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娘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蛛丝之上还留存着一丝妖气,也许崔雯真的来过这个地方,只是,这段时间内没有人来过暗室,这里也不像是有其他通道的样子。
岄生又将目光锁定在那些被铁链圈起来的许多牌位处。
这些牌位上,只简单地写着姓氏,没有写名。
李氏、刘氏、周氏、马氏……
“这些牌位是什么人的,为何要用链子圈起来?”岄生问道。
马大娘的眼中也浮现了几分无奈:“这些都是村子里死的女人们,因为全是被拐来的,村长说,她们怨气大,得镇在祠堂地下,用铁链锁起来,要不然就会坏了村子里的风水。”
闻言,姚宽脸上一惊,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这么多?!”
“看来这村中的哪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计仓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个和林村,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先将村中的重要人物控制起来,审问出崔姑娘的去向吧。”姚宽提议道。
计仓心中也是这样想的,而后两人一同朝着那方蹲在地上的岄生看去。
牌位的旁边有个篮子,上面盖着一块老旧的破布,岄生将这块布掀开,能够看见里面有几张纸钱,然后,他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根香烛来。
“香烛。”
另外的两人也是一惊。
第一次扶乩请仙问崔雯的行踪,他们得到的线索,便是“香烛”二字。
然而他们找遍了整个村子里所有有香烛的地方,都没能发现崔雯的踪影,于是便对这扶乩之事也没了兴趣。
拿着这根香烛,岄生思索了片刻。
“香烛的线索是正确的,第二次扶乩的结果是水流,那崔雯就是被转移到了有水流的地方。”
“还是要找有水流的地方?”计仓又道:“可这两日雷道友他们一直都在找,也没有消息啊。”
“你们说得对,”岄生点了点头,“审问村长,继续搜查有水流的地方,一个都不能少,或许那个地方就与这里的暗室一样不容易被人找到。”
在暗室中没有找到更多信息,几人便上去了,马大娘还担心着这几人会不会帮自己,但刚回到了祖祠里,她便看到了村长齐绍祖。
齐绍祖异常的愤怒,看着依次从暗室中出来的岄生等人。
“你们这些外来者,找人就找人,将整个村子闹得不得安宁我们也忍了,现在竟然私自闯进我们的祖祠来,还进了暗室!”
马大娘心一跳,赶紧躲到了后面去。
齐绍祖依然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你们扰了我们祖宗的安静,就别想继续留在这里了,来人啊——”
村长一声吼,祖祠外瞬间出现了大片村中的壮年男子们,一个个喊打喊杀地朝着三人冲了上来。
……
村民们倒成一片,村长齐绍祖更是被直接绑了起来。
计仓提着他的领子,语气中尽是不耐烦:“正想着找你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好交代吧,你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提着他往外走去时,其他的村民也都心生退意,有人蹑手蹑脚地想要离开。
计仓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扭头朝他们看去:“等着吧,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在听到有了崔雯的线索后,雷承志等人连忙赶了回来。
“第一次扶乩得到的线索是香烛,第二次是水流,说明崔雯是在这期间被转移的。”
“而审问那些村民,他们也都说将崔雯关进了祠堂暗室后就没有进来过了,并且这些天我们也都在,他们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转移崔雯。”
“所以,转移了崔雯的其实是……”云若柏眸光一亮:“妖仙羽雉。”
岄生也微微点头:“每当村民扶乩的时候,从外面看来,村庄便会彻底从视线中消失,而从里面看,则是所有消息都无法传出去的情况,这里就好像被一道结界隔绝了似的。”
“两次扶乩我都没有参与,不知道你们在那段时间内,感觉如何?”
雷承志微微摇头:“结界的气息没有感觉到,倒是那扶乩的鸾生有些奇怪,仿佛真的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不疯也不傻,但不曾说话,在她的身上也感觉不到古怪的气息。”
“虽然察觉不到,但若我们当时是在它的结界当中,只要它稍微使些手段,咱们就很容易会被它给蒙蔽啊。”云若柏又突然道。
听到这些,众人也都沉默下来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当日,羽雉很有可能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崔雯给转移的!
许久后,岄生打破了这寂静。
“不管怎样说,它没有在第一时间杀崔雯,便说明不是冲着她的性命去的,我们现在还是有机会的。”
“那只妖物的奇怪之处,我现在也看清了些,它可能自身无法出现,只能借助他人的身体,在扶乩的时候会现身,同时凝出一个结界来,隔绝外面的一切。”
“所以,如果它只有在扶乩的时候才能行动,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村民们进行第三次扶乩,崔雯便不会被再一次转移。”
听到这里,百川疏烟松了一口气:“还好马大娘被救下来了,村长如今也被控制住了。”
马家
村长媳妇悄悄出了门,可还没过最后一道院门,身后便传来道熟悉的声音。
“娘,你去什么地方?是要去找爹吗?”
闻言,齐氏的身子僵了僵,转头朝叫住她的二儿子那边看去。
二儿子的一只手背在身后,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哦……我去找找你爹,你赶紧进屋吧,我找到了就回来。”齐氏说着,就拉开了院门往外走。
但院门才刚刚打开,她大儿子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面前。
“你不用去了,爹带着人去抓马大娘,谁知道那老娼妇早就跟那些当官的告发了爹,现在爹已经被当官的给抓起来了。”
大儿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娘,现在只有你能救爹了。”
齐氏瞬间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她此刻不管不顾地往外冲去,下一刻便被大儿子一把推回了院子里。
二儿子背在后面的手也拿到了前方来,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根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