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兴成了秀才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王广顺开口问道。
朱盼福之前对朱云兴讲过,等他成了秀才公,就买些地,挂在他的名下。朱云兴已经在畅想着,未来悠闲的小地主生活,连忙开口道:“岳父,小婿准备—”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盼福给打断了。“亲家,云兴接下来会继续备考举人的!”朱盼福开口说道。
王广顺一听很是高兴,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婿竟然有这么大的志向,还想当举人老爷呢,这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那自家姑娘可就是举人娘子了。
朱云兴倒是有些发懵,考举人这件事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可只想过悠闲的日子,才不想考什么举人。
朱云兴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带着大大的问号,请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云兴啊,茂平已经和我说了,只要你继续努力,未来考中举人也是有希望的!你还得继续加油啊!”朱盼福鼓励着儿子。
茂平,你又坑我!!!朱云兴在心里呐喊道。这么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朱云兴却感觉到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王茂康两兄弟看着此刻的朱云兴也是一脸的同情,怎么感觉姐夫比他们还惨。
“阿嚏,阿嚏”王茂平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是有人在背后骂自己?
韩正信最近总感觉自己的这个侄女有些奇怪,平日里即使见面也是少言寡语的她,最近却经常来找自己,还总是问自己有没有收到不认识人寄来的信件。
真是奇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会给自己写信。该不会是这丫头以自己的名义去其他人接触呢吧。
安初筠的娘去世后,她曾跟着自己的妻子,在韩家生活过一段时间。自己母亲对她可很是疼爱,就像是对待自己亲孙女那般。
在自己母亲的眼里,安初筠虽然平日沉默寡言了些,但也是秀外慧中,是个妥妥的大家闺秀。
不过他们夫妻俩却知道,侄女的性子可是拧的狠。
当时为了学武可是在他们的院子站了三天三夜。最后夫妻俩终于是妥协了,没办法,教吧。
这丫头,一心想要报仇,以为学武就可以手刃仇人,可哪里有这么简单,甚至连仇人是谁都没有头绪。唉!
“韩守备,这是您的信!”韩正信接了过来,嗯?竟然有两封吗?
第一封信看字迹就知道是自家儿子寄过来的,韩正信拆开一看,果然写的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什么岁考得了一等,又因为学业上的事情被爷爷批评了等等,虽然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但也是看的他会心一笑。
拆开第二封信,里面只有几个字“安兄,王某不负所托”没有落款,韩正信并不知道是谁寄过来的,还有这个安兄又是谁?难道是寄错了?
不可能,信上的地址和姓名都显示这封信是寄给自己的。这该不会就是自家侄女在等的信吧,安兄,安初筠,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韩正信晚上回到了家,就将儿子写的信递给了妻子,妻子跟着自己来到了这个偏远的地方,连儿子的面都很少能见到,平日里也就只能从寄过来的信件中了解到儿子的近况。
夫妻俩正聊着家常,安初筠敲门走了进来。
“姑父,今天有没有——”
“有!”
说罢便将今天收到的那封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信拿了出来。安初筠的眼光中瞬间迸发出了光彩,急切的想接过信。
韩正信的手收了回来:“告诉姑父,信是谁寄给你的?”安初筠沉默了下来,并不想回答。韩正信无奈,只得将信件递了过去。
信应该已经被自己姑父看过了,所以安初筠也没有避讳,直接将信拆开,信纸上就寥寥几个字,但安初筠已经知道,余家人果然是留下了信息。
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是坏。如果是坏消息的话,自己能否承受的住呢。要尽快赶回去才行!
韩正信原本以为侄女盼了这么久的信,收到后会开心才对,没想到她的表情中竟然有些忐忑。
“姑姑、姑父早些休息,初筠先回房了!”说罢便转身离开。
“是谁给筠儿写的信?”安氏好奇的问道。韩正信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一听自己的丈夫也不知道,安氏更加好奇起来:“你说筠儿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这封信是不是——”
“应该不会!”韩正信开口道。
从这封信上来看,侄女应该是托某人做了什么事情,而且对方管她叫安兄,那就是说并不知道她是个女子,也不知道她真实的名字。
“唉,筠儿这亲事该如何是好!”安氏犯愁道。
原本以为自己侄女能够风风光光的成为状元娘子,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可谁知道竟然遇到了退婚这种事情。
而且被退婚后,安初筠竟然向她透露出不想嫁人的意向,只想找出当年的凶手,手刃仇人后,便以青灯古佛为伴。这怎么可以,安氏当然是不同意。
安氏这边在发愁安初筠的婚事,而韩正信则是在猜想侄女到底是托人做了什么事情,这些年来她的心里一直藏着事情,那么,会不会对他们有所隐瞒呢!
安初筠因为那次的事情受到了刺激,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天的记忆。宋家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家的小孙子到底是生是死,如今都已经无从知晓。
可她后来会不会记起了什么,还是说她根本什么都记得呢。韩正信陷入了沉思,可如果她真的记得,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家人呢。不信任吗?不仅不信任她的父亲,而且也不信任他们任何一个人。
韩正信赶紧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抛在脑后,一定不会的,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十月的时候,各地的新办书院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同时每个新办书院都配有一个朝廷指派的训导,朝廷还会为书院划分学田。
而对于有些规模更大的书院,朝廷会选派人员充任山长,这样的山长已经不在是纯粹的学者,而是朝廷的官员。
朝廷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官吏安插在书院之中,推进书院由私学化向着官学化过渡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