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王后也没想到言谨随便的一句话竟然猜透她的意图,先是一顿,随后冷冷的笑了笑,对着自己的肩膀就是一刀,刺入肉里的声音清晰可见。
“谨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你的婶母啊。”
“是啊,婶母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是你的侄儿啊。”言谨一脸的无所谓,仿佛那个受到陷害的不是他一般。
“你这么淡定呀,那本宫也就不客气了。”
王后将刀扔到言谨的脚下,快速朝门口跑去,“救命啊,言谨要杀了本宫,快来人啊。”
可打开殿门,王后却楞在了原地。
只见门外,熟悉的全都被刀架在脖子上跪在地上,陌生的士兵站在那里,看那体格就像肉食族类。
“婶母,怎么不喊了?是累了吗?早说呀,侄儿帮您。”
言谨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救命啊,言谨要杀长辈喽,快来人救命啊。”
“婶母,这声音如何?大吗?”
“言谨,你...”
王后抬手,凝聚一道妖力拍过去,眼看要砸到言谨,被风止一脚踢飞数米远,撞在柱子上吐了一口老血。
“小风,这么没礼貌,那可是我的婶母啊。”话有训斥之意,可神态却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愉悦。
“言谨,言谨,我要杀了你...”
“赫曼曼,你闹够了吗?”
一声怒喝声自殿中传出打断了王后的动作,言谨也连忙站正身体,恭敬的看向门内,台阶下的北宫溯几个闪身来到言谨跟前,手揽住他的腰身。
“齐老。”
“小谨受委屈了,老朽年岁已大不愿再理会俗世,谁知竟然发生了这么,这次若不是小耿找老朽,还指不定怎样呢,是老朽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族人啊。”
“齐老,您不必自责,晚辈不委屈,其实这次若不是叔父卖族,晚辈也不会如此不敬长辈,还请齐老理解。”
老爷子赞赏的看向言谨,如此有格局之人,真是为兔族长脸。
“齐叔,咳,您,您听我解释。”
王后已经缓和过来,急切的想要辩解。
“你不用解释了,老朽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我赫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人,真是令家族蒙羞。”
“蒙羞?呵呵,齐叔,您看看我,我是你们赫家同血脉的孩子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对我好,是不是在你们心目中,只有她赫茵茵才是好的,我永远比不上她,比不上那个不知道从哪带回来的,没人要的杂种。”
“住嘴。”齐老抬手给了王后一巴掌,本就有伤的王后倒在地上,自嘲的笑了起来,眼泪更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我还是比不过赫茵茵,数千年了,既然有她又为什么还要有我啊?老天爷你不公啊。”
看着这样的王后,齐老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握住言谨的手。
“孩子,她做了这么多,本该直接杀了,可她毕竟是我赫家本系唯一的孩子了,老朽斗胆,想请你放了她,只将她关起来好吗?”
“齐老都这么说了,晚辈自当遵命。”
言谨低下头,眼神瞥了眼王后,活着好啊,活着才能偿还她造下的孽。
只是言谨知道,这人绝对不会苟活了,拥有作弊工具的言谨刚刚看向的位置正是王后的右手,那里握着一块儿瓷片,正是刚刚摔碎的茶杯,不知何时被她捡了去。
正如言谨所想的,此时的王后早就心如死灰,她默默爬起来,在周围的面孔上打量一番。
“输了就是输了,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王后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言贺想去追她,却被耿老头拦住,只能挣扎着大喊。
“母后,您带儿子一起啊,母后,你不要走,母后。”
任由言贺撕心裂肺的叫喊,王后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她拿起那块瓷片,决绝的在脖子上重重割了一下,鲜血喷涌而出,她却如同没感觉一般。
“母后?表叔,你快看。”母子连心,言贺似有所感,擦干眼泪看过去,只见她走过的路上几滴殷红格外显眼。
耿老头也发现了,连忙放开言贺冲了过去,刚到王后跟前,王后停顿下来,直直倒下去,被耿老头接住。
“妹子,妹子。”
“呃,咳,咕噜咕...”王后张张嘴,鲜血自嘴中流出许多。
“妹子,你糊涂啊,没人想让你死。”
“母后,儿子不能没有母后。”
王后慢慢看向言贺,张张嘴,微笑着摸向儿子的脸,可惜还是没来得及,手重重垂下,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母后——”
言贺的嘶吼声混合着哭声响彻云霄,天空下起毛毛细雨,鲜血混合着雨水大面积染湿地面,阴暗的环境配合着这一幕格外的压抑。
一旁的言谨将脸埋进他的怀中,虽然言鹏举夫妻俩作恶多端,可在死亡的这一刻,仇恨仿佛就那么释然了。
...
屋内,言鹏举还有气,听到儿子哭喊着的声音,连忙挣扎着向外爬。
“呦,还没死透呢?”一双脚挡住言鹏举的去路,听出声音的言鹏举连忙激动的抬头看去,对着来人伸出手。
“柔柔,救救孤王。”
“好,妾身这就救。”柔妃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将言鹏举翻转过来,对着那个伤口直直插了过去。
“啊——”
“叫吧,本宫设了结界,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尽情的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说完,柔妃发了狠似的转动匕首,搅着言鹏举的伤处,随后又慢慢抽出来,静静的等待着言鹏举没了气息,这才满意的将匕首一丢,转身离开了殿内。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一只兔子看在眼里,见柔妃离开,兔子化作原形,正是言曦月,此时满眼惊恐的看着地上的言鹏举,一步一步凑过去。
言曦月没有体会过父爱,也不喜欢父亲,可真的到了父亲死在自己眼前,甚至还是死在自己的母亲手里,又格外的难以接受。
“父王?”声音很轻,非常轻,仿佛怕打扰到沉睡的那个人,见言鹏举真的没有声音,言曦月摇着头,化作原形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