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及子女，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懂。
她带欧阳云若过来，也只是为了撬开聂欢的嘴。
林易点点头，便吩咐人将欧阳云若带走了，欧阳云若虽然很是不舍母亲，可对于离开这里，是她的心愿。
到了门口，她扭头说了句，“妈，等我。”
聂欢回之以淡淡一笑，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眉梢之间多了一抹愁绪。
简伊雪看向聂欢，“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再不说，她是真的没有耐心了。
聂欢一脸淡笑道，“再等等。”
闻言，简伊雪也明白聂欢的心思，开口道，“你放心，祸不及子女的道理我明白，不然我跟你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是吧。”
聂欢神色一僵，随后恢复过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聂欢看向简伊雪开口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简伊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聂欢知道，她这是默许了。
“你是东方汀兰的女儿对吗？”聂欢双眼紧盯着简伊雪，等待着她的答复。
简伊雪闻言，眸色深了深，冷声道，“是。”
这时，她便知道了，聂欢一定和她母亲的失踪有关。
聂欢一听，自嘲地笑了笑。
“她还真是个好命的。”
“一辈子都将我狠狠地踩在脚下。”
简伊雪闻言，眉头紧蹙。
夜陌寒坐在她的身旁，自然是注意到简伊雪的变化，很是不悦地看了眼聂欢。
这人，真是碍眼！
若不是还有用，他真想赏她一颗子弹。
聂欢拖着早已经濒临极限的身体坐回了床边，似乎是知道简伊雪已经没有了耐心，慢慢地开口道。
“我跟你母亲是旧识，那年我刚被接回聂家，你母亲随同东方老爷子老夫人过来参加聂家的聚会，我因为刚回来聂家，大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打闹都是家常便饭。正当下人欺负我的时候，她出现了。”
简伊雪知道聂欢说的她，便是她的母亲。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母亲这般对待她，她又为何对母亲出手？
还是说是她想错了？
聂欢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都带着一抹柔色，没让简伊雪等多久她便继续说道。
“她替我教训了下人，救了我，并告诉我做人要懂得自己保护自己，而不是一味的害怕，退缩。
她说她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一辈子，让我自己坚强起来。
那时候的我根本就不懂……”
简伊雪听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了聂欢的话。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对她下手，而她如今在哪里！”
聂欢声音随之消失，是啊，都已经这样的，回忆又有什么用。
凭借她对她所做的，她说的这一切都显得很假。
聂欢看了眼简伊雪而后便继续说道，“后来我们的关系一直都还算可以，直到我知道她相亲的对象是欧阳司昂后，我与她之间便开始心生嫌隙。”
“那时候，我便已经对他情根深种，听到她们相亲的消息，我抑制不住的发疯，同时恨上你的母亲。”
简伊雪：“……”
这跟她母亲有什么关系。
相亲不都是长辈安排的，他母亲也未必会喜欢。
“是不是很可笑，像极了农夫与蛇的故事吧。”
简伊雪冷声道，“你既然知道，再问一次又有什么意义。”
聂欢苦笑一声，“是啊，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次相亲之后，欧阳司昂对我便不再像从前，总是刻意的回避我，我一连几个星期都见不到他，他让人来告诉我，他很忙，他父母让他娶东方汀兰，让我和他算了。
这怎么可以！那时候我在聂家如履薄冰，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光，我怎么会让这道光消失呢。”
简伊雪，“……”
很是狗血，但也与她母亲没有关系。
“这和我母亲没有任何关系，我母亲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欧阳司昂，这是她亲口跟我外婆说的，甚至不惜离家出走。”
聂欢一听，很是惊讶，“怎么可能！”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样的话她就是糊涂了一辈子！
简伊雪看着这副模样的聂欢，心里对她的厌恶到了极点。
真的是妥妥地农夫与蛇的故事。
“信不信随便你，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一声。”简伊雪冷眼看着聂欢继续说道，“我母亲在哪里！”
聂欢闻言，从悲伤里抽离出来，“我不知道。”
简伊雪气极，站了起来，冲过去捏起聂欢的下巴，“你不知道！你敢说不是你安排人让我母亲在帝都出车祸的！”
这时，简伊雪也大概猜出来了事情的经过。
聂欢被捏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简伊雪这才放开她，聂欢咳嗽好一会，而后看向简伊雪。
她知道，眼前的女孩大概猜到了。
“是我授意的。”
听到聂欢的承认，简伊雪的眸色愈发冷冽，
猜测是猜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种感受。
“我只是想让她出点事，暂时不要回来，可……”聂欢欲言又止。
简伊雪，“可你不知道的是，聂斌直接想杀了一了百了对吗？”
聂欢一听，脸色顿时一变。
简伊雪看到这一幕，便知道自己真相了。
那时候的聂欢，身后除了亲哥哥聂斌，没有任何人，只有这种可能最为有可能。
过了会，聂欢继续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发生的，你要杀要剐都算在我头上便是。”
简伊雪，“自然会的，只是不是现在。我再问一次，我母亲在哪里？”
聂欢，“我真的不知道。车祸发生后，我们派人去找了，并没有找到她，时间久了我们也就以为她死……她不在了，也就没有再管了。”
闻言，简伊雪眉头紧紧皱起。
不是聂欢，那会是是谁？
母亲究竟在哪里？
是生是死？
她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怎么越来越多迷雾了，越查水越深了。
夜陌寒见她沉思，起身走了上来，一把揽过简伊雪的腰，柔声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