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围观百姓,虽然知道位置难得,仍旧有一些因为内急而坚持不住的百姓。毕竟,累、渴、饿还能坚持,这实在是坚持不住啊!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后面的气氛组,几乎可以补全了公堂上的内容。
而王茂平坐在公堂之上,仍旧审理着许家的案子,因为有先见之明,今天上值之后他可是一口水也没喝,如今感觉状态良好。
“许璞归,不对,陈云,你怎么说?”王茂平望着堂下的许璞归,特别想要看一看他如今的表情。
“我是许璞归,不是陈云,我是许璞归!”
许璞归突然间站起身,冲向两个僧人,幸好被差役及时的拦了下来。
“我是许璞归,你们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害我,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即使被差役钳制住双臂,许璞归仍旧在不停的挣扎着。随后将头转向许老夫人大声的叫喊道:
“您为什么不认我这个儿子?为什么?您有没有想过,父亲和妹妹看到您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告上公堂,他们能安息吗?”
这句话,成功点燃了许老夫人的怒火,她红着眼眶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不是我的儿子!”
在得知面前这个人出手企图杀害相处几年的妹妹时,所有随着时间累积下来的亲情,也就彻底被斩断。
“我是!”
“你不是!”
“你不是!”这句是孙竹的脱口而出。
她幻想过无数次眼前的场景。自己站在公堂之上,戳穿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所以许璞归的歇斯底里,让孙竹控制不住的反驳道。
但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作为孙竹,她只能是一个旁观者,不应该插嘴的。但好在,围观的百姓也跟着喊了出来。
相比于现在还在强词狡辩的许璞归,他们自然是已经相信了许老夫人和两位僧人的话。
“陈云!”
“我不是陈云!啊!!!”
许璞归仍旧在激烈的反驳着,随着水火棍敲打在他的双腿,对方发出一声惨叫,跪倒在地。虽然的确是在发疯,但王茂平知道并不是真的疯魔。
“那么本官问你,你认不认识陈大风陈二雷两兄弟?”
“不认识!”许璞归快速的回答道,没有经过任何思索。
“哟,都姓陈,该不会和这个陈云是本家吧。”
“这两个名字我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呢!”
对于王茂平新抛出来的两个人名,百姓们又给予了相当高的关注热情,开始纷纷猜测了起来。
“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过!”
“快想想!”
“呀,我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有一场惨案,据说是弟弟把哥哥一家杀了之后自杀身亡了,好像名字就是这个陈大风,陈二雷。”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城南的一户姓陈的人家。不过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陈二雷已经自杀,总不会是凶手另有其人吧。要不,大人怎么会把十几年前的事情,又重新搬了出来。
“哦?竟然不认识吗?”王茂平瞟了许璞归一眼,随即继续说道:
“陈云被栖安寺带走的时候,陈扁夫妻俩,已经有了第二个儿子,名叫陈风。后来改名叫陈大风。他们的第三个儿子变成了陈二雷。”
“呀,那岂不是说,跪着的这位是那兄弟俩的亲哥哥?”
“陈云,陈风,陈雷原来是三兄弟啊!”
对于王茂平给出的瓜,百姓们表示真的有些吃不动了。大人,您要不明天接着审呢,先允许我们把能记住的分享出去。这么精彩的案子,感觉忘掉什么细节,都有一些可惜。
明天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王茂平并没有听到百姓们的心声,自然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陈云,你真的不认识吗?”
许璞归抬起头,目光对上王茂平的眼睛,他不明白自己千辛万苦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眼前之人给翻了出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为了这个身份付出了那么多,在这位知府的眼里,却像是一个笑话。
王茂平倒是不觉得自己在看一个笑话,他只是察觉到了,堂下这个人真的想要保住许璞归这个身份。究竟为什么执着到这个地步?
“把人带上来吧!”王茂平吩咐道。
“是!”
还要带人上来吗?百姓们的目光又全都聚在了堂上。所以除了这两位僧人,还有其他的人可以作证。真是越来越精彩,就是脑袋实在是有些装不下了。
“认识这个人吗?”
许璞归看了一眼被带上来的人,随后摇了摇头,攥起来的拳头随即松开。
“不认识!”
王茂平倒是相信这句话他没有撒谎。
随后另一位也被带了上来,这使得许璞归的拳头又攥了起来。
“这位你总该认识了吧!”
这两个被一前一后带上来的人,就是吴金旺和庄万。
“是我的管事!”
“吴金旺,你认识陈家兄弟吗?”
王茂平看向吴金旺,声音只比往日低沉了一些,但对曾经做贼心虚的人来说,无疑是骇人的存在。尤其是被关进府衙大牢,又被带到这公堂之后。
因此吴金旺的肩膀猛的一动,声音带着颤抖:
“大人这是有人指使我做的,我并没有想要害他们。您,您,开恩啊!”说罢,便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一下又一下。
“谁指使你的,你又对陈家兄弟做过什么,还不从实招来!”惊堂木的响声,拍打在案上,也重重敲在了吴金旺的心里。
后者变得更加的慌乱,不过还是马上开了口。
“我说,我,我这就说,当年我姐夫让我去跟陈二雷套近乎。再请他喝过几次酒后,果然与对方拉近了不少。陈二雷会经常向我抱怨家里的事情……”
听着吴金旺的叙述,百姓们终于知道,当年陈家惨案,原来真的另有隐情。就说嘛,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突然间发疯,对自己的亲人下手。
原来是这位的挑拨离间,再加上喝了掺了“料”的酒,陈二雷才发了疯。
“大人,我做过的,知道的,全都说了,这都是我姐夫让我做的呀!”
“大人,您开恩,开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