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这两人之间不健康的感情,毕竟伊诺克现在才十岁。
虽然平时他并不会多管闲事,但是发生在他眼前的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要阻止的。
打定好主意之后,安德便开始忙活接下来的事情。
……
哈罗德感觉今晚这一觉睡得很好。
他洗漱完之后,等待时间差不多了,便去敲同伴的房门。
可是敲了许久,也不见有半点回应。
直到旅店的服务员路过,奇怪的向他询问,为什么要敲一个空房间?这间房并没有房客入住。
哈罗德愣了一下,自以为这个服务员并不清楚有哪些房客入住,没有多在意。
他转身回到旅店的大堂,又等了半天,仍然不见同伴出来。
他心里产生了些许慌乱。
于是他去找到旅店的老板,告诉他自己的同伴许久时间仍未从房间里出来。
他担心对方是已经离开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然而旅店老板查了一下入住记录,却告知他并没有同伴的入住记录。
这下哈罗德终于察觉到了问题。
在他的坚持要求下,旅店老板打开了他昨晚记忆中同伴入住的那间客房。
里面如旅店老板所说的一样,空荡荡的,不见半点有人刚入住过的痕迹。
哈罗德认真想了一会儿,觉得这绝对是同伴又在弄什么恶作剧,就像在詹森家那时一样。
可能是自己昨晚不小心惹他生气了,他才用魔法弄出了这一遭,哈罗德心想。
于是他离开旅店,在附近寻找同伴的身影。
可是找啊找,找了许久,仍未找到同伴的痕迹。
他还遇到了那天在街上偶遇的那名帕梅拉教堂的神父,他向对方询问有没有看到同伴。
却没想到对方回答,他并没有见过自己所说的那个人,而且那天在街上,他只和自己一个人聊过天。
哈罗德愣住了。
他觉得同伴这次弄的恶作剧有些大了,他到处在城里寻找同伴的线索,呼唤着同伴的名字。
然后没有任何回应,反而被当做疯子赶出了城。
哈罗德提着包裹,迷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再次造访与同伴一同经过的村镇,一同帮助过和认识的人。
可无一例外,每个人都失去了对同伴的印象,在他们的记忆中,只有哈罗德一个人的存在。
对于哈罗德口中的同伴,他们都觉得是哈罗德一个人在旅途上太过孤独而臆想出来的人。
但哈罗德并不相信同伴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幻影,他始终觉得是同伴故意在躲着自己。
不然自己包裹里的钱怎么解释呢?
在他的记忆中,那是同伴慷慨送给他的,不过他坚持写下了借条。
哈罗德一路上在空旷的地方自言自语,希望同伴快点现身,不要再捉弄自己了。
又不时觉得路上遇到的人和事物,是同伴伪装而成。
于是等到詹森接待返程的朋友时,看到精神有点疯疯癫癫的哈罗德吓了一大跳。
“我的朋友,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被哪个恶棍打劫了吗?”他不由担心的询问。
“是威什,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一直在躲着我。”哈罗德苦恼道。
他不觉得同伴是故意抛下了自己,否则干嘛要用魔法消除别人的记忆呢?
“威什?他是你认识的新朋友吗?”詹森问道。
哈罗德愣愣的看着他,“詹森,你应该对威什印象很深刻才对,我们前往阿斯代尔时,曾一起在你家做客,他还将你变成了一只青蛙。”
詹森再次吓了一大跳,担忧的看着他的朋友:
“你是不是在路上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产生了这么严重的癔症,我真的对你口中的那个‘威什’没有任何印象,我可以保证丽塔她也绝对不认识你口中的那个人。
“而且,你为什么会和一个会把我变成青蛙的人交朋友?他在你的想象中是一个巫师吗?”
我的朋友,该不会是你一直想着把我变成青蛙,才幻想出来这么一个人吧?詹森心里想。
“威什确实是一个巫师,他虽然有点问题,但他在慢慢变好。”哈罗德道,“詹森,我觉得威什一定也对你用了魔法,才让你们忘记了他。”
詹森看着固执的哈罗德,只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但秉承着对朋友的关心,他道:
“好吧,我确实想不起来你口中的那个人,但我愿意听一听你记忆中和他的故事。”
哈罗德高兴起来,这一路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否定同伴的存在,詹森的这一点支持,让他的心里好受不少。
于是他告知了詹森他和同伴经历的点点滴滴,特别是在詹森家发生的事情。
不料詹森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哈罗德……那天我和丽塔的确招待了你,但是我们之所以能够实现多年的心愿,是因为你在野外采到了一颗神奇的野果,为了感激你,所以我送了你一大笔钱。”
这下他确定了哈罗德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导致记忆出了问题,于是关切道:
“你先在我家好好休息几天吧,说不定过几天,你的记忆就会重新变好。”
“不可能!”哈罗得激动道:“威什他一定存在!这只是他在恶作剧而已!”
“哈罗德,你……”詹森刚想再劝说他,然后对方已经激动的跑出了詹森家。
哈罗德跑到旷野里,大喊大叫呼唤着同伴的名字,直到精疲力尽,等到太阳落下,夜幕升起,新的黎明再次出现,也仍然没有等到同伴出现。
这下哈罗德才恍惚惊觉,他竟不知道同伴家住何方,是哪里的人,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插入到了他旅行的经历中,实际存在的证据却没有一丝一毫。
他来到与同伴相遇的那个地点,在附近的村镇找了找,问了问,意料之中的并没有人认识同伴。
他失魂落魄的返回到家乡,看着往日熟悉的风景,心里却那么难过。
他看重的朋友并没有多么在乎自己,如同树撇下了一片落叶一般,残忍的从他的整个世界里抽离了,一点念想也没有留下。
直到此时此刻,他仍然坚信着同伴的存在,哪怕所有人都否定。
至那好长一段时间,哈罗德都沉浸在悲伤中走不出来,直到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寄托来摆脱悲伤,于是走向了母神的教堂时……
“哈罗德!快起床,该吃早饭了!”
同伴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在耳边响起。
哈罗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大脑空白了一小会儿,这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这个噩梦让他心有余悸,心底残留着些许悲伤,于是拉着同伴大倒苦水,让他连连保证不会做出噩梦中发生的那种事情后,这才放心下来。
……
安德避开了哈罗德,悄悄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这个告别计划不太行,得重新弄一个。”
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周围,确定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过来后,突然伸出手,将自己这具躯壳的胸骨扒开,往里面看了一眼。
“死尸是暗红色很正常吧……这个颜色也不能归到黑色系里……嗯,心还是有点红的,问题不大。”
他又重新将胸骨按了回来,重新整理了一下仪表,保证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这才重新回到哈罗德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