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苏十二并未表现出半点不满,更没有因为身旁有玄玦站台,而有半点倨傲。
眸光一闪,不卑不亢向眼前这祝融族少族长继续开口。
又道:“前辈勿怪,晚辈说这么多,并非是对诸位前辈的提前布置有什么怀疑。”
“晚辈也相信,诸位前辈早有准备,定能万无一失。”
“只不过,蔚蓝星大地之气异动,一旦失控,非同小可。晚辈也是希望,修仙界除魔计划能够顺利完成。”
话已经说出口,不可能再收回。
苏十二也没打算收回,此行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大地之气异动而来。
只能尽可能找补,避免触怒眼前人,以及更多的合体期存在。
同时,让眼前众人重视起来,重新审视关闭两界空间通道的计划,是否当真完全可行。
“呵呵!好个希望修仙界除魔计划顺利完成!”
“小子,你是真希望除魔计划顺利完成,还是说……根本是别有用心呢?”
红发青年连连冷笑,说着凌厉眼神落在苏十二身上,似要将苏十二整个人看透。
被这目光注视,苏十二心里不由咯噔一跳。
忙问:“前辈此言何意?”
红发青年冷笑着反问道:“怎么,我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别有用心?
苏十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一时也拿不准对方究竟什么什么意思。
“晚辈确实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红发青年眸中怒意闪过,脸上却露出灿烂笑容。
“好,很好!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让你明白一下子。先前在那大峡谷,本以为你是被魔族利用,破阵放我等出来,实则另有算计。”
“现在看来,此事倒真可能跟魔族无关。”
“但跟魔族无关,却是跟妖族脱不了关系呀!”
妖族?
他看出了玄玦的真身?
而且,认为先前大峡谷阵破,是玄玦在暗中相助,实则别有用心?
难怪……难怪这次见面,对我敌意明显更深!
看来不单单是因为大峡谷的事,更因为,从一开始就看出了玄玦前辈的情况?
闻听此言,苏十二心跳不由得骤然加速,终于知道,刚刚那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
一颗心,也在这一瞬间,直接坠入谷底。
玄玦的情况,他并未打算隐瞒,只是尚未找到合适时机。
而玄玦的情况,自己主动说出,和被人看出点破,无疑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前辈……”
深吸一口气,苏十二当即就要出声解释。
但话没等说出口,祝融族少族长声音继续响起。
“这位前辈,修为境界是渡劫期不假,一身浩然之力,也确实让人意外。”
“但浩然之力再强,也掩饰不了你身上,不属于我人族修士的气息!”
“前辈身为妖族中人,却在这除魔计划的关键阶段,来到此地。究竟是为了帮忙,还是……另有所图呢?”
说话间,祝融族少族长目光越过苏十二,凌厉目光落在玄玦身上。
周身气息,在这一刻快速攀升。
眼中敌意,也毫不掩饰散发出来。
人族、妖族,本也是水火不相容的对立状态。
而随祝融族少族长这番话出口,一瞬间,在场众人神色全都为之微变。
目光齐刷刷汇聚在玄玦身上,纷纷打起精神,默默运转功体。
余光扫过苏十二,连带看向苏十二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不善起来。
见这一幕,苏十二心中也是泛起苦涩与无奈。
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想促成双方合作并不容易。
但没想到,情况比预料中还要麻烦。
这还是玄玦没暴露玄武真身,以及体内功力有八十余枚极品灵晶加持的缘故。
倘若玄玦现在没有自保之力,只怕……众人直接就已经先一步动手除妖了。
就算不暴露玄武真身,能到渡劫期,不管本体是什么妖兽,对修仙者乃至其他妖兽,那也都是一身绝佳的天材地宝。
心中无奈,但苏十二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打起精神,看着眼前众人。
“诸位前辈,且听晚辈一言!”
“这位玄玦前辈,确实是妖族一员不假。但他此番前来,也确实是真心帮忙,欲助修仙界一臂之力!”
“大地之气异动……”
苏十二快速出声,忙向众人解释起来。
但他话刚说一半,就被祝融族少族长闷哼一声,再度打断。
“一个妖族,跑来真心帮助我修仙界完成除魔计划。”
“小子,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不相信呢!”
“身为人族一员,却与妖族为伍,更与之谋算我修仙界。你这小子,当真可恶至极!”
“也就你云歌宗宗主任云踪不在场,不然,我定要问问他,云歌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立场。”
“不过,任云踪不在场也无妨。你既然与妖族为伍,那我今日,就代人族除掉你这个败类。想来……就算他日任云踪知道此事,也得向我道谢,谢我替他除掉宗门败类。”
祝融族少族长满脸怒色,周身杀气滚滚。
声声句句,毫不掩饰对苏十二的杀机。提及任云踪,眼角更是一闪而过淡淡不屑与怨念。
这家伙,跟宗主任云踪,似乎也不太对付?
难怪对我这么大敌意,只怕不单单是因为玄玦的事。
将祝融族少族长脸上微变变化看在眼里,苏十二瞳孔微缩,当即反应过来。
毕竟自己这点修为境界,就算跟玄玦来到这里,也绝对谈不上什么与妖族为伍,谋算修仙界。
眼前人一开口,就上纲上线,看似占据大义,分明是掺杂了强烈的个人恩怨在里面,有意引导在场一众合体期存在。
如今危急关头,对方却如此行径。分明是为了一己私利,置蔚蓝星万千生灵安危不顾。
这种行为,实在让人恼火。
对此,苏十二无奈,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人无完人,修仙界中,真能做到一心为公的,终究只是凤毛麟角的极少数。
他自己也做不到全身心为他人,自然也不会要求旁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