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庞枫不会是庞轩的亲爹吧?”
“没错,庞枫确实是庞轩的父亲,当年他死后只留下庞轩一个孩子,我于心不忍这才带回来养在身边,只是没想到,他和他老子一个德行,无论对人还是对物,求而不得便要如此极端,真是可恨。”岳庄主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气的直喘粗气。
“对人?”要不说言谨听话的点不一样呢,准确无误的找准了关键点,这话一问倒是让岳庄主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愣了愣,在三双大眼睛的注释下,还是选择了交代。
“庞枫与言方是师兄弟,当年我们在江湖上也算是站稳脚跟了,老医仙想着医仙谷不能也不能太避世,这才让言方将庞枫带了出来,谁知他一来就喜欢上了你的父亲。”
岳庄主看向白琉璃,笑的有些苦涩,至于白琉璃,听到自家父亲这种事情,也明显有些尴尬,对着岳庄主牵强的笑了笑。
“灵溪与东方瑜早就互道心意,自然看不上庞枫,谁知他庞枫因爱生恨,将此事捅的人尽皆知,武林也好,皇族也罢,哪个希望家里的孩子抹黑他们,一怒之下派人前来将两人都抓了回去,最终我们四人也彻底的散伙了。”
“太过分了,就因为这个原因便要毁了这些人?怪不得庞轩也是这副模样,真是随根了。”言谨嫌弃的吐槽,他都没告诉师父庞轩更可恶的一面呢,当初一个接着一个的红颜知己,床上伴侣,另一边又放风筝似的吊着东方明玉,迷惑的东方明玉差点气死东方瑜,想来根源在这儿呢呀?
“那后来呢?”
言谨忙着骂庞轩还没来得及追问,反倒是白琉璃追问起来,看着岳庄主的眼神里带着急切。
白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任何人都不可以提起父亲,他知道父亲的名字都是从祖父醉酒的时候无意间听来的,渐渐长大倒是追问过几次母亲,却也只是一知半解,知道母亲有了新家,再打扰就不礼貌了,只能靠着残缺的片段去幻想着父亲的模样。
“东方瑜倒是命好,老皇帝逼婚没逼成就驾崩了,新皇是他的亲哥哥,对他疼爱有加,逼婚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只可惜了你的父亲,他就没那么幸运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同意娶妻的,我只记得婚礼那日见到了他,一个曾经满眼星辰的清冷公子,那时如同行尸走肉一点生气都没,而那一次也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原来是这样,这样啊。”白琉璃低下头眼中蓄满泪水,对于父亲的经历,他并没有怨恨,反而觉得很心痛,若是祖父能够同意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了?像...像时沅和言谨应该会幸福吧?
“不对啊,你不曾见过你的父亲吗?”
白琉璃摇摇头,别说父亲的面,连张画都没看到。
“我父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不见了,全族都不让议论父亲,连名字都不让说。”
“原来是这样,只可惜后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只知道没过几年便传出灵溪因病离世的消息,不过,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东方瑜,也许他知道一些什么。”
提起东方瑜的时候,言谨明显感觉到师父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想起金玲珑,言谨低下头嘴角抽了抽,看来他这个师父掌握了不少别人的黑历史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结果了他这位好师父。
“如今该说的我也说了,你们快些回去准备准备,我写一份拜帖你们带着,方便你们见他。”
“是,徒儿离开后,师父也要保重。”
言谨拱拱手,在时沅的搀扶下转身离开,还没等到门口,身后的师父突然叫住言谨,那表情多少有些纠结,言谨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只是笑了笑。
“师父,您想说的,徒儿未必想听,有些事情就这么糊涂下去吧。”
言谨回头吧唧跪倒在地上,对着岳庄主叩了个响头,再次起身快步走了出去,独留下岳庄主眉头紧皱的看着言谨消失的方向,随后才摇摇头。
“这也许是命吧?当年咱们四兄弟,如今儿子辈竟然又凑到一起去了,可惜我没儿子啊,要不还能凑齐了小的逍遥四剑客,只希望未来不像咱们一样,这就够了。”
...
天色渐渐暗下去,几道身影停在城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同款服饰的弟子,正是言谨一行人。
“师弟,路途遥远,定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
“师兄放心,如今山庄刚经此巨变,还需要师兄多操心操心,切勿劳累,多注意身体。”
“放心,我会的。”
言谨对着二师兄拱拱手,爬上马车,随着马车慢慢离开,身后二师兄依旧拉长着脖子看向言谨所在的方向。
“路途遥远,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啧啧,虚伪。”
时沅翻了个白眼放下车帘子,那股醋意直冲十里外,一旁的言谨只是眉毛一挑,他可知道这幼稚鬼一搭理就没完,不去理会就对了。
“呦,跟师兄就慢声细语的回应,跟我就爱搭不理呗。”
马车内的白琉璃嘴角抽了抽,默默朝角落里靠了靠,他就多余坐在这马车里,还是那几位兄弟好呀,骑马躲得远远的。
“哎!”
“哎!”
“哎...”
在时沅第二十次的长叹后,言谨终于是忍无可忍,快准狠捉住时沅的耳朵朝自己这边揪了过来。
“时沅,你再敢阴阳怪气的就滚下去跟车跑。”
“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不敢和心细的比地位。”
“......”言谨松开手长出一口气,决定继续不理会这个幼稚鬼。
反观时沅,见言谨这明显是下定决心不理自己了,连忙不要脸的凑过去抱紧言谨,脑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谨谨,我错了,你别生气。”
“哼,就知道作妖。”
两人是闹得欢快,好的也快,白琉璃还没消化前面两人的举动,这后面便开始亲亲抱抱的,他捂着胸口默默掀开帘子爬了出去。
“呦,白大侠出来了,你们三个快给钱,明显我猜得时辰最接...”白老三还没等说完话,车内一道掌风出现,直接把他拍下车。
“白三笑,你敢拿本座的事情赌钱?”
“属下不敢,一赔十,您九属下一?”白老三明显习以为常了,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扒着窗口腆着脸探进来,见时沅在看他呲牙笑了笑。
“滚上来赶路。”
“遵命。”白老三再次跳回到马车上,对着白琉璃嘿嘿笑了笑,鞭子一甩,马儿嘶鸣一声加快了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