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冷脸看着他,嘴角泛着深深寒意,眼里冒着熊熊怒火。
本来她觉得就算庄头会有贪墨的行为,大不了也就克扣一点回扣,没想到这父子俩这般大胆。
不但欺瞒了两成租子,还敢胆大包天强抢民女。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遭到这两个畜生的毒手。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那娘们自尽了,少....!”
急切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近后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一脸懵逼的看着地上哀嚎的少爷,和一脸怒气的庄头。
嘴里剩下的话卡在喉咙,站着身子不敢动。
这时大门围墙的一个转角,一个少年正在试图爬墙,奈何他身子瘦弱,无论他想什么办法都爬不上去。
他双眼猩红,手臂和膝盖上都是伤,但他仍然在想办法爬墙。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那些打手都去了前院,后院现在没有人把守。
他一定要爬进去把妹妹救出来。
他听到那小厮喊的那句自尽了,瞬间悲从中来。
“妹妹,是哥哥不好,哥哥没用,哥哥没能保护好你,你等等我,我马上就能进去救你了,妹妹你别放弃啊。”
“妹妹!妹妹----”
少年渐渐崩溃了,扒着墙头无力的哭喊,他太没用了,他连墙都爬不进去,他救不了妹妹。怎么办?怎么办?
苏九听到一声崩溃的哭喊,眉头一抬,抓起地上的曾鹏就拎起来往后院走去。
苏三郎学样,把曾贵一个手刀就劈晕,拎在手里跟上去。
这样拎着不费劲,还不会挣扎。
两人来到那少年哭喊的地方,只见男孩奋力的挂在墙头上,双眼通红,眼里尽是绝望。
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还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苏九走上前,飞身就把少年提起放了下来。
少年愣了一下神,见自己已经进来了,爬起来就往曾鹏的厢房跑。
他知道妹妹在哪里,昨晚妹妹就一直在哭喊。
他每次刚要爬进去就被里面的打手给打下去。
里面的人也可恶,不出来驱赶,等他冒头就敲上一棍。
他现在手臂,头上都是伤,膝盖也磨破了,他的力气也渐渐耗尽。
妹妹不在了,他在这世上就只有妹妹一个亲人,没了妹妹,他活着的意义在哪?
少年冲进去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少女。哀嚎的抱在怀里大哭。
整个屋子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片,少女手边就是一片带血的瓷器和正在汩汩流血的纤纤细腕。
苏九忙上前用银针止住血,从怀里摸出一瓶药粉洒在伤口上。
把掉在一旁的床单撕下一条绑在女孩的手腕上,顺便摸到了还在微弱跳动的脉搏。
她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算幸运,没死!
女孩身上的衣服虽然很破,但苏九把过脉,清白应该还在的。
可能是想到在劫难逃,想清白的死去吧。
“好了,你妹妹血止住了应该不会死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少年止住哭声,吸吸鼻子,轻轻放下昏迷的妹妹,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多谢小姐救我妹妹,我叫石星洲,我妹妹叫石丽秋。....”
原来这兄妹俩是外来户,十年前逃荒来到这个村子,外来户没有田地,就租了地主家两亩地来种。
两亩地就算上交七成一家人紧巴巴过日子也还算温馨幸福。
三年前,父亲得了一场重病,没钱抓药,拖了几个月就离世。
家里失去了重劳力,母亲没日没夜的干活,加上吃得也很不好,身子累垮了,去年也撒手人怀。
母亲走后就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
今年十五岁的他,妹妹也才十三岁而已。
昨天,曾鹏也不知道怎的就带着人来到他家里,把妹妹拖走了。
妹妹从小长得就不错,也知道庄头那儿子不是好人。
怕被盯上,十岁那年就让她扮丑不许随便出现在庄头那些人跟前。
也不知道这曾鹏是什么时候见到妹妹样貌的,闯进来就把妹妹强掳走了。
他又哪是那些人的对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妹妹拖了出去。
他真的想杀了曾鹏,可是又打不过,好绝望。
苏九看着石星洲,发现这少年虽然瘦弱,但他有一股毅力,就凭他昨夜无论被打得多惨都不曾放弃救妹妹的心思。
她就知道这少年很坚韧,且对妹妹这般好,可见心性也不错。
苏九顿时就想收下他。正巧她手边没人,就看这兄妹俩肯不肯跟着她。
她把地上的曾鹏提起来往他旁边一扔:
“石星洲,这就是抓走你妹妹的那个男人,想报仇吗?”
石星洲看着地上爬不起来的人渣,眼里冒着熊熊大火。
就是这个畜生,差点害死她妹妹,他现在就想杀了他。
苏九接着继续:“只要你跟在我手边做事,这个渣滓就给你,随你处置。”
石星洲瞬间抬起头看着她,眼里不解。
她是谁?为何看中他?
“啊,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苏九,是这个庄子的新主子,你放心,这父子俩的身契现在捏在我手里。”
“我,有权决定他俩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