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澜听了玲玲的叙述,面沉似水,但他还是尽可能柔声对玲玲说道:“玲玲,你们昨晚做得很好,都很勇敢!”
“观澜哥,昨晚要是有你在就好了,可实在是太危险了。”
“现在宓姐和小迪都起来了吗?”
“昨晚她俩先是在车上等待阿毅检查出结果,后来知道阿毅伤情不重不需要住院治疗时,又非得等阿毅一起回来,因此回到酒店时都凌晨一点了。”
“回来后,小迪害怕,就住在宓姐房间了。”
“宓姐昨晚就说头皮疼,膝盖手肘也有擦伤,再加上她们都受到了惊吓,昨晚应该休息不好,我估计她们现在应该还没起。”
“而且昨晚宓姐就让我一早帮小迪向剧组请假了。”
李观澜一边大步向梁宓房间走,一边问道:“阿毅现在什么情况?”
玲玲小跑着跟在他后边,小声地说道:
“医生说阿毅腹内脏器没有损伤或破裂,不会引发腹膜炎,因此主要还是靠身体自我调节。”
“观澜哥,她们应该还在休息,你也没有门卡,去了也进不去。”
李观澜不予理会,直接来到梁宓房间外,他站在门前,凝神静气,将五感的敏锐度提到最强状态。
“里边有小声说话的声音。”说完,他就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果然,房门很快被小婷从里边打开。
正在套房客厅准备外出的梁宓,看到李观澜进来,惊愕了一下就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眼圈红红的却强忍着没让眼泪留下来。
从昨晚险遭绑架后一直表现坚强冷静的梁宓也放下了伪装,露出了女人柔弱的一面。
她毕竟是女人,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害怕?
以前,她怕的时候,只能自己咬牙顶上,因为她是别人的希望,而她自己却没有依靠。
现在则不同,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仿佛“无所不能”的男人。
李观澜轻柔地拍着梁宓线条匀称的后背,没有出声安慰而是任由她发泄心中紧张不安的情绪。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眼泪很快就打湿了李观澜衣服的肩头。
小婷和玲玲在旁边目光关切地看着梁宓。
李观澜对着小婷问道:“宓姐这是要出去?”
“是呀!观澜哥,宓姐说今天让小迪请假一天,但她不能和小迪同时请假,那样,剧组会有闲言碎语的。”
这时,又响起敲门声。
随后,小婷就带着许诚进来,原来是许诚接到了小婷的电话,准备送梁宓去剧组。
这时,梁宓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李观澜看她精神不振,连化妆都遮掩不住满脸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一丝愧疚,也有一丝心疼。
李观澜让小婷、玲玲和许诚三人让开空间,然后让梁宓盘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他盘坐在梁宓对面。
客厅内包括梁宓在内的几人都好奇地看着李观澜的一举一动。
只见,李观澜盘腿坐在地毯上,头脊正直,双肩下沉,给人一种非常舒适自然的感觉。
他的双眼睁三闭七。
以鼻纳气,以口吐气;吐惟细细,纳惟绵绵;若存若亡,似有似无。
此刻的李观澜,给人一种飘逸出尘,仙气渺渺的感觉。
李观澜的样子让众人惊异莫名,尤其是坐在他对面的梁宓感受最为明显,她甚至感觉这一刻的李观澜明明坐在自己面前,却给她一种不真实存在的感觉。
李观澜运转法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
他两手掐“剑指”,虽然眼睛似睁似闭,但一下就准确地抵在了梁宓两侧的太阳穴上,仿佛睁眼看着似的,谁都能感觉到他的慎重。
只听他口中默念道: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
“我义凛然,鬼魅皆惊。”
“我情豪溢,天地归心。”
“我志扬迈,水起风生。”
“天高地阔,流水行云。”
“清新治本,直道谋身。”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李观澜一边念着“清心诀”,一边运转一丝法力在梁宓头部按照“清心诀”的特定经脉运行一遍,最后将这丝法力留在她的“泥丸宫”,前后也就一分多钟,他的鼻洼鬓角就大汗淋漓。
这次李观澜是运转一丝法力在梁宓头部的相关经脉运行一遍,而不是如以往一样只是将一丝温和的法力直接引入两眉间的“印堂穴”,孕养神魂,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梁宓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可以说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梁宓只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从未有过的好,就像是心情舒畅的情况下,做了个深度SpA,又睡到自然醒的感觉。
感觉很类似,但效果比那种情况要好上无数倍。
梁宓看着面前大汗淋漓、面带疲惫的李观澜,既感动又心疼。
“小婷,快给我拿个热毛巾来!”梁宓吩咐道。
“啊~,哦!好!好!马上!”
梁宓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但玲玲、小婷和许诚三人确是眼睁睁地看到了她前后的神奇变化,说实话,他们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
这和李观澜抱着小迪从五米多高的地方跳下来不一样,那种情形尽管世所少见,很夸张,但还在可以理解和接受的范围内,顶多用“变态”来形容,毕竟还有传说中的功夫高手、轻功等可以联想。
但现在这算什么?“内功”?
他们都没听到李观澜口中默念的“清心诀”,否则肯定还会猜这是“道士做法”!
梁宓的巨大变化已经可以称之为“神迹”了,好像已经属于更高深的修行领域。
梁宓看到众人的反应,她立刻就明白了他们是什么情况。
还是那句话,因为她经历的多嘛!
她接过小婷拿来的温热毛巾,跪坐在李观澜的旁边,一边给闭幕养神的李观澜轻柔地擦汗,一边严肃地说道:
“老许、玲玲、小婷,观澜的事情你们一定要注意保密,当然我们也相信你们几人,否则,观澜不会在你们面前施展这些的。”
“我现在不是担心你们会主动说给别人听,而是提醒你们注意平时不经意的言行,比如酒后,比如和亲人闲聊时。”
“你们说了,除了嘴上痛快以外,还能有什么好处?有些事没人会相信的,而且还会害己害人。”
这时,李观澜也调整好了状态,睁开了眼睛。
他目光平静、古井无波,环视了几人一眼。
也许是刚才他的行为表现得太过妖孽,本来只是调息后仍处于心如止水状态下的普通眼神,却被许诚几人读出了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