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想打草惊蛇对吗,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却央的踪迹!”楚落被推倒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渡琅虽然目光当中出现了心虚,语气里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晋轩必须死,这是唯一的机会,他若不死,君王之位便不会落到我的头上!”
眼看着渡琅又要追去,楚落再一次将他给拦了下来。
“那是你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赤发将军的大本营,别想为了自己的私事就打乱共同的计划,我可不想为你的错误兜底。”
说完之后,又见渡琅看向自己的目光当中出现了浓浓的恨意,楚落当即打散他手中的寒针,同时甩出一段绳索将他的双手捆死,这才继续朝着却央离开的方向追去。
过了许久渡琅的情绪方才平定下来,看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身形,道:“往西去了,他走这个方向必定要经过鬼王城,赤发部下的大本营不可能在鬼王城当中,他这是要做什么?”
继续跟了一段时间,来到了鬼王城外的不远处,渡琅愈发的疑惑了。
“他总不能是要进入鬼王城的,这附近可没有城门。”
“有亮光。”楚落忽然道了声。
随着前进,他们看到了空中自行悬挂着的红白灯笼,它们幽幽漂浮着组成了一道门的形状,却央拖着晋轩径直穿过了红白灯笼,下一刻,厚重的鬼雾升了起来,转眼便遮住了他们的身形,还有那红白灯笼的亮光。
一段时间后鬼雾散去,却央和晋轩的身形都已消失不见。
待确保却央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后,两人这才快步走上前去。
只见每个灯笼上都写着个小字,白灯笼上的字连起来刚好为“思乡情切切”。
“蛮荒血潺潺。”红灯笼上面的字连起来与之刚好对应。
待楚落念完之后,转回去看渡琅,却见他的脸色有些惊慌。
“你怎么了?”
渡琅盯着那红灯笼上面的字,兀自咽了咽唾沫。
“是反叛军。”
“反叛军?”楚落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怎么又跟反叛军扯上关系了?
“鬼王城曾经与反叛军做过一个约定,当他们高高挂起白灯笼来的时候,交战便会停止。”
“但有一次,鬼王城没有遵守这一约定,屠杀了很多的反叛军,高溅起的血液将白灯笼染成了红色。”
“而后,每当反叛军挂起血灯笼时,便是在告诉鬼王城,他们准备血战到底了,不管自身怎么样,定要杀得一个敌人都不剩。”
“自此后,红白灯笼也成为了反叛军的一种标识。”
“这些灯笼组成的大门可以扭转空间,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完成的,只是曾经那些强大的反叛军皆被赤发将军剿灭,还有什么厉害的人会保持着反叛军的习惯……”
听着渡琅说的这些话,楚落的脑子更乱了。
“等等,为什么鬼王城和反叛军会约定休战暗号,为什么反叛军要说自己思乡?”
对上楚落的迷惑的目光,渡琅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开口解释。
与此同时,灯笼的光辉映照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模样完完整整地投映到了一众男女的面前。
忽然,这些男女的身后传来了动静,正是却央拖着晋轩回来了。
人群中当即有人调笑道:“却央,你这次动手也太不注意了吧,看,有对男女盯上你了,没准都跟了你一路了呢!”
“是吗?”却央如同丢猪肉一般将晋轩随手丢在了一旁,朝着影像处走了过去,声音依然轻松:“让我看看是谁在跟着我,有空让他们好好挑一挑自己的死法。”
“都穿着便装,遮挡着脸呢,也是真够谨慎的,看来这两个人不好找咯!”
“最烦这些小尾巴了,”却央摸着下巴,忽然目光定格在了楚落露出来的眼睛上:“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长得有些眼熟呢?”
话音方落,影像中的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都转身离开了这里,也消失在了影像当中。
“没了,人走了。”
“你说他们怎么不试着穿过灯笼呢,反正都跟了一路了,到这里就不跟了?”
“送上门来给咱们当乐子耍吗,我看这两人也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
“却央,你这回虽然做得不干净,但好歹是将那老头子的大儿子给带来了,听说他还准备传位给这小子呢,这小子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却央的目光仍旧盯着那空荡荡的影像,懒懒回话道:“废物一个。”
“老废物也只能生出小废物来了,哎呀呀,怎么还哭了呢?”
“死?我们可舍不得让你死?大王子殿下请放心,当初你老子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接下来,我们就会怎样对待你,哼!”
“这下可有的玩了,却央,却央!”
喊了两声都不见他回答,那人便直接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还想着跟踪你的那对男女呢?这可不像你性格啊!”
却央方回过了神来,看了他一眼,而后蓦地一笑:“你不觉得那女孩很像我妹妹吗?”
“你妹在鬼王城的钟府里头呢,那姓钟的小子看得紧,她出不来的你放心吧。”
“可她的身旁,不是还有个男人吗?”
却央这句话落下,另一人也愣了愣,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鼻子。
---
“到底还是跟丢了,当初你若让我杀了晋轩该多好!”
回到府上后,渡琅便对着楚落发起了牢骚。
“不一定是跟丢,红白灯笼开在那里,我们也能够猜测他们的落脚点,更何况今晚还得到了另外的信息,反叛军还在,或许当初赤发将军杀光反叛军的事情,根本是个幌子。”
“不可能,所有的反叛军已死,我父王亲眼辨认过他们的尸体。”
如今楚落也从渡琅口中得知了那些反叛军原本是鬼王的亲信部队一事,对鬼王的厌恶更多了几分。
“也或许,反叛军已死,但他们的子嗣都活了下来,这些年来,有人在训练他们,帮助他们在关内立足,同时也没有让他们忘记曾是反叛军的身份,甚至还延续了下来……”楚落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