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
丽妃正是李家的人,也是世子妃的姨母,若只是丽妃,言谨还不至于说这样的话,赵卓然迟疑了一下,总算想到了关键的地方,他环顾一圈,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突然没来由的心虚。
“你们放心,孤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赵卓然快速的站起身,说完又风风火火的离开,如此反应让留下了几个一脸懵逼。
“谨谨,大王这是怎么了?”
“可能突然发现自己身为大王不努力处理政务,良心难安吧。”言谨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赵卓然,直到人影彻底消失才收回,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些嘲讽。
若这次他的处理结果并不能让他满意,那也没必要追求他的姐姐了。
在座的都是些人精,自然明白赵成儒反应里的意思,也没再揪着不放,直接选择了忽略,开始闲聊起来。
“爹娘,你们一路旅途劳顿,我去厨房做些吃的,你们先坐着吧。”一旁的言意涵见自己待着也没什么事,直接站起身对着言父和言夫人行个礼,转身朝外面走去。
此时的言谨见长辈们也聊不出什么话题了,连忙拉住旁边的朗逸陈带到言父身边,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爹,夫人,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他叫朗逸陈,是儿子喜欢的人,他是央州人,我原本还打算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便带他回去见你们呢。”言谨低下头,难得的娇羞。
“是央州人啊,还是央州土匪啊。”
“???”言谨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言父,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还有他爹是咋知道的?
“哼,这位朗首领,我们一家人要说些家里事,麻烦您回避一下。”
“爹您干嘛?”
“你闭嘴。”言父冷着脸看向朗逸陈,敢把他家的猪当白菜拱还指望他有好脸,做梦去吧。
“爹,我们是...”
“谨谨,我去外面等你。”朗逸陈拽住言谨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拗着来,这才对着言父和言夫人拱拱手,离开了房间,甚至还非常有礼貌的将门关上。
“爹,都是一家人,您怎么那么对他呀。”
“我怎么不能那样对他了,他可是土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你别看他现在对你好,那是现在对你还新鲜,你...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男的,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差点被带跑偏的言父也算是‘悬崖勒马’,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只是生气的看着言谨。
“那又怎么样,我本来就喜欢...爹,您怎么知道这事的?”
言谨也突然的反应过来,他和朗逸陈之间的事除了山寨里的人,其他人,甚至言意涵都不知情呢,这小老头消息这么灵通,绝对是一个嘴贱的人说的,至于这个嘴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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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谨眼神不善的看向赵成儒,貌似只有燕行山那厮前几日去找了赵成儒。
“咳,行山也是担心而已。”赵成儒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突然觉得燕行山挺大个老爷们背后告黑状是挺丢人的啊。
“呵呵。”言谨在心里问候了一遍燕行山的祖宗,这才平静下来,不过这笔账他算是记住了。
“谨谨,你也别不愿意听爹说,爹吃过的盐可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呢。”
“那只能证明您口重。”
“你说什么?”言父掏掏耳朵,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好像没听到。
“没什么,没什么,儿子只是想问问您,我亲爹您两位打算谁当啊?”都多少世了,对付长辈那一套言谨已经炉火纯青,不就是不让他和朗逸陈在一起吗?不提这事不就好了。
“自然是老子,你可是我言家正经的种。”
言父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来,震得一旁的赵成儒一阵无语,都急什么急,他又没真想抢儿子。
“可是儿子和您长得不像啊,他们还说我有时候很像儒公子呢。”言谨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言父煤气罐身材,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放他娘的屁。”
“......”言谨朝一旁躲了躲,平日挺温和的老头子怎么还突然飙脏话了呢?
“咳,言兄不要激动,可能因为我们长得都很帅才会被误以为是父子吧。”
。。。。。。
屋内的三人看向赵成儒,看着他那张老脸说这话都没红,满脑子的黑线,不得不说,这点倒是和言谨很像。
“呵呵,是啊。”
毕竟身份在这儿,言父再大胆也不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娘,只能敷衍的笑了两声便憋了回去,为了防止赵成儒继续自恋,连忙开口转移了话题。
“当年我们返乡,途中在河边捡到了你母亲,她苏醒后没了记忆,疯疯癫癫的误以为我是他的夫君,我曾经试图解释过,可第二日她便各种的自残,为了不在刺激她,我这才配合她演了这场戏,这一演就是一年,只是苦了刚娶进门的夫人了...”
言父握紧言夫人的手,他所说的夫人正是言夫人,当年两人刚成婚,正准备回家乡安顿,结果阴差阳错发生了这事。
“那我?”
“也是那天喝了点小酒,又吵了一架,回去的时候错把你母亲当成了如烟,这才,这才...”说到这儿的言父还有点羞涩,脸颊逐渐变红。
“......”这么离谱扯淡的故事,他怎么总觉得像编的呢?
“我原本想着万一哪天你母亲病好了便把真相说出来,哪知生你的时候难产,便打算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所以,其实夫人才是您的正妻,我其实算是私生子吧。”言谨低下头抠着手指头,这算什么事儿啊。
“谨谨,你在我们心目中很重要的。”
“当年我全家被灭,是公主救得我,我当初刚救下她的时候曾想过送回皇都,可又无意间发现先王也在寻找,这才东躲西藏的带回了云州,早知道当初我倒不如胆大一点,如今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言父自责的握紧言夫人的手,为了这个事他的夫人受尽委屈和白眼,却很少有怨言,这才是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地方。
“那夫人?”
“当年闹灾荒,我们举家迁往其他城,不料半路遇到贼寇险些丧命,还是公主救的我,包括我和你爹,都算是公主牵的线,这才同意你爹这么做的。”
“这么神奇?”
“是啊,因果循环,公主救了我们,我们救了公主,也算是还了当年的恩情。”
“夫人,您的恩情大如天,晚辈感激不尽。”
言谨掀起衣摆跪下对着言夫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此时的言夫人在言谨的眼中高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