给他这个机会,房门开合间,人也消失不见了。
“该死,你给我等着。”
东方瑜掀翻桌子,抓狂的折腾一阵,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父亲,您怎么了?”
“我没事,回去睡觉去。”
“哦。”
东方明玉有些委屈,他那么关心自己的父亲,却得到父亲的呵斥,越想越委屈,转身朝房间相反的方向跑去,那里是言谨时沅居住的地方。
“谨哥?”
东方明玉没有大力敲门,而是怕深夜打扰到熟睡的人,只是站在门口用气声招呼一声,可里面却迟迟没人回应,东方明玉又站了一会儿只得转身,来到白琉璃的门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自己回到房间。
他想大哭一场,可折腾这一趟早就找不到刚刚的感觉了,只是被子一蒙呼呼睡了过去。
至于没有回应的言谨与时沅,压根没有在房间,而是在一处房顶上,与鬼面人对峙。
“啧啧,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各大门派都在这儿您老人家竟然还敢深入敌营,牛哇,牛哇。”
言谨竖起大拇指,嘴上说着,脑子里早就穿透了鬼面人的鬼面,一个陌生的脸暴露在他的视线里,言谨一次两次的确认,依旧不认得此人,只得作罢,专心与他对峙起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甚至在这儿等我?”
“当然是推测喽,我言谨天才的名号是随便叫的吗?”
“......”鬼面人也挺无语的,某些人真就这么厚脸皮,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吗?
“喂,你别给我这装深沉昂,快报上姓名来,一会儿哥心情好,给你收尸的时候替你立个墓。”
“哼,臭小子,油嘴滑舌,想给我收尸,你还太嫩了点儿。”
鬼面人也不愿多耽误事,在将其他人给吸引过来无法脱身可就不好了,连忙掏出腰间卷着的软剑对着言谨与时沅攻击过去,三人瞬间纠缠在一起。
鬼面人边打边退,很快竟然有些落了下风,被看到破绽的言谨一个用力刺穿了胳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抓贼啊,有刺客。”
...
嘈杂的脚步声混合着人声响起,侍卫举着火把冲过来,瞬间照亮了房顶上的三个人,突然被发现倒是让言谨一顿,鬼面人见状掏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对着言谨洒过去。
“小心。”
言谨拉过言谨抱着他转了个身,也就是这么一个空档,鬼面人一个山神,飞离房顶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两人反应过来正要去追,却被下方已经赶到的东方瑜叫住,烦躁的跳下房顶,来到东方瑜面前。
“王爷,那鬼面人...”
“看他那狼狈样,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不必浪费时间理会。”
“哦。”
言谨心情有点不好,连客气都没客气,只是低着头敷衍一下,看出言谨的反应东方瑜倒是没有生气,见他身上沾了点白色的粉末,伸手拍打掉。
“刚刚没伤到吧?”
“没有。”
“行,那赶紧回去睡吧,陆掌门不是说明日一早去攻打邪教吗,快去养精蓄锐去。”
东方瑜不待言谨与时沅在说什么,转身挥退侍卫离开了此处,看着他的背影,言谨重重的哼了一声,拉着时沅回到了房间。
“这几个这能装,要放在咱们那儿,都成影帝了。”
“好了,别气了,如今已经开始正面交锋,甚至打伤了他,便是个很好的开始。”
言谨同意的点点头,这次对上鬼面人,一切也都可以拿明面上来了。
“我刚刚看了鬼面人面具之下,那张脸很陌生啊,我根本不认识。”
“会不会真像老白说的,他是医仙谷的哪个弟子,为师父报仇的?”
“也有可能,赶明我给画下来让师父给认认。”
言谨说是这么说,可转念一向鬼面人与东方瑜的交谈,这两人的相处的模式却给人一种两人非常熟悉的感觉,若真是医仙谷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弟子,又有些不太对吧?
越想思绪越杂乱,言谨爬到床上直接拿被子蒙上,在床上唉声叹气的,突然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猛地坐起来,一脑门怼上爬过来给言谨掀被子的时沅,登时鼻头一酸,疼的时沅眼眶唰就红了,泪眼朦胧的仰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撞疼了吧?”
“没事,没事。”
无心中做了坏事,言谨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刚刚的猖狂劲儿瞬间收敛,端正的坐着,时不时瞄了他两眼。
“你怎么还突然坐起来了?”总算是缓过来,见言谨这幅做错事的模样,时沅抱住他在他脸蛋上亲了亲。
“我...我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时沅算是明白了,他今日这是该着有血光之灾了。
“阿沅?”
“忘了就忘了吧,睡吧,多睡觉对脑子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