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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盛烯宸疾步走过去,询问已经急成一团的佣人。

“药……药室,药室出事了。”

佣人哽咽着喉咙中的口水,已经急得语无伦次了。

盛烯宸二话没说,立刻去药室。

“大少爷,还是让大少奶奶和清风少爷一起去吧。”佣人叫住盛烯宸,又说:“是若雪夫人中毒了。”

哭成了泪人的时柔,听着‘若雪’二字,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妈……”时柔歇斯底里的喃喃着。

“妈妈,我扶你去见外婆。”时曦悦搀扶着时柔的手臂,带着她一起去药室。

这个时间段,应该所有人都处于在梦乡才对,可偏偏盛家老宅里的灯光,却亮得如同白昼一般。无一人有心情休息。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来到药室,刚进药室的门,就看到了那躺在床上的任若雪和忆雪。

不仅如此,在旁边的椅子上,分别还瘫坐着恶婆婆和盛忠业。

“妈妈,爸爸……你们怎么了?”白杉也是和时曦悦他们一起在佛堂中,此时见到瘫坐在椅子上的白湖和盛忠业,脸色如此苍白憔悴,担心的她直接扑了过去。

“咳咳……”恶婆婆哽咽的咳嗽,口中吐出了暗黑色的鲜血。

“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时曦悦看着任若雪的左手腕上扎着针管,针管的另一头连接在了忆雪的手腕上。

而恶婆婆的手腕上也扎着针管,另一头在任若雪的手腕上。坐在恶婆婆身边的盛忠业,手腕上同样扎着针管,剩下的那一头在恶婆婆的手腕上。

他们的脸色看起来都像中毒的迹象。

突然,盛忠业力不可支,直接从椅子上栽倒在地。

“爸爸……”盛之末惊呼一声,扑坐在地搀扶着盛忠业。

“爸爸,你不要吓我们……”白杉哭成了泪人,手握着恶婆婆和盛忠业的手,感觉他们的手都凉得像冰块。

“悦悦……”任若雪叫着时曦悦,目光却望着盛忠业和恶婆婆。“把……他们俩手腕上的针管……快……取下来。”

“我来。”时清风疾步冲过去握着恶婆婆的手。

“滚开!”恶婆婆低声呵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不给任何人面子。

时清风面对恶婆婆的冷厉,他没敢轻易的取下她手腕上的针管。

不过,他有握着恶婆婆的手,把着她的脉搏。

脉象寒气逼人,身体里的血液严重不足,还有骨髓被冷冻的迹象。

他又蹲下身来,查看盛忠业的情况。

盛忠业与恶婆婆的情况完全一样,不同的是他的身体比恶婆婆还要严重。

时清风起身后,分别又查看任若雪和忆雪的身体。最终得知源头在忆雪的身上。

忆雪是属于他们四人当中,寒气目前最轻的。任若雪因长年沉睡,身体本就不好,此时此刻的她,几乎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表哥,什么情况?”时曦悦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查看他们的情况,她得搀扶着身体虚弱的母亲时柔。

“忆雪她……她好像中了刺骨散的毒,这种毒我……我只在之前奶奶的手稿中见过。

此毒阴险,从婴儿时期就被人种下。成年人一般不会中此毒,每个月临近月中十五,那就会寒气逼人,如同全身的骨髓被结冰一样痛苦难忍。

从他们的做法来看,忆雪应该很小的时候,确切的说她刚刚出生不久。身体里就被种下了刺骨散这种毒,奶奶他们……他们是在帮忆雪解毒吧。”

“就没有其他的解药吗?非得用这种方法?”时曦悦心痛不已,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

身为一个医者,她很清楚无论是外婆,还是恶婆婆跟盛二叔,他们此时都是为了忆雪。

“你……你们快救人呀,快救救他们……”时柔扑在母亲任若雪的身边,歇斯底里的吼着。“妈,你不能有事,爸爸才刚刚离开我,你不能再出事了……”

坐在椅子上的恶婆婆,此时也支撑不住,身体往地上倒去。

“妈妈。”白杉护着母亲白湖的身体,哭着叫喊:“妈妈,悦悦……你救救我妈妈……救救爸爸啊……”

时曦悦让妹妹房玲儿搀扶着母亲,她亲自去查看外婆他们的情况。

她把了把任若雪的脉搏,虽然脉象很乱,而且还中了毒,但还没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手抓着外婆手腕上的针管,准备把它给拔下来。

“不……”任若雪咬着牙,低声阻止着时曦悦。

“外婆,我得救你,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妈妈和我们都不能没有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时曦悦俯身安抚着外婆的情绪。

“刺骨散的毒……无……无解,唯有……以至亲之人的血,与中毒人互换,那……那才有可能生还。一旦中途放弃的话,无论是最初中毒者,还是……救中毒者的人,那……都会死的。不能现在结束,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任若雪抓着时曦悦的手,痛苦的阻止着她。

她愿意跟着时曦悦和盛烯宸一起回到滨市,一来是为了见时柔,还有时家子孙最后一面。二来便是替忆雪解身上刺骨散之毒。

忆雪是她的血缘骨肉,哪怕她从未抱过她,抚养过她。甚至都没有生育她,但她却为了她,一直被邪毒圣手逼迫,以自己的血延续着她的生命。

她欠忆雪这个女儿太多太多,唯一能给她的,就是让她有一个平安健康的身体。从今往后不会再受刺骨散之毒的折磨。

“妈,你不要我了吗?”时柔情绪很激动,心急如焚。“我知道年少时我不懂事,我让你和爸爸伤心难过了。我知道错了,我改……我一定以后都听你的话,你不要有事,求求你了……”

“阿柔……”任若雪含着泪的眸子,幽幽的注视着时柔。

她决然闭上双眼,不在去看任何人伤心的面容。

直到她身边躺着的忆雪,突然醒过来,她才睁开眼睛。

忆雪坐起身,环望着四周,被周围那么多人吓得有些懵懂。

“这……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忆雪脸色泛着病态,但她却是他们四人当中,气色目前最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