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判眼神凝重,“对方似乎对白渠县的所有隐秘都了如指掌。”
“这种传播根本无法打压。”
“人类天生的好奇心也不可能断绝。”
“除非动用清洗记忆的手段,”
一旁的鬼新娘也是面色凝重,刚刚成为序列强者,虽然达到了第八品灵仙位格,但累积的序列之力是在场同级别中最弱的。
一旦城中爆发大战,她的位置可能就很危险了。
一旁的鬼判缓缓道,“他的仪式确实传播很快,而且也难以断绝。”
“此人神出鬼没,我已经私下问过几个人,他们根本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
“自称全知之主的使者可以干扰记忆。”
“背后的这位全知之主,恐怕是某个隐秘序列强者。”
这世界除了三大序列之外,还有一些凝聚了本源位格的序列强者。
他们已经脱离了众生而存在,隐藏在三大序列外,不时会传播自身的其他仪式,来搭建自己的序列体系。
他们举行的仪式,构建的序列强者经常会混入三大序列之内,悄悄挖三大系列的墙角。
这些隐秘的序列强者被他们统称为异端序列,一旦发现就要全力打压。
这位全知之主,已经被鬼判认为是隐秘序列了。
城隍方玉书眉头紧皱,“那怎么办,如果背后是第四品本源位格者,我根本不是对手。”
“难道要上奏州城隍?”
这时鬼新娘说道,“情况未必那么糟糕。”
“因为这次来的只是一个使者,很有可能是这个使者在想办法构建自己的序列仪式。”
“他应该没有那么强大,”
“所以我们最好先全程搜捕,寻找可疑的外来者。”
“我爹可以和城隍庙的序列强者们配合。”
“只要找出了陌生人,我们一一去调查,说不定就能把这人找出来。”
听到这话,城隍方玉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沉吟,“那就试试吧。”
随着一声令下,整个城隍庙都动了起来。
各路序列强者,带领着城隍庙中的鬼兵,迅速向着城中扩散,开始搜索一切可疑的人。
地只序列的无上神位者-山河地皇的逻辑位格中,就蕴含了死亡的力量。
一切众生死亡之后,他们的魂魄都会受到地只序列强者构建的阴司控制。
有的会转化成各个城隍、土地麾下的鬼兵,有的会成为地只体系中-阴司体系的鬼差,还有一部分只会通过阴司地狱审判,最后消磨成灵魂颗粒,融入世间万物。
三大序列,每一个序列都是完整体系,组成了世界完整的逻辑体系,相互之间还有着内在联系。
地只序列主要管理着山川河流江海,阴司地狱。
天神序列主要管理自然变化,星空世界,众生婚嫁、繁衍、生活的方方面面等等。
暗魔序列主要管理人间灾祸,劫数变化,战争祸乱等一切负面的东西。
李青要在这完美的秩序中找出一条自己的序列,着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城隍庙的鬼兵穿梭在各个街道,所有的人都在被记录,此时白渠县县衙内也是一番忙碌。
一本本户籍被翻了出来,鬼判和衙门里的师爷、主簿正在核对收集来的各种信息。
一个个人被圈定,他们的来历都清晰可见。
有问题的外来者全部被标注出来,迅速有鬼兵前去重点监视。
此时的李青站在一条满是阴影的小巷中。
他已经注意到了城中变化,不时闪过阴森气息,虽然现在他看不到,但可以知道那是什么。
“城隍开始行动了,果然,对于异常的仪式非常警惕。”
此时的李青收敛了所有气息,虽然他现在没有精气,但可以做到对肉身的完美控制。
浑身气血波动都直接被收敛到了极限,站在阴影中就像一个死人,甚至连热量都已经被收敛到了极限。
“接下来传播全知之主这个仪式需要更小心了。”
此时的他能感觉到,冥冥之中,整个城市似乎都有着相信他的人。
一种奇特的场域正在形成,那是无数人相信所产生的心灵层面共鸣。
这种共鸣形成的这种场域,目前还在初始阶段并不稳固。
李青感应着这场域存在,场域中似乎有某种道理在汇聚,只是还很模糊,甚至连基础信息都不完整。
嘴角升起了一丝笑意,“这就是仪式吗?效果相当惊艳。”
“人心的力量,果然是无限大。”
“在无限宇宙,人的情绪化作了精气,称得上无中生有。”
“在这蓝光魔域,心灵的相信,同样可以无中生有,直接化作逻辑。”
“两种不同方向,但殊途同归。”
“并不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往逻辑,还有其他路也可以。”
“莫可名状,是纯粹混乱的信息组成,强大污染性,又是和逻辑完全不同的方向。”
“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能不能还原出来?”
目前他只是分出了九大序列方向,但这些序列中还蕴含着莫可名状相关的部分。
比如全知之主,知晓一切,所以神秘、未知。
又比如混乱之主,制造混乱的秩序,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蕴含莫可名状的扭曲和无序。
如此类推,九大系列都有一些莫可名状的信息在其中。
李青脑海中选定了下一个目标。
中年妇女和儿童、少年他都已经传播完毕了。
接下来需要尽可能挑选充满野心和警戒心的年轻男人,中年男人,老年男人。
他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是劳动的主力,对外界的一切都天然抱有警惕,并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他的第一批目标是穷苦出身的人。
……
城北一角,这里有一座老旧房屋,斑驳的墙体,纵横不过一丈的小院子。
这里居住着一户普通平民,此时正是傍晚时分。
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在外抽着旱烟,妇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在给他的母亲打下手。
外面的大门是打开的,中年男子满面愁苦,抽着旱烟,看着外面的街道。