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大王最宠爱的郡主被罚了十鞭关了禁闭,贵妃娘娘哭红着眼睛去找大王求情,跪在地上晕了又跪,跪了又晕,如此反复也是无用,如此做法瞬间惹得宫内宫外一片哗然。
然而,引起这一切的言谨和朗逸陈却并未在意,此时正穿着夜行衣飞梭在高高的屋顶上,他们所行便是去见乖乖的爷爷。
深夜的街道除了打更人再无其他,风自街道吹过带起沙沙声,偶尔的猫头鹰咕咕两声,格外的渗人,殊不知最渗人还是那西城的一处旧宅院。
宋国国君不作为,贪官污吏横行,死亡人数大大提高,为了无主之魂得意安息,几家商铺联合起来将这处宅院用于停尸,久而久之此处便成了一处阴宅,再无人靠近。
“咕咕~咕咕~”
言谨与朗逸陈此时就站此处,正准备推门进去,几声猫头鹰叫传来,仿佛是在故意吓人一般,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脚步。
他们自然不怕,毕竟几世积累下他们见的鬼比吃的饭都多,又怎么可能被吓到,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为了不让他们进入院子,猫头鹰的叫声逐渐频繁,听的言谨也逐渐失去耐心,直接一脚蹬开亦庄的大门,在‘猫头鹰’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冲上了房顶,将他揪了下来。
“装,我让你接着装,还学猫头鹰叫,信不信老子把你舌头拔了。”
“咕咕咕”
“诶呦我艹。”这小子竟然不畏生死的挑战他?言谨都乐了,直接手上一个用力拽着此人的衣领给提了起来。
“咕咕...”男人的神色慌张许多,对着言谨拼命摇手。
“怎么个意思?”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接着将手探进嘴里抠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贴片朝言谨眼前晃了晃。
“这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男人的反应,言谨才发现他竟然是哑巴,连忙将人松开,尴尬的气氛瞬间升腾。
“对,对不起。”言谨捂着自己的脸趴到朗逸陈的身上,他竟然欺负了一个残疾人?他竟然骂了残疾人?好丢人啊。
“他听不到声音。”
突然出现的声音吸引了朗逸陈的视线,言谨也从朗逸陈怀里探出脑袋,两人正对上一个青色衣衫的男子。
“你是何人?”
“在下冯不知,这亦庄便是我买下的,你们旁边的是哑奴,为了此处能够清静些,适合我等在此迎接贵客,便是由他一直扮鬼吓人的。”
“贵客?不会是我们吧?”
言谨半开玩笑的指了指自己,然而冯不知却并没有反驳,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格外恭敬。
“两位请吧,卫爷爷在里面了。”
见人家都这么客气了,再不进去也太没礼貌了,言谨和朗逸陈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朝里面走去,正要路过他,言谨突然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冯不知。
“公子有什么疑问吗?”
“你和冯不时什么关系?”
“他是我堂家大哥。”
“哦。”问什么答什么,还挺实诚,言谨撇撇嘴走了进去。
...
屋内,此时两个熟悉的面孔正看着两人,便是乖乖的爷爷和乖乖,尤其乖乖在见到言谨的时候还特别兴奋的挥了挥手。
“老爷爷,乖乖,咱们又见面了。”
虽然是与乖乖爷爷打招呼,可两人的视线却一直在四周的人身上打转,男女老少都有,粗略数了一下,共六人,全都死死的盯着朗逸陈。
“先坐吧,今日你们来此不也是想要解惑吗?坐下慢慢说吧。”
乖乖爷爷说完,冯不知和另个不知名的男子搬上来两个凳子放在两人的屁股后面,坐定后朗逸陈才再次打量起乖乖爷爷。
“您到底是何人?”
“你先别问我,我先问你,你是不是朗昀?”
“您坚信您的想法,那再问我又有何意义呢。”对于乖乖爷爷的问题朗逸陈并没有很吃惊,他明显能确定他的身份,他在反驳又没能有什么用。
“好,真好,朗家有后了,朗将军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乖乖的爷爷突然起身对着朗逸陈跪了下去,激动的老泪纵横,生怕折寿的两人连忙站起来朝旁边错了错。
站起来的朗逸陈脑子也通透不少,见他的反应也差不多猜出了他的身份,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您不会是林叔的父亲吧?”
“没错,我是鹤林的父亲。”
朗逸陈口中的林叔,正是其父朗仕钊的左膀右臂,右将军卫鹤林,也是他当初冒死将朗逸陈救出来的,唯一可惜的是他没能一起逃到赵国,为了替让他活命独自一人引走追兵,想来已经不在人间了。
“对不起,林叔为了救我恐怕,恐怕...”如今的朗逸陈不再像刚开始一样高傲,对着卫爷爷跪了下去,陷入深深的自责。
“少将军,快请起,鹤林的事我知道了,我相信他无怨无悔,老朽当不得少将军的这一跪。”
“卫爷爷,您当的,如果没有林叔我恐怕就死了,林叔就是我的在世恩人,您以后就是我的亲爷爷,我一定会代替林叔好好照顾您的。”
“快起,快起,少将军有这份心就够了。”也难为卫爷爷,病还没好呢就开始了体力活,拽着朗逸陈拽了好几次,脸都要憋红了。
最后还是言谨看不下去了,率先站起来,再一个顺势将其架起,见卫爷爷正瞅着自己发呆,连忙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哈哈哈,我是老咯,没你们年轻人有劲儿。”卫爷爷收回手,嘴角抽了抽,当时以为这小伙就是医术好呢,没想到力气也出奇的了不得,难怪能凑成一对儿。
“爷爷您还年轻,您老当益壮。”
“......”这话说得,怎么还有点奇怪呢?
“卫爷爷,您给我的那些东西,是有什么打算?”
朗逸陈见彼此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听到他问题的卫爷爷,笑容也瞬间收了回去。
“什么打算?自然要报仇,将士没有战死沙场,反而死在了他们所守护的人手中,这是比千刀万剐还要令人痛苦的,此仇不报我永世也难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