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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峫!”

“天真!”

身边三道不同音色的声音如出一辙的带着焦急与担忧。

闷油瓶几个人虽然没和他站在一起,但离得并不远,只是看见他在原地抬头发呆,然后忽然像疯了一样没有缘由的对着那面墙射击。

“怎么了怎么了,这女的怎么你了,瞅你把人家脸都打了个稀碎,这还怎么见人呀。”

调侃归调侃,胖爷谨慎的瞥了眼那堵白墙上的浮雕女人像,又去上下扫视小天真,在他白嫩的细颈上发现了一圈五指的乌青。

同时关注到这一点的,还有站在他身边的闷油瓶。

吴小狗刚准备摸一把脖子顺口气再向他们开口解释,结果下一瞬间就被张起棂掐着下颌迫使他再次扬起了脖颈。

掐脖子的痕迹可以有也应该有,但不该这么快就出现变成这样的颜色。

王月半眯着眼睛转身走向浮雕想要一探究竟,被闷油瓶拉住。

“小心。”

胖子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最后还是咧着嘴点了点头。

反观一旁的吴峫,满腔怒火在懵逼中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顺着下巴上的力道双眼无神的看着墓室的青灰色圆顶眨了眨眼睛,有些怀念的咂了咂嘴。

这样的场景曾经同样发生过无数次,他的邪门体质也不仅仅只招禁婆粽子和海猴子。

但他们总会发现异常然后像小白鼠一样研究他一点点去寻找答案。

可让吴峫印象最深的,还是接张起棂从长白山回来的第一个夜晚。

被禁锢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扒开立领的衬衫,常年用刀带了些茧子的温热手掌微颤着细细抚摸那道致命的伤口,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直到最后挣扎不能破罐子破摔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仰视那张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惊艳的深邃眉眼,感受着这个人因为他翻涌的情绪内心一点一点被填满。

这十年的奔波和苦难似乎有了归处,得到了慰藉。

张起棂没问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是谁干的,他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吴小佛爷只知道自己最后还是被捏晕了。

或许是这老小子牛气哄哄的看完却根本没想过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来收场,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回避这个话题。

直到最后的最后,他说——

我从青铜门出来的每一天都在后悔,后悔那十年没有在你身边。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张起棂。

你死了。

吴峫的心上再次裂开了一道口子,没有鲜血,只有腐臭的烂肉。

颤着眼睫毛闭了闭眼将眼眶里的水雾散了个干净。

下一刻,那只手从下颌划向喉结,有意无意的触碰缥缈的像是错觉,吴小狗颤栗着茫然的睁开眼睛,眼里的困惑和惊疑显而易见。

这闷油瓶在摸什么。

划过后颈扶向脑袋摆正,像是安抚孩童一般拍了拍。

谁教他这么一路摸过去的。

把手抬起来啊艹,嘶——

吴小佛爷被沉默了。

张起棂站在身边,看了眼没什么状况安好的胖子和黎蔟,又好整以暇的去瞧小崽子。

纤细,脆弱,容易留下痕迹,也容易夭折。

杭州铁木真满脸便秘欲言又止,可又想起这番熟悉的动作好像是自己干过的。

又觉得语塞。

他好像知道这人几乎全能的牛逼轰轰是怎么来的了。

有东西他是真学啊。

离了个大谱。

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晃着脑袋把杂七杂八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去看两只手腕。

清清楚楚的两只青黑手指印。

不是幻觉,但石像怎么可能会动。

“天真,小哥,这王八羔子真往墙里头砌了个女人。”

这王八羔子说的是谁,肯定是献王无疑了。

吴峫和小哥对视一眼走了过去,那面诡异的石雕仿佛被一通乱射搞乱了原本的布局,没有再出现第二次异动。

有些地方呈蜘蛛网状碎裂掉落在地上露出墙体后的部分服饰。

“不是幻觉,这女人没有尸变,被掐的感觉也很真实,这是怎么回事。”

吴小佛爷这次决定以逸待劳,直接问大张哥。

“驱使怨气。”

简单易懂,不科学,但合理。

“所以天真脖子上的黑手印是怨气啊,真他娘的晦气,出去必须得让他跨个火盆不然要倒霉死了。话说回来一通扫射击散了怨气,因此这王八羔子的老婆失去了作用,是这个意思吗。”

吴峫摸着脖子奇怪的看了眼王月半,干嘛非要扯人家老婆啊。

刚那画像上的西王母他也是这么说的。

“看我干嘛,我就好奇像这种畜生会怎么对待发妻不行啊。”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但估计跟外头那些人也差不离。

人命如草芥。

在统治者眼里,除了自己,其他人是谁都一样。

就在吴小佛爷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闷油瓶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向前几步拔出黑金古刀挡在众人面前。

“快走,这墙要塌了,女尸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